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大街的拐角下有棵老槐树,树底下坐着个戴旧草帽的人,他的身前放着个空酒瓶子,瓶子上放着一包过滤嘴香烟。“旧草帽”手里掂着十几个竹子编成的套圈,大声吆喝着:“快来啊,一元钱买三个圈,一圈套中一盒烟,好大的便宜。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啊!”
高声的吆喝立时吸引了一批“顾客”,几双好奇的眼光紧紧盯住那五光十色的烟盒,鼻子似乎闻到了烟香,但手还没有伸进腰包。
这时围观者多了。“我看,准能套中,”一个围观的学生说。“不一定,要那么容易套中,谁干这亏本生意。”一个操外地口音的人说。“套中套不中你们先别说,一会咱几位试试。”一个胖子道。“行,等会儿咱试试。”
圈,从顾客手中飞出去了,轻飘飘的,在空中打着旋儿,像拉紧的弹簧一样揪着顾客的心,从胸膛直拽到嗓子眼,一双双充满希望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
啪,一个圈在瓶子附近落下了,一个顾客的希望犹如肥皂泡一样爆裂了,随后是嘘的一声叹惜。
啪,又迸裂了一个希望的肥皂泡。
啪,啪,紧接又是三四个。
“旧草帽”微笑着拾起了落地的竹圈,“不要紧,再来!”鼓励的话语。
输是输了。但是正因为输才激起了顾客和看客的新的希望更多的钞票递到“旧草帽”手上。“再来三十个!”激愤的语调。
一个个的回合,钱从一个个人的口袋流入了“旧草帽”的口袋。有因失败而懊悔的——悻悻走了;有因失败被激怒的——忿忿再干;还有人被失败震醒了些——走开去了。
围观者议论开了。
“这玩意怎么这么难套中?”
“真骗人!”
“这些人,靠骗人发财迟早没有好下场。”
“我看这哪是什么套圈,纯粹是圈套!”这句话引起了一阵更强烈的震动。“旧草帽”原先镇定的脸也有些泛红了,额上不断流汗,但毕竟是干这行的老手,依然笑嘻嘻地说:“诸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