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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捋槐花。

阳春四月,城市里栽种的樱花,杏花,桃花,李花都相继开放,走过一条小路看到城市里少有的槐花也盛开了,树上一串串的白色饱满未开的花朵长长的,像一串串洁白的葡萄,如纽扣又像小碗豆角一样在叶径两侧有序得排列着。

几位上点年纪的中年妇女在用勾镰勾着成串的槐花。我知道她们在摘槐花,拿回家蒸了吃,不觉忆起年少时在家乡捋槐花的那些时光。

农村路边槐树很多。我的印象里,槐树大多长得树干扭曲,很少有长得高的。当槐花盛开的时候,村子的路旁总飘着一股槐花的清香,引得蜜蜂慌忙的采蜜。那是个吃食匮乏的年代,不知为何家长们很少去摘槐花蒸来吃。放学的小伙伴们,会上树的一个个猿猴一般,麻利的爬到树上摘成串的槐花。

在树上的小伙伴先找就近的槐花猛捋两串塞进嘴里,幸福的嚼动着腮帮子,然后摘几串槐花在上面来回晃动,逗得下面的伙伴眼睛跟着他的槐花来回晃动。

一帮不会上树的在树下仰望着上面的家伙,等待着他们像地主施舍乞丐一般,树上的同伴把开花的细槐枝折断扔下来,我们就在下面哄抢,抢到的小伙伴从树枝上摘下成串成串的槐花,一把捋下刚开的嫩槐花塞到嘴里,顿时槐花那种清香,微甜的味道就弥漫在嘴巴的味蕾里,我们顾不上享受,狼吞虎咽的把槐花咽到肚里。

槐花还是花朵未开的时候最好吃,如果等槐花全部开开,吃着就没了那种清香扑鼻的香气,也许是蜂蜜把花蕊里的营养采走了,也许是土路的灰尘污染了槐花的香味,真正全开的槐花口感很差,吃在嘴里如同嚼蜡无味。

记得有一次,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捋了一小竹蓝的槐花。回来淘好洗净,拌些白面放在笼上蒸,蒸熟后放到面盆里,浇上捣碎的蒜汁,再滴些香油搅拌均匀,乘一碗端着坐在门前的石头上,那种味道很香很浓厚,让人终生难忘。

后来出来打工,就再没吃过槐花。而这个城市槐树之少也让我很难再见到槐花,也许是槐花正盛开时,我忙着其他的事,当我从有槐树的路段经过,槐花正好开败,所以,赶的巧的时节很少,也很难得在这个城市再遇到槐花飘香的季节。

阳春四月的日子,城市的花朵是用来装饰和让人观赏的,而对于长在农村的槐花,桐花,榆钱来说,在过去很长的时间,是可以让人们食用和填饱那时饥饿的肚子。

时间流逝,现在的吃食越来越多,我们从过去少的没啥吃的年代,到今天多的我们不知道吃什么,食品的琳琅吸引着我的眼睛,却引不起味蕾的兴趣,槐树上曾经无人问津的槐花,我想是否有天会成为我们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2021年4月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