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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怀化散文

篇一

“这是一块古朴野拙、原汁原味的大海,也是一段生命的奇迹。亿万年以前,奔突的岩浆从地壳喷涌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噬了一切的绿色……然而,千万年以后的一个清晨,一抹绿色从凝固风蚀的岩浆中顽强地靓丽起来,大片大片地扩展开去,它义无反顾地穿过第四纪冰川,走过无数次劫难,直至今日,依旧楚楚动人——这大概就是小溪被人们称作原始次生林的缘由吧。这是一位作家对湘西小溪的描述。

在湘西,绿色已把我的心笼罩了。一条条的溪流,掩映在湘西的粗枝厚叶中,在幸福的时光里流淌。我的思绪在湘西的溪水里翻转或飘动,这就是我苦苦寻觅的湘西?在神秘的寨子神秘的山村,我听到了古老的歌谣在跳动,还有阵阵的林涛在波涌。我想,那里定然有着湘西的惆怅和缅怀,蕴含其对生命的渴望和寄托。湘西孕育了生命和绿色之根,孕育了一切的水乳之源。我们生命的甘泉,莫不是从神秘湘西潺潺而来的么?我眼前的湘西,依然固守着自己的信仰。湘西的天空定然是人间最具隽永的诗意和无以言说的静美。如今,我伫立在湘西身旁,我的心灵同湘西的心灵交织着碰撞着融合着。湘西依然挺立着鲜活灵动的生命之躯同我对话,穿越了心灵的洞悟与念想。湘西的岁月告诉我一个真理,生命不会在旷古悠远的历史眼眸里猝然凋零,生命之树常青。

篇二

湘西的神秘,湘西的美是不可复制的。湘西传递出的正是湘西的诗意情怀和一种境界。它们的灵魂在亘古的星月长空里闪烁光芒,永不凋落。走进湘西,我看到了文化与禅宗的交融,感到了古巷和石砌的诗意。每一处斑斓和绚丽都有着历史厚重的底蕴。走进湘西,我胸襟里满是林鸣和涛声,以及一切物种的生命律动。

湘西可以让我重生,湘西可以让我凤凰涅槃。湘西有个凤凰城,凤凰城里有只金凤凰。走进湘西,走进凤凰城,一眼就看到了那只金凤凰。让我惊羡和慨叹的是,那只金凤凰,眼看就要展翅飞翔了。我的心底不乏柔美的衷肠,受到如此的惊艳,简直就要飘飘若仙了。因为在我心里,藏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只有在湘西,只有在凤凰城,只有看到金凤凰,我的重生,我的涅槃,才得以实现。没有金凤凰的存在,怎能有生命的涅槃?没有金凤凰的传说,怎能有湘西的神秘。看着那些身着少数民族华丽服装的苗族姑娘们,或单个或三五成群,走在大街上的姿态就象一只只美丽的孔雀,把凤凰城装点得格外妖娆。

在山坳里的湘西居民喜欢将屋子建在古树下、岩坎上、山溪边。屋子自然是木板屋,基脚是一色的青石板,不用水泥,亦不用有怪味儿的工业材料。那样的屋子,终日只散发出树脂的清香。住在这样的屋子里,无论冬天还是夏天,都不用空调。因而终日生活在润泽清新空气里的湘西山里女子,皮肤格外的水嫩,看上去,象阳光下新叶般光洁可人。

我猜想,湘西的河流流淌千年,河床下面一定有早已炭化的沉积古树,尚未被挖掘出来。一些名贵古树被深埋在河床底下,具备了化石般古雅的神韵,更有了如此不朽的神秘色彩。这些枝繁叶茂,挺拔虬劲的古树,作为地球上罕见的树种,这些古树在冥冥之中都有其特殊意义。源于对古树的生命热爱,我始终觉得,一棵树就是一个图腾。上面每一滴水珠都影印着无数画面,血与火的洗礼,刀光剑影的岁月;又像一条条垂直延长的省略号,欲言又止地验证古树的沧桑。

