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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梅朵

他 (大西北)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记得从我第一眼看到他凝眸深处里的阳光,我的内心深处就被深深地震撼了。

那里的阳光多么灿烂,阳光下的孩子们在天真地仰望着天空中的那轮太阳。我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渴望,是如饥似渴的渴望。那时候我似乎就以为他们渴望的不过就是那丝丝缕缕的阳光。

我看见了一片贫瘠的土地,我看见了把头埋在灰尘里的农民工,我看见了坐在门前等候丈夫回来的妇女,我看见了光着脚丫在跑来跑去的孩子。我看见了铺天盖地而来的黄土黄沙,我想逃,可是我根本逃不出去,我只能任由它把我淹没淹没淹没。

我才发现,他们渴望的并不是阳光那么简单,可他们的渴望又是那么的简单。

此刻,我不想逃了。即使把我埋在黄土底下又怎样,我只想看到他们脸上露出最美好的笑容,像泉水般清澈的笑容。

他对于我来说就像肯亚对于她来说一样。那是我们的梦,尽管我们忘了梦的起点,但我们知道终点就在前面等着我们。

曾何几时,我也迷惘过,畏惧过,退缩过。我担心自己踏足不了那个被黄色笼罩的世界,我担心自己做不了静静守候在高原上的那支梅朵,我担心自己无法带给他们心中的渴望。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听见他的呼吸,然后我心中的那份坚持就会更坚定。有时候,我会觉得他就是我一直寻找的桑梓。

他,无时无刻不牵曳着我的情愫。

在月影徘徊的深夜,我独自一人倚在窗台,望着远方,思绪飘零。谁会发觉窗台上早已泪痕斑斑,除了那一抹残月。

在静谧慵懒的午后,我独自一人坐在电脑前,机械地敲击着键盘,思绪飘零。谁会发觉荧屏上的文字浸透离殇,除了那一堆文字。

在萦绕清香的清晨,我独自一人仰望着天空,等候着天边即将升起的太阳斑驳每一个角落,思绪飘零。谁会发觉我等待的根本就不是那淡淡的阳光,除了我自己。

每每听到他在痛苦地呻吟,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深夜为他流泪,在午后为他挥笔,在清晨为他祈祷。

我一步一步不停地朝着梦想的方向奔跑,只为有朝一日能够触摸到他,为他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