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写作背景
此诗作于宋光宗绍熙三年(公元1192年),时年诗人68岁,闲居在故乡山阴(今浙江省绍兴市)。原诗***两首,此处所选的是其中的第二首。
这是年近七旬的陆游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寒夜,支撑着衰老的身体,躺在冰凉的被子里,写下的一首热血沸腾的爱国主义诗篇。
诗的前两句直接写出了诗人自己的情思。“僵卧”道出了诗人的老迈境况,“孤村”表明与世隔绝的状态,一“僵”一“孤”,凄凉之极,为什么还“不自哀”呢?因为诗人的爱国热忱达到了忘我的程度,已经不把个人的身体健康和居住环境放在心上,而是“尚思为国戍轮台”,犹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气概。但是,他何尝不知道现实是残酷的,是不以人的意愿为转移的,他所能做的,只是“尚思”而已。这两句集中在一个“思”字上,表现出诗人坚定不移的报国之志和忧国忧民的拳拳之念!
后两句是前两句的深化,集中在一个“梦”字上,写得形象感人。诗人因关心国事而形成戎马征战的梦幻,以梦的形式再现了“戍轮台”的志向,“入梦来”反映了政治现实的可悲:诗人有心报国却遭排斥而无法杀敌,一腔御敌之情只能形诸梦境。但是诗人一点也“不自哀”,报国杀敌之心却更强烈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此,“铁马冰河”的梦境,使诗人强烈的爱国主义的思想感情得到了更充分的展现。
与诗人其他的老年诗相比,这首诗在写法上别具一格。其主要特色在于以梦境抒发情怀。写到梦境的诗词,在陆游之前已有不少佳作。李白的诗《梦游天姥吟留别》,描绘的是光怪陆离、异彩纷呈的梦;杜甫的诗《梦李白二首》,摹写的是渗透了诗人与李白形离神合、肝胆相照友谊的梦;苏轼的词《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记叙的是诗人悼念亡妻、寄托哀思的梦。而陆游诗中的梦,大都是爱国之梦。在陆游的《剑南诗稿》中有近百首记梦的诗。清代赵翼《瓯北诗话》卷六曾评陆游诗道:“即如记梦诗,核计全集,***九十九首。人生安得有如许梦!此必有诗无题,遂托之于梦耳。”此评语认为陆游的诗记梦并非全是写真梦,有的属于托梦咏怀。这是颇有见地的。事实上,陆游的诗记梦,有的是写真梦,而更多的还是托梦咏怀,当然,也不排除二者兼而有之。这首《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似可视为既写真梦又托梦咏怀之作。
译文
我静静地躺在孤寂荒凉的乡村里,自己并不感到悲哀,却还想着替国家守卫边疆。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听到那风雨的声音,迷迷糊糊地梦见自己骑着披甲的战马跨过冰封的河流出征北方疆场。
过零丁洋写作背景
1278年五月,年仅10岁的宋端宗赵昰在溺水后因自幼的娇生惯养和体质虚弱而病死,陆秀夫等再拥立端宗的7岁的弟弟赵昺即位为皇帝,年号祥兴.朝廷迁至厓山,加封文天祥信国公。冬天,文天祥率军进驻潮州潮阳县,欲凭山海之险屯粮招兵,寻机再起。然而元军水陆猛进,发起猛攻。
年底,文天祥在海丰北五坡岭遭元军突然袭击,兵败被俘,立即服冰片自杀,未果。降元的张弘范劝降,遭严词拒绝。
1279年正月,元军出珠江口,进攻南宋最后据点厓山(在今广东新会南海中),文天祥被押解同行。船过零丁洋(零丁洋在今广东中山南的珠江口,中山市南,靠海有个零丁山,山下海面叫零丁洋),元军都元帅张弘范逼迫文天祥招降坚守厓山的宋军统帅张世杰,文天祥写下此诗以死言志,严正拒绝。《指南录》记录的文天祥自注云:
“上巳日,张元帅令李元帅过船,请作书招谕张少保投拜。遂与之言:‘我自救父母不得,乃教人背父母,可乎?’书此诗遗之。李不得强,持诗以达张,但称‘好人好诗’,竟不能逼。”
作此诗20天后,崖山海战以宋朝惨败而结束,陆秀夫背赵昺跳海而死。宋朝最后一位皇帝死去,宋朝灭亡。
译文
译文一:
靠自己的刻苦努力,精通了各种经书,终于取得功名,开始了动荡艰辛的政治生涯;
从率领宋朝军队抗击元兵以来,经过了整整四年的困苦岁月。
祖国的大好河山在敌人的侵略下支离破碎,就像风雨吹打着柳絮零落飘散;
自己的身世遭遇也动荡不安,就像暴雨打击下的浮萍颠簸浮沉。
想到前兵败江西,从惶恐滩头撤离的情景,那险恶的激流、严峻的形势,至今还让人惶恐心惊;
想到去年五岭坡全军覆没,身陷敌手,如今在浩瀚的零丁洋中,只能悲叹自己的孤苦零丁。
自古人生在世,谁没有一死呢?为国捐躯,死得其所,留下这颗赤诚之心光照青史吧!
译文二:
回想我早年由科举入仕历尽苦辛,
书法《过零丁洋》如今战火消歇已熬过了四个周星。
国家危在旦夕恰如狂风中的柳絮,
个人又哪堪言说似骤雨里的浮萍。
惶恐滩的惨败让我至今依然惶恐,
零丁洋身陷元虏可叹我孤苦零丁。
人生自古以来有谁能够长生不死?
留下这颗炽热之心以永垂青史吧!
译文三:
遭遇苦难的原因是我精通经书而获官职所致,
使我在荒凉冷落的战场上度过了四个春秋。
山河破碎得像被风吹散的柳絮,
一生动荡如同被雨打的浮萍。
在惶恐滩头诉说惶恐,
在零丁洋上慨叹孤苦零丁。
自古以来谁能永远不死,
死后我也要留下这颗精忠报国的红心,让它永照史册。
译文四
苦读经书,取得功名,从此遭遇坎坷不平,
在兵荒马乱、荒凉冷落的战斗中,度过了四个年头。
祖国河山支离破碎,像被狂风吹散的柳絮,
一生动荡不安,像被风吹雨打飘泊不定的浮萍。
在惶恐滩头曾说对国事的惶恐,
在零丁洋上慨叹自己的孤苦伶仃。
自古以来,人生在世谁能不死?
只留下一颗对祖国的赤诚之心照耀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