从溪流身上,我看到了激越昂扬的倔强性格,看到了它们的背叛精神,看到了它们的命运里早就写下的忍辱负重热血担当的侠义精神。

篇三

湘西,我在寻找它的神秘之旅。它穿越了与时光同在的生死博弈,以一颗平常心诉求着人生的理想。说到湘西古树,湘西的古树是一支支擎天巨笔,是苍劲雄浑的中国书法字体,悄然独立于尘世的边缘,顽强地守望着孤独的生命家园。生命的绿色点染了它们的心胸,曾经的闪电鸣雷炼就了它们的精神价值。那些树木,以站立的姿态,显示一个树时代的兴起和繁衍,它们的忧乐悲喜,在孤独的天地间唱响----以不屈的灵魂擎举着自己的坚韧与强劲。

湘西的古树,经受了历史的摧残,自然界的生生死死,雷劈电铸,风蚀雨浊,留下黝黑古怪的身躯,千疮百孔的真容,雕刻着岁月的印痕,刷新着时光的容颜。它们头顶上的星空灵动了光明和智慧,复活了万物最动人的诗歌。古树以其自身的存在诠释了生命的价值,一棵古树的灵魂和思想依然在时光的隧道里交融。走进古树的时光隧道,我已经泪流满面,我的内心燃烧着火焰。古树的生命一直朝着生长的方向,尽管岁月沧桑,世事转移,唯有生命中的鲜活与守望璀璨了星空,古树成为了星群灿烂的花朵。

这些硬朗冷峻的古树,其自身就倾注了历史千年的嬗变和发展,其自身就蕴育了内在的精神追求和奋斗不息的意志。据说,大树劈成两半了还能活。丰子恺说过:“因为树大的缘故。树大了,根柢深,斩了一点不要紧。他能无限地生长出来,不久又是一棵大树了。我们中国就同这棵大树一样。”

那棵古树,在卢阳镇。至少有两百年历史了。早年生长在古驿道边,一片平坦肥沃的田畴旁。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就已经苍苍莽莽,蓊郁参天了。沈从文曾经把这棵古树写进他的散文《怀化镇》里。每每望见镇子里房屋后的绿云般大片大片散开的树冠,就忍不住凝眸想到沈从文当年的经历。总想亲近亲近这颗古树,站在大树前,凭吊与抚摸,都是怀着崇敬的心情。想到一位外国人也在此凭吊,觉得这是一种机缘,一棵树让相隔万里的不同国籍的人,会聚于湘西的小集镇。两个人的目光越过半个多世纪的光阴,在满树的`绿叶间交融在一起,这是多么奇妙的时刻啊!想到这就让人激动不已。

这棵一年四季碧绿如云,枝桠苍苍,如龙盘曲的古树,以为是棵寿命极长木质坚硬的古青冈树,或者青叶子树。后来才知道,这是棵古樟木树。大树就巍巍峨峨的挺拔在院落里,几乎遮盖了整个大院落。树靠近后边围墙,树干有两人合抱之大,笔立三十多米,枝桠横生,绿叶纷纭。而树表沧桑粗劣,酷似百岁老人。于上世纪二十年代初,到今天,我与沈从文抚摸欣赏这棵树,已经遥遥相隔九十多年了。穿过这么多个春夏秋冬,我依然有幸见到饱经风霜而生机勃勃的古樟木树。这是怎么的造化与前缘啊。我抚摸古树的用义既沾沾大师的灵性,也沾点古树的神性。我总是认为,在湘西古树可以成神。而神灵无处不在!这棵树下就建了一座小小的大海庙,一米见方的样子,里面烧有香纸灰,应该是有人在信奉神树了。可惜没有竖立一块石碑,说明这是沈从文曾经描述过思念过的香樟树。那就更加完美,更加叫人生思古之幽情。

这棵树曾活在沈从文的记忆里,永生在文人的笔墨中,如今沈从文的在天之灵,也许会时常萦绕在这枝繁叶茂里,寄托在古树上,灵魂像只鸟儿,在绿荫里安息歌唱。灵魂又像阵清风,在云天树叶间缠绕。

