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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饭场

饭场,这个词可能已经很生疏了。当然这里说的饭场和饭局是两个概念。饭局一般指功利目的的吃饭场合,虽然都有物质意义上的吃饭聚会,但这里说的饭场则除了填饱肚子外,也有精神愉悦成分在。

我所在单位的饭场和几十年前农村饭场不同。吃饭时,农人们仨仨俩俩地聚在一起,一边大吃大嚼,一边谈着农事,说着村言俗语,如小河流水般,满是岁月的简单的欢喜和满足。我们这里是集体聚餐场合,每到吃饭时,一律在几排餐桌上坐着,开合着既能吃饭也能说话的嘴,配合着筷碗盆子撞击的清脆响声和食物在嘴里的磨切碎裂声,有时还夹几声很响的饱膈声,很有一番气势。有一些“惊涛裂岸、浊浪排空”的意味。

其实饭场更伟大的意义不在吃,而在“说”上。吃和说是一对狼狈为奸的伙伴,吃不影响说,说能促进“吃”,在不知不觉中很快到达目的地。这里的说跟农村的饭场的说也不相同,多了一分文气,两分酸气,三分不平气。

有 人问,一群鸡里能容几只公鸡合适?有人能给出科学的恰如其分的解释。有人问:骡子、驴和马有什么区别?有人答:骡子是驴和马交配的结果。驴和马有46条(对)染色体,骡有47条,多出的一条不能裂变。也不会有后代,所以是骡。这是文气的表现。

但其中有信佛的或不苟言笑的,一谈到公鸡母鸡和交配之类的话必然地一脸不自然,缄口不语,有时还会弄得恶语相向,伤了大家和气。这里又有了几分酸气和小家子气。

通常的情形,饭场也是要有物以类聚的大道理的。有些喜欢玩笑、幽默,有些喜欢说段子,说官场,说 社会 热点、网络聚焦的,有些要埋怨工资不涨、好多不平的。所以饭场也会充斥一些不平气。

女人吃饭不会大吃大嚼的,她们的吃饭通常不能算吃,一般是“抿”,一般是“啜”,很在意吃饭时发出大响声。连说话也是“轻声软语”的。 话题一是婆婆,二是孩子,三是丈夫,其余是购物。好象这就是她们的整个世界,很像一个外圆内润的包子。

饭场也是一个大天地,是一个很显"风水"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