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赏析
“凤求凰”是西汉时期一首著名的文学作品,是诗格体裁的七字爱情诗句,作者是西汉大辞赋家司马相如,他与卓文君私奔的故事,长期以来脍炙人口,传为人间佳话。《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卷一百一十七),是这样描述司马相如的:‘司马相如者,蜀郡成都人也,字长卿。少时好读书,学击剑,故其亲名之曰犬子。相如既学,慕蔺相如之为人,更名相如’。司马相如曾做过汉景帝的武骑常侍,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个工作。司马相如俸禄是六百石,曾经力格猛兽,因此为汉景帝喜爱。汉景帝不好辞赋,正当梁孝王来朝拜天子,随从当中有名士齐人邹阳、淮阴枚乘、吴庄忌夫子等,司马相如便和他们说起自己不愿做武骑常侍的事情,正好他的好友临邛(今四川邛崃)县令王吉之邀请他前往做客,因此司马相如便借故称病,辞去了武骑常侍的工作,到梁地访客去了。在梁地,遇到了当地巨贾富商卓王孙之女卓文君,并对她产生了爱慕之情,但是苦于没有见面沟通的机会。卓文君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女子,精通音律,但是青年的时候就丧夫守寡了。一日,卓王孙大宴数百贵宾,王吉之和司马相如都以贵宾的身份参加。宴席上,王吉之介绍司马相如也精通音律,于是大家请他弹奏助兴。司马相如就弹奏了两手曲子,当然也希望能用曲子打动卓文君。卓文君听到了美妙的音乐,于是从窗户孔中偷偷的窥探,心生爱慕之情。史记中是这样记载的这段历史的,曰:‘文君窃从户窥之,心悦而好之,恐不得当也。既罢,相如乃使人重赐文君侍者(婢女)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与驰归成都’。这两首“凤求凰”据说是司马相如在宴会上弹奏的时候所吟唱的歌辞,但是这只是后人的猜测,史记中没有记载,但是唐《艺文类聚》、宋《乐府诗集》等书有记载,并且说是司马相如在梦里所做,这些说法当然不会被历史承认了。
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到了成都之后,看到他“家居徒四壁立”。卓文君的父亲卓王孙闻听大怒,于是说:“女至不材,我不忍杀,不分一钱也。”很多朋友也屡劝卓王孙帮助一下他们,但是卓王孙始终不予答应。卓文君长久的郁闷,心情忧郁,于是对司马相如说:“你我不如一起到临邛,跟着我的堂弟做点小生意吧,到也可以维持生计。”于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一起来到临邛,并将自己的车马卖掉,开了一家小酒舍,卓文君亲自买酒,他们的生活到也非常融合平静。司马相如整日混迹于市民百姓之中,“与保庸杂作,涤器於市中。”卓文君之父卓王孙闻听,感到非常的耻辱,害怕世人侮辱,于是整日不再出门。卓文君的堂弟和诸位好友见此,更加心急,再次劝说卓王孙说(史记曰):“有一男两女,所不足者非财也。今文君已失身於司马长卿,长卿故倦游,虽贫,其人材足依也,且又令客,独柰何相辱如此!”卓王孙不得已,分予文君僮百人,钱百万,及其嫁时衣被财物。文君乃与相如归成都,买田宅,为富人。”与此我们可以看到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为了追求属于自己的崇高爱情的那种坚定和执着,的确令人敬佩。
这首“凤求凰”表达了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的无限倾慕和热烈追求。相如自喻为凤,比文君为皇(凰),在本诗的特定背景中具有特殊的含义。在艺术上,这两首琴歌,以“凤求凰”为通体比兴,不仅包含了热烈的求偶,而且也象征着男女主人公理想的非凡,旨趣的高尚,知音的默契等丰富的意蕴。全诗言浅意深,音节流畅明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融合了楚辞骚体的旖旎绵邈和汉代民歌的清新明快于一炉,为后人所不能逾越。
后来的人根据二人的爱情故事,谱成了经久不衰的琴谱“凤求凰”,千年以来吟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