沈从文在他的自传里,还念念不忘此树,念念不忘此镇,念念不忘这小镇的小雨与山丘腰上的洞穴,他称那洞叫风洞。也是他许多年后难以忘怀的风物。当然,当年先生津津乐道的炼铁炉已经不见踪影了,当年他在炼铁炉为同伴上司煮狗肉的地方,也难以确认了。但那大树后边的田畴,田野里穿过的那条小溪,依然静静的流淌。依然是一派田园风光,依然是九十年前隐约模样。田里的青菜萝卜一切作物,都绿油油的,在阳光下呈现沁人的光芒。

沈从文为我们后人精雕细刻,富于梦幻浪漫色彩的湘西,却在文字里获得永恒。比这古樟树更加生命恒久。我抚摸这古树,仰望树冠如云的博大宽广,感慨不已。文化是积累而成的。中华五千年的文化,如同历史长河淘沙,留下中华文化根深蒂固,厚重而根深叶茂。

在湘西,我已经走进了一棵古树的内心世界,走进了一个生命的日月乾坤。我屏住呼吸,反复触摸一棵古树的心跳,倾听着它无言的絮语。反复聆听一个生命的低吟,触摸他的精神高度。我在凭吊一棵古树,瞻仰一棵古树。其实,我更是在凭吊一个生命,瞻仰一个人。一个人,一棵树,自然存在,互相依存。在湘西,没有世俗的利益、贪欲、暴力和残忍,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现实中的无奈和困扰,只是人在自然面前的放松和忘我,也是人在自然面前呈现出来的最好心境。一棵古树留下来的豁达睿智,更足以值得我们审视与珍惜。

篇四

我只是静静地呼吸,生怕惊扰了湘西的思索,生怕惊扰了一个人的灵魂。我不敢说我心中的某种需求,我知道世俗的欲望在这里,会被这处厚重的精灵洗涤得荡然无存。我的呼吸才如此地静谧。我独自一人在静默的空间沉吟着,仰望着它们的历史和未来。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敬仰和崇拜,这是我生命里的树呵,它们并没有失去羽翼,它们被阳光抚平了一颗坎坷的心灵,它们太息般的目光带走的也许有些忧伤,但更多的却是荣耀和快乐。世俗的荣耀和快乐浸润了世俗的清凉世界。在佛的境界里,生命的活力起源于丛林。山水永远是山水,古树却穿越了山水,穿越了人类文明史上的阵痛与坎坷,最终洒脱般叩开了生命的心扉。这些古树,曾经从诗经里流淌而来,曾经在人生的路上与日月为伍,生命的轨迹和灵魂一起匍匐钻出天空。

我静静地呼吸,生命在一呼一吸间,我触摸到了湘西的灵魂。我听到了它在默默地倾诉,听见了敲响大地的琴键,拨动大地的音弦。这个纷纭复杂的世界原来竟如此散淡简约,谁也不会健忘横亘心灵的佛音。那些湿漉漉的石板路启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把我萌动的思念牵引了回来。

站在美丽的沱江水前,心中涌动的不是对翠翠命运的酸楚,而是无数次对美的激动表白,对湘西山水的倾情神往,对神秘湘西的一次次回望。湘西,曾经顽强地支撑了纷繁的枝叶,曾经默默地在风雨如磐的岁月里磨砺着自己的意志,这样的经历能不昭示生命永恒不息的活力与壮阔吗?湘西是有灵性的,湘西的山水是有灵性的。湘西的神秘与湘西的灵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湘西在几千年的历史行程里,轰响着风雨雷电,交织着人间的挣扎与奋斗,蘸满了灼人的热浪,经受着战乱的灾难。正因为如此,湘西才具有了人间的温暖与热情,才被人尊崇和仰视。

这一刻,我心中不仅仅是一种***鸣,更是一种呼唤的冲动。我看到的是古树群体与人类的***生,看到的是时代与命运的互相辉映。抚摸着身边经历了久远历史和变幻风云的古树,抚摸着沱江的水,我心中跌宕起伏的思绪一直在奔涌。

