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老师的散文加上海潮明月老师的朗读,简直就是绝配。
那感觉就像昨日晚饭后,我和云云在学校湖边沐得的夏末晚风,柔得像绸,细腻温暖,带着微微凉意划过脸颊,穿过头发,拂过裙摆,带走了白天留下的燥热,也带走了心中存在已久的积郁。
我真的不想从那柔风中离开,我在柔风中对着湖面站了好久,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大脑渐渐变得一片空白,心境也随着湖面与和风般温柔开阔。静谧、柔和又放松,什么都忘掉,什么都不想,吹着细腻的夏末晚风,这样的时刻多么难得。
虽场景不同,但听海潮明月朗读的林清玄散文,也能如湖边的夏末晚风一般解放我的心灵,就像清澈的甘泉流过心田,恣意轻快。
我喜欢在夏末晚风中和林清玄散文的意境中,忘却一切,自在神游。
昨日从湖边回去的路上,路过学校的一个招待所,我跟云云讲:“这个楼看起来还不错呢。”,云云聊起来我十几天前被虫咬过的脚趾,至今还在肿着。在云云的督促下,我决定去医务室买点药膏。
由于现在是非常时期,每个去医务室的学生都要量体温,医生也给我量了一下。
“哎呦,你难道都没有感觉吗?”慈悲的医生盯着温度计皱着眉头说。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发烧了吗?”我问道,其实心里已经大概知道结果了。
“嗯,37度7,你不用回去了。”医生回答道,仍皱着眉头。
之后,我就被“专车”拉到医院做检查,在我周一已经被抽过左胳膊验血的基础上,又在右胳膊上抽了一小管血。
找到发烧原因后,还需要隔离几天。学校的隔离点,正巧是那个招待所。
晚饭后我跟云云讲,“这个楼看起来还不错呢。”谁能想到自己当晚就能住进去,有些话实现的太快还真的不容易接受呢。
今天是我住在这儿的第一天,这里的生活环境与学生宿舍相比确实好多了,但加上“隔离”二字不免太过凝重,使我总想早早离开。
借着生病的由头偷闲了一天。
一天都在林清玄散文中神游。
从去年9月份到现在,生病这件事情就总能找上我。从支气管炎咳嗽了一个半月,到结膜炎,再到今年2月份,新冠疫情非常严重的时候发烧十一天,牙痛胃痛是家常便饭,接着又开始数十天的间断性眼睛发红,又开始发烧,被蚊虫咬都要肿上十几天……
我成了医院的常客。
我在医院时常能遇到医生用病床推着病人,病床边上有一根杆子,挂满了瓶瓶罐罐,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从大老远看去,都能看到他们身上的绷带、管子。
每次这样的病床要经过我时,我都要背过身去远远的躲着,光是从远处的一瞥,我就能想象到他们痛苦的表情,恐惧的内心,我太害怕了。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病魔?即使有了,我也好希望他能专找恶人,放过善良的人。
常听人抱怨医院看病流程繁琐,还需要排队,原来我也这样认为。直到有一天,在网上看到一个故事,大概是她的家人得了绝症,前期也抱着治好的希望,在医院的各个部门间奔走着,吐槽着排队时间长,医院位置安排等等。
直到最后医生说“没有希望了”,她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单子,站在某个办公室门口,望着其他为治病奔走着的人群,她不知道该往何处奔走了。
单薄的“无助”二字,怎能形容得了那种心情,我真的好希望所有人一辈子都不要体会到那种心情。
奔走的,等候的是生的希望,不用奔走的才是无路可走的。
以前,比现在再年轻两三岁的时候,我总爱嫌弃自己,眼睛不好看,鼻子不好看,牙齿不齐,腿上肉多……
而且现在的我看来,最好的眼睛,是能看清东西的健康的双眼;最好的鼻子,是可以自由呼吸的健康的鼻子;最好的牙齿是可以品尝美味的健康的牙齿;最好的双腿是可以自由行走的健康的双腿……
假使能给盲人一双可视的眼睛,我想他一定不会像一直可视的人那样在乎眼睛的美丑;假使能给久坐轮椅之人一双可以自由行走的腿,我想他一定不会像一直可以行走的人那样在乎腿的胖瘦,对于万虑千愁的人来讲,片刻的放空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月到天心处,风来水面时。一般清意味,料得少人知。”
原来在生命的镜花水月中,最好的夏末晚风也是处处可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