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家,便想起您“妈妈”,不,更确切地说是“娘”,每次想起娘,我的心就震颤好久,好久,在双泪直流的眸光中,有着儿望眼欲穿的牵念。接到二姐打来的电话说您病重时,那种急于见到您的心情,我已无法自已,那种对家对您的渴望无以言表。
世上,有一种最真的情感,那就是对娘最真的爱,不需要理由,你自然懂得,身边的一切如何变化,娘都会让你温柔的呼吸,对你来说,娘就是爱的延伸,是你幸福的源泉。“娘”,
儿情感里最自然的呼唤,不需要理由,就是相隔万水千山,心是唯一,爱是永恒。
20xx年那年母亲做手术,我从陕西匆匆赶回,第一次把娘送进手术室,我第一次静静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第一次用自己颤抖的手在医院做手术的单子上签字,自己脑子里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做了手术,娘会好起来的。娘做完手术后,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深情地望着娘,散乱的长发,苍白的面容,无力的呼吸,在白色床单的映衬下,母亲竟显得如此的虚弱和苍老,我的心在撕扯着痛,眼睛含满泪花,但我不敢把眼泪掉下来。晚上,我睡在离娘床位很近的地板上,当娘轻轻地把衣服披在我身上,不知为何?一向睡不醒的我,感受到了娘,最真诚的体贴。
次日,不知为何,我不敢看,娘做过手术的身体,不敢。我怕忍不住,再次止不住泪水。我知道娘的身体,为了我们健康成长,不辞劳苦,从不埋怨,身心早已疲惫不堪。当娘的身体稍好些,娘就催促着我赶快上班,对我说:“儿啊,在外要好好工作。”我其实不想走,可我……又情何以堪?
我踏上远去的列车,担心和不安陪伴我一路。“娘”,在心里,我哭喊了千遍,思念和爱又长了数年,往昔的一幕一幕,在眼里再现。往昔的娘慈爱有加,儿总在娘的视线里,经历世态炎凉,尝尽酸甜苦辣,在娘的泪花和汗水里,我们健康茁壮地成长。儿时的娘对我很严,也很宠爱,从不让我乱花钱,我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破了又破,烂了又烂,不能穿了再给我做,让我从小学会了吃苦。当我考上大学时,从不爱打电话的娘,着急的一个劲地让爸爸安装电话。等到爸爸找人按上电话后,娘经常给我打电话,有时还会在电话里哭着安慰我,娘说:“儿,独行的日子,一定要走好每一步,别让娘再一遍遍的唠叨”。后来,我在陕西工作、结婚、生子。每年回家时,我总是给娘买几件衣服,每次娘都嫌贵,以后让我少买。娘在乡下赶集的时候,还一下子给孙子买了好几件衣服。其实我知道,母亲的爱有增无减。风雨人生路,离开家很多年了,每当看到生活艰难的老人,我都会心酸,弯下身,更不敢接受他们的叩首。我不富裕,但我更知道穷人的难处。
入夜,静听风雨,传来娘的呻吟,沙哑, 咳嗽 ,咳嗽不止。“娘”再次袭上心头,我急急的拨出电话,细细的倾听娘熟悉的乡音。有时后悔,当初的选择,为何自己不停留在
离母亲最近的地方工作,为何?还要找一个远方的.妻子,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把思念拉的好长好长,也把亲情捆的越来密,更把爱的亲情酒酿的越来越醇厚。遥望天空里的繁星有一颗最亮的星,那就是娘,她总在不远地方,看着我,想着我指引着我,走好人生的每一个征程。
20xx年新年到来之际,也是娘做直肠癌手术复发的年份,更是医生告诉我娘病重的关键时间节点。我请了假,回家照顾娘,看到娘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情景,我心如刀绞,眼泪和痛苦无以复加。母亲舒缓着儿女忙碌积聚的疲劳,圣洁的白床单覆盖了沉重,情和爱在吊瓶前盘点,莫说谁孝与不孝,为了娘,日子难免痛苦凝重。
娘养育了我们,我们兄弟姐妹的泪水和对新年的期盼不断地在纠结中完美,孩子们的成长和娘的苍一闪而过。在漫长而又短暂的前进声中,风雨霜雪浸染着鬓角,娘癌症的身体支撑着度过,娘的子孙们在团圆的韵律中颤抖地度过,绝望声里祈新年,心和泪水浸染着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