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文学中的意象是用来寄托主观情志的客观物体,是被赋有特殊含义和文学意蕴的具体物象。意象不仅仅是简单地借指,从古代各流派以及各个时代的思想来看,人们都在追求各种物象的寓意,比如草木、月亮、高山流水等都被文学创作者们用来抒发各种主观情怀,借物达志,用以丰富文学作品的内涵。
一切意象都是情景之言,在古典文学中,“渔父”意象最早是产生于先秦时代的道家思想,在《庄子·杂篇·渔父》中,以渔者与孔子对话的形式,反映出道儒两家思想的碰撞与道家还归自然、持守其真的思想主张。在庄子其后,屈原又书《楚辞·渔父》,再次把“渔父”的意象作用推向高潮,渔者最后与屈原言“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正是渔者对世俗的清醒审视以劝慰屈原,虽然文中渔父为虚构的人物,但是以此折射出屈原“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矛盾悲怆的心理,以及不愿与浊世同流合污的高洁品质,其象征意义不言而喻。
庄子和屈原所写的《渔父》虽然所站立场有别,但渔父形象的塑造都旨在凸显出作者本性中对世俗名利的淡泊,渴求逍遥自在、顺应自然的精神状态。因此,后朝后代的文人墨客们以此借“渔父”之意象,用以表达自己旷达自然、寄情山水、隐逸闲适的心境,而创作的诗词、散文不断,多不胜数。如阮籍的“渔父知世患,乘流泛轻舟”的感叹,张志和“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恬淡,朱敦儒“晚来风定钓丝闲”的闲旷,苏轼《渔父四首》中的”醒后不知归处”、“一笑人间今古”的豁达,都是借渔父的意象来抒发情感,表达心志。
“渔父”已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打渔垂钓者,而是赋予其时代特征和象征意义的归隐者,它盛行于古代文人的文学和艺术创作中,因此“渔父”在中国古典文学中承载着重要的寓意和精神内蕴。
渔父意象的象征蕴意,渔父作为一类带有意象寓意的人物形象,在我国古代文学创作中闪耀着其独特的艺术光华,特别是古典诗词和散文等文学作品中,描述的渔父们,作为隐者有着迥异于他人的人物特征。他们时而逍遥自在、远离尘嚣,垂钓秋潭与寒江;时而谈禅论道、遗世独立,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时而沉醉东风,坐忘斜风细雨。他们与迷茫者对话,劝诫人生,隐居避世。
与醉者同归,逍遥物外,不拘于俗;与洒脱者泛舟江上,心与沧浪清。他们或恬淡闲适,或清高孤傲,或淡泊名利,自隐一方,有着世间人歆羡的精神特质。因而,具有隐士特质的渔父们,成为了隐逸的一种象征符号,寄托着中国文士们对自然物外,不争名利争朝夕之隐居生活的驰然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