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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客散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成长,将生命定格成了永恒的沙砾,将记忆深处的点点滴滴收藏,有欢笑,有鲜花和掌声,也有泪水和汗水。

家是我们自己的城堡,每一个微笑用爱创造,回家就是回到记忆,就能得到爱和幸福。若可,我愿化作一片秋叶,见证时光的流逝,将金色的秋永远停留在心里

--题记

(一)母亲篇

我是一个80后出生的孩子,从小生活在父母的怀抱中,曾经有一个梦想,那就是通过勤奋努力实现治愈HIV病毒,造福黎民百姓,就算不能流芳百世,也要轰轰烈烈,精彩的生活。梦的一端是奋斗,另一端就是家,有父母给予的温暖。

小时候,母亲是一名丝绸工人,人漂亮,有涵养,性格温和,喜欢乐于助人。那时候,我们一家人还生活在父亲的宿舍,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母亲被工厂解雇,母亲并没有休息,而是在社会找了一份当时看来不算正式的服务工作,每周工作六天,休息一天。休息的时候,母亲就呆在家里,整理一周以来家里的内务,打扫房间,买菜,做饭,几乎全部家务都她一个人在料理,父亲就只管将工作没做完的,在家完成,而我,就练习上课老师布置的作业,虽然母亲很辛苦,但是她没有半句怨言,照旧做这个家的坚实后盾。

生活的五色斑斓还在继续,但是母亲用她勤劳的双手,打理着这个家。母亲平时还算节俭,唯一的嗜好就是买衣服,因为这些费用都是母亲自己打工挣来的,所以我和父亲都支持她。虽然当时的家很小,但适合的却是一张有爱的床,和朴实无华的一日三餐。

母亲平时上班,休息的时候,母亲还有一样上乘手艺就是做菜,我和父亲都喜欢母亲做的菜,习惯成自然,那时,不管我放学多晚,也不管父亲下班有多迟,我们都回家吃饭,因为我和父亲早已习惯了家的温暖,更习惯了母亲用勤劳的双手所做的菜肴,对外面的饮食我们反而不太习惯。

那天很平静,但是却让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父亲从外面回来,脸色苍白,还是微笑着抱起我来,说: 以后要懂事,听话,懂得节俭,勤劳朴素。直到我们三口坐在饭桌前,我才知道,国家兴起的一个政策叫“下岗工人再就业”,使得全国各地的劳动力锐减,将权利交给了企业的领导班子,大部分一线员工将裁员,父亲很不幸,也被下岗了。

得知这个消息,母亲愣住了,无法接受,当时家庭的经济来源,多数来自父亲,父亲的失业,意味着我们的生活来源就失去了,从此就要另谋出路。父亲面对着这样的噩耗,毅然决定当一个车夫,从零开始学习经验,维持这个家的开支。当时我还小,不懂什么是下岗,也体会不到经济的缺失对这个家带来的后果,照旧向母亲要零花钱,从不觉得这是不应该拿的。

第二天清早,父亲就起床,背起行李,坐车去城里,购买人力车夫的使用权条款。接下来的很长时间,父亲为了挣钱养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栖,有时候为了一元钱都要与客人争执不休,甚至大打出手。当时我才念初中,每次学校举行的各种考试,我都用心参加,成绩总是全班的前一二名。每每父亲看到我拿来的奖状和成绩单,都很欣慰,对我说着,儿子,就算爸爸再辛苦,看到你成绩好,求上进,再苦再累也很值得。

这样的情形,我虽然不懂,但是常在夜里惊醒,想起父亲在我小时候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的日子。如今,父亲为了这个家,不得不早出晚归,现在想来,我当时不体谅别人的不容易,也无法体谅父亲这样艰辛的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记得有一年的早晨,风大,雨大,当我从梦中醒来,发现已经到了上学的时间了,母亲却没有叫醒我,我很是委屈,自己学会穿衣,起床,在去小学的路上,遇见了母亲,她一脸的疲惫,我问及她缘由,才知道她起床晚了,没有时间给我做早饭,就出门一人去街上给我买早餐。我当时拿着早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现在想起,依然觉得母亲的慈爱,无以为报。