湘西的灵魂正导引着它们的精神指向,秉承着生命的涅槃,焕发着无穷的生机与活性,尽管这是生命的终结,但又何尝不是生命的开始呢?历史的波折和地质的巨变,自然的风险和人间的重创,都没能泯灭古树对生命张力的痴迷守望。

我默默地回望湘西的光荣与梦想,心灵的窗口豁然开朗。我的灵魂喷发的激情依然在燃烧,透过这秋天的微风细雨,我看见了湘西的踽踽独行的身影。大千世界的纷纭复杂炼就了水松青冈的秉性,它们在苍莽的天空里昂然挺立,枝桠繁茂,正以一种坦然自在的人格魅力惊艳了人间。一棵古树,其实就是一颗特立独行的灵魂象征。我们这个世界或许更需要一颗颗高洁俊逸超凡脱俗的灵魂充盈人类的光辉。

仰望湘西的真容,尽管许多沧桑和坎坷写在它们的脸上,但我不会突然产生某种惆怅而忧思,我为它们一颗栖身归宿的灵魂而庆幸。上苍总是喜欢给一些孤独的灵魂以足够的沧桑,湘西曾经雨后春笋般伫立在人间,它是我们心灵春天里的油菜花,依然受到许多人的追忆和牵挂。湘西,我的生命里挥之不去的顽强苍劲的人格符号,它躺着站着的身影完全褪去了风花雪月的缠绵与柔情,留下的是骨子里褪不去的傲岸与伟大。它们生命的故乡里,依然是翠亮光鲜的春天与活力。

站在湘西面前,我仿佛回到了我心灵的故乡,我的思绪在荒原里摇曳,想到荒原里的古树,想到生命野草的强劲,一股炽热的情感溪流涌上我的眼角,刹那间我热泪盈眶。历史的天空,攒动着爱与阳光的山野和谷地,是自由自在的葳蕤森林。而古树呢,便在这无拘无束的森林里自由自在地徜徉,它们心中装下的永远是一种坦荡与开阔,造就出饱满的心灵境界,支撑了我们无尽的向往与追求。

我心中缔结的湘西情结不再是一种幻象,也不再是一种假设,自然如这古树的栖息地,没有束缚和抑制,升腾着祥和与瑞气。一个人,一本书,一只船,一条河,湘西的山水民俗,融为一体,最终是绚烂之极的。而一个人却在历史的洪流中淡定屹立、历久弥新,他依然是岁月长河中的青枝绿叶。

人生就是这样,更多的是坦诚和自信,世俗生活的常态中都有着固有的生命原初,只有饱尝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只有维系着自己与大地的血脉相通,生命才会本真自然。以生命支撑生命,以绿叶衬托绿叶,以尊严写意尊严,世界才会清澈,灿亮,美丽。

湘西就是一部历史,湘西的神秘就是湘西的文化。湘西的心灵里潜藏着天地道心,以出世的情怀入世的关切灼亮了我的眼眸,它们的生命里离不开挣扎与求索,却永远留下了韵味无穷的妩媚,盛开了一丛丰盈充实的精神之花。

篇五

一棵参天大树的生命终结并不意味着河流的终结,一棵大树的生命终结昭示着文化的呼唤。失去生命力的大树在导引着我们走向新生。为什么人类总是有千万种理由去追求瞬息万变的幸福?而那些所谓的幸福却又在稍纵即逝的时光里消失呢?一棵树的生命是卑微的,可是正是这种卑微的生命支撑了其本身固有的骄傲和高贵。一棵大树的生命给我许多慰藉。我在,其实就在大树的心灵里行走,尽管我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却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一颗寂寞中无悔的灵魂。那一瞬间我感到了生命深处永远的朝觐。我来自森林,走进古树的天空,或许并不感到特别地惊讶,我与古树的相识正是一种佛教意义上的因缘。于是,我独隅古树一方,聆听它们来自天籁的声息。古树用直立的姿势显示生命的抗争和高贵,留恋昔日的青春,尽管它们的生机一去不复返了,可是它们留下了这个世界里最让人思考的物证。古树的天空依然是明朗的,古树依然活在我的灵魂里,让我顿悟出每一颗生灵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湘西的内心蕴存着多少丰富啊,五千年的历史文明积淀,五千年的华夏子孙的翘望,都融进了湘西的历史长空里了。湘西的世界,是亘古沧桑与痴心不改交融的世界。湘西的山水是一块块无字的碑石,记录着历史的变迁,承载着岁月的长河,并以温暖的锋芒直指天地人心。

