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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塔,我心中的塔 (散文)

杨子莨

山西应县释迦塔是我心中神圣的塔。每当和外地朋友谈起家乡,我就会滔滔不绝地给他们谈起家乡木塔的雄伟神奇,谈起木塔的传奇故事;每当和家乡的朋友谈起木塔,我也会一发而不可收。木塔的牌匾、楹联以及颂扬它的名人和诗文,我都能侃侃而谈,娓娓道来。朋友说我是个木塔迷,我从来不予否认。

我自豪地告诉朋友:我家就在木塔下,木塔是我最好的邻居和朋友。早晨睁开惺忪的睡眼,木塔就矗立在我的窗前;晚上熄了灯,塔上的风铃声就会伴我入眠。每当我离家外出时,望着木塔离我愈来愈远,我的心不由得生出一股依依之情;当我从外地回来时,远远看见木塔,一股暖暖的乡情回荡在胸中。木塔和我之间像有一条无形的线,牵扯着,牵扯着。。。。。。

谁能比我更了解木塔,更亲近木塔呢?

春天,百花盛开的时候,木塔院内的花香跳过红墙潜进我的屋里。馥馥郁郁,氤氤氲氲,让人陶醉。尤其那株春末开花的沙枣树,花香浓烈得犹如泼辣的多情少女,让你难以招架。木塔嗅着花的精气,慈祥地迎接着春游的人们。

夏日,天湛蓝湛蓝的,一朵朵白云点缀在木塔头顶的天幕上,麻燕翻飞在塔周围,编织成一幅充满勃勃生机的黑色网络,网络上跳荡着热情与奔放。木塔默默地看着那黑色的空中舞蹈,惬意地听着那清脆悠扬的歌唱。

秋高气爽,木塔望着那金黄的谷穗、火红的高粱,望着那好似举起胳膊似的玉米林,望着那满地翡翠色的凝重的菜地,望着那坠着饱满与金黄的葵花。。。。。。一阵阵欢欣,一阵阵喜悦。

冬天的塔下是又一番景象。商店里,大街上,人流如蚁显得格外繁忙。木塔娴静地观赏着那风景,祝福着、保佑着嬉笑颜开的人们。

你见过满天朝霞下的木塔吗?那真是一幅激情饱满的大写意画。顶天立地的木塔被涂上了一层青春的颜色,塔体放着熠熠的金色光华,更显得它威武和雄壮。这幅画该起个什么名字呢,我把它叫作《魂》。此时,你要在塔上驻足,一定会觉得是在仙境,一定会觉得超脱了凡尘。

你见过黄昏时的塔景吗?太阳落下一个时辰,星星刚刚睁开惺忪的眼睛。这时候的一切都像幻影一样朦朦胧胧。木塔在朦胧中,顶着一方天地,塔下的霓虹灯、路灯,把县城装点成灯火辉煌的世界。这时你去体会前人留下的那块“天宫高耸”牌匾的含义,就会觉得入木三分。

月下的木塔是美妙的,特别是满月的月下。月亮好像被镶在塔尖上。那情景,谁见了都会觉得新奇有趣。你要拍成照片——木塔巨人般地顶着月亮,细心玩味,你会有一种奇妙的联想:月亮像是一盏天灯,而让月亮发出柔和的青光的不是太阳,而是木塔。如果一定要把太阳比作发电机,那木塔就是一个精美漂亮的灯座。太阳的输电线就是接在木塔的基座上。

你游过雨中的木塔吗?滂沱大雨的雨天。那时候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白亮白亮的水从天上往下泻。远处的山,近处的树,一切的一切都被雨幕挡住了。这时你若站在高高的塔上就会觉得塔似乎在悠悠地往上飞。周围是浩浩淼淼的水,海阔天空,天高地远,又会使你觉得是在海市蜃楼上漫游。待到雨过天晴,阳光灿烂地照着木塔时,你才会猛醒。回忆刚才那段“得道升天”般的感觉,仍然会激动不已。

雪景中登塔更是妙不可言,特别是地下已经有了厚厚的积雪,老天爷仍然很有耐心地抛撒着洁白晶莹的碎花的时候。你站在塔上看下面,看远处。世界变得纯洁无暇。什么工作的失意、爱情的烦恼、家事的琐屑、人生的困惑。。。。。。一切都能在此时忘却殆尽。那滚滚而来的雪花,使你心清目明,俗念顿消。

木塔是美的,它通体是用美组成的。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哪个季节,怎样审视,你都会发现它的美。它美得大度,美得奇绝。它沉淀着近千年的历史文化,它阅尽人间春色。

早先,我不敢提及的是木塔的生不择地。它所处的环境太差太差。如果用一朵鲜花插在什么什么上比喻木塔的周边环境的恶劣,虽然有点对家乡这方土地的不恭,但我绝不敢承认,木塔这朵鲜花是在绿叶的陪衬之中。就那坎坎坷坷、歪歪扭扭的破街巷;就那垃圾遍地、臭气熏天、蚊蝇丛生的水沱沿,别说来观瞻木塔的游人掩鼻摇头,连我们都羞于启齿提及,像瞒藏隐私一样掩饰着这段话题。现在好了,短短两年的时间,家乡的党政领导们顺应民意,揭去了这块伤疤。木塔周边在一天天改变。新颖明亮的楼房代替了茅屋土房,整洁舒心的街道迎接着拜谒木塔的游客。游客高兴,我们觉得骄傲。在改造木塔周边环境的建设中,我的家被拆除了。新房子离塔远了,但我却感觉木塔离我更近了。连五湖四海的朋友都纷纷向木塔走来,我怎么可能跟木塔疏远了呢。来吧,亲爱的朋友们,应县木塔在召唤您,塔乡的人民在召唤您。来吧,木塔欢迎您,应县人民欢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