(二)父亲篇

生活的噩耗,对于我们家庭来说,还远远没有结束,当我和母亲都认为父亲虽然是辛苦,但是家里总算有了经济来源,可以至少不愁衣食,温饱问题。但是,就因为父亲性格冲动,脾气也很大,在有一次拉客人的时候,又与客人发生争吵,这次又被负责管理人力车的负责人知道了,他觉得父亲对客人的'态度依然相当不满意,于是情急之下,他取消了父亲人力车的使用权,至此,父亲又一次面临失业了。

那天,父亲回家很晚,但是我和母亲都没睡,父亲告知了我们,母亲又一次心情跌至谷底。事后,父亲自己又在思考将来这个家庭的出路,于是他决定借钱买了一辆摩托车,开始了长达好几年的摩车生活。

这一年,刚好是我上初一的时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们家庭最困难的时候。艰难困苦在时刻考验着我们这个本就不太富裕的家庭,那时候,父亲的辛苦更是厚重了不少。记得有一次,父亲回家已经深夜了,还没有吃晚饭,母亲问及,他说在送客人的一趟中,那男子为了几十元钱,跑了,不给钱,父亲追了好几十里,终于抓住了这个男子,把他带到了当地派出所。结果事后,警察通知父亲去认领工钱,但是父亲拿到手里的却只有一半。还有一次,我记得更清楚,父亲拉客人到目的地后,车坏了,当时四周荒无人烟,父亲没有办法之下,推着摩托车行走了好长一段路程,终于找到了一家修车房,但是这次那奸商店家修好后,却说了一个天价给父亲,父亲在无奈之下,接受了这个价钱,代表着这一趟拖车费就没了,父亲就白驾驶了一次。

有一天清早,我依旧出门上学,临走前,母亲给我生活费,对我说:只有三十元,这就是全家人的收入了,都给你了。从那以后,我就对自己说,我的眼泪从此不为别人而流,就算父亲背叛了这个家,背叛了我,我也不做背叛他的事。

一直以来,都是父亲付出的多,得到的少,我付出得少,获得的多。但是,那个深夜,父亲拖着沉重的步伐,带着太阳眼镜回来的身影,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坚守,就算以后父亲真的离开了这个家,我也无法狠下心来恨他。

时光飞逝,回忆里我进入高中的那些年,家里又有了一个小变化,这次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带来的是希望。父亲去学习了驾校,取得了毕业证,回来借了好友的一点积蓄,开始跑起了货运,这次不同的是父亲开的不再是“小型机械”,而是真正的汽车。我从小就喜欢汽车,希望有一天能坐上去,真实感受一下。那几年,父亲忙里忙外,起早贪黑,用这辆货车,载着全家人的希望,日日夜夜,不辞辛劳地奔波在高速路上,不管是日晒雨淋,还是严寒酷暑,岁月的刻痕在父亲老去的脸上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早已白发苍苍的父亲,任劳任怨,突然间我有话想说,但每每当我面对他时,纵使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诉清道明。多少个日日夜夜,父亲熬着黑夜的香烟,安全将货物送到了千家万户,有时候我跟着他坐车,看着他疲惫的状态,仍旧强忍坚持着,这份坚持到今天我看来,不足以为父亲作任何评价,好坏我和母亲都交给历史去看待。

家,这是一个责任的代名词,代表着无限的责任和温暖的内心,有母爱便是温暖,有父爱便是幸福。

幸福的时光,来得快走得也快,在我们还没有学会去珍惜的时候;欢乐,都是短暂的一抹白色,在我们尽情享受的时候,从指间溜走了。

一直以为,幸福会永恒,即使暂时消失,将来有一天迟早会再回来;一直以为,家,即使再小,只要有爱,即便是粗茶淡饭也是快乐,但陪你过快乐的人,往往心境就已经不一样了。

这个冬天,漫长滋扰着我们,或许是家人团聚的最后一个冬天,明年春的到来,意味着离别,父亲不满意他辛苦了大半生,到头来我和母亲没有只言片语地感恩,母亲照常喜欢买很多衣服,嫉妒着富贵的生活,父亲很失望。就像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一样,我们都很自私,好聚好散,四海无家,处处家。冬天就是寒冷,但这个冬天肯定异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