湘西,让我看到了灵魂的自信和温暖,导引了我的渴慕和向往。在湘西的天空里,我依然扇动飞翔的翅膀,走过了久远和神秘,走过了辛酸和劳累,看到了阳光下靓丽的风景。那一瞬间,我再一次听到了湘西的低声絮语;那一瞬间,湘西的沉默有着真实而恬然的契合。

湘西的山水承载着丰实的人生哲学,更以一种苍茫和厚重让我顶礼膜拜和翘首回望。我静静仰躺在湘西的一块具有标志性的岩石上,不断顽强地追问生命存在的意义。看到湘西的美,看到我的身体与灵魂回归湘西的山水,我自然而然地想起现代文明的宗旨,想起人类文明不管进化到何种程度,人的需求不管得到多大的满足,亲近大自然的本能是不能抛弃的。人类的发展不是让开化变得更蒙昧,而是让智慧变得更理性,生命更有意义。我们亲近大自然,更是要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让我们的灵魂在大自然中受到熏陶。而这种熏陶,是自身生命的渴求,我们需要这种渴求。我们如此锲而不舍地追寻大自然,其实就是让我们的心灵穿行在天地自然的精神空间。毋容置疑,我们眼前的大自然已经化为了生命的营养品,天然氧吧,大自然的勃勃生机,是生命的另一种生动。大自然的微笑正在掠过人们日渐荒芜的心田,生长出生命的绿茵。热爱大自然,热爱这个世界的每一颗生灵。是让大自然看到,人其实就是大自然一份子,人是不能超越大自然的。人在热爱这个世界的每一颗生灵的瞬间,其实是在宽恕自己的所作所为,对自己灵魂的一次自我救赎。

“此心安处是吾乡”。这是对于生命终极意义追问的最好回答,我似乎明白了一颗灵魂的向往所在,明白了此心安放的是何等称心如意。一颗心,终于可以安放下来,而且是在故乡。我在沱江畔的听涛山上听涛,听出了生命的声音,听出了生命发自内心的呐喊。从山道向右拾阶而上,不远处便能看见一块石碑,上写5个遒劲大字。这里,便是一个人的“吾乡”。而再不远处置有一块竖长的石碑上面刻有的碑文:“一个士兵不是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正好吻合了一个士兵的夙愿,没有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凝视着建在一块狭长的小草坪上的墓地,没有坟冢,只有一块6吨多重的天然五彩石,石正面镌刻的是沈从文手迹:“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石背面是沈从文的姨妹张充和的撰联:“不折不从,亦慈亦让;星斗其文,赤子其人。”其联句尾四字:“从文让人”透射出沈从文一生的高风亮德。

沈从文墓地的清幽静谧,以及四周的绿树环抱,充分证实了墓地的内涵十分丰富,包容了不同的内容,先生如水的心境容纳了这一切。读过先生笔下与水有关的故事,茶峒渡口的翠翠,沅江流域的水手,箱子岩下划龙船的汉子,无不与水结缘。先生用水启蒙,面水思索,借水重塑人性,用水包容万物。

我们在阅读沈从文的文字时,总是会首先强烈地感受到那些词句中漂浮着的唯美和淡雅。这是一种多么熟悉的气息呀。就像是在凤凰古城的客栈里夜梦中依稀呼吸到的气息——温情、纯粹,随着窗外的沱江水闪烁着复杂的记忆。

沈从文的灵魂会随着湘西山水的跳跃而跳跃,他的《边城》会随着湘西的蒙蒙细雨而愈发扑朔迷离,他有一个张兆和一生足矣。他可能是世界上最痴情的男人,而张兆和不知是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