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场大火,一次旱灾,一个物种的灭绝,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人息息相关。” ——电影《流浪地球》?
2020年的春节注定是要载入中国史册的,它从举国欢庆、阖家团聚的喜乐祥和,变得脆弱、恐慌又煎熬。闭门不出的大部分国人,快乐或失落,都变得寡淡,即便它五味杂陈,个中滋味都与肆虐的疫情息息相关。什么丽江的邂逅、三亚的美食,什么马尔代夫的日光,即便我们有的是钱是闲,当下都成了触不可及的遥远。
仓央嘉措说,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这场灾难裹挟了太多的悲情,对于未被病毒“套牢”的幸运儿来说,最好的消遣,便是重新审视,审视人类与自然的命运联结,审视自己至此为止的一生, 在时代的巨浪下,如何湍流急行,又将奔向何处。
我们浪费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我们到底 可以 过怎样的人生。可以,而不是想。 可以 是,我们为能够实现的人生付诸努力。
商铺关门,物流歇业,在这个商业活动全面停滞的时间点,年过半百的我妈研究起了短视频和直播。她从97年开始做茶叶生意,开个不大的店铺,从县城搬到市区,兜兜转转23年,没赚到什么大钱,却也供我读完了大学。
不可避免的,疫情对主做线下交易的门店必然产生不小的影响。即便如此,她却异常珍惜被迫关门在家的日子,每天听带货创业的直播课程到深夜,经常性废寝忘食,用笨拙的操作拍了些粗糙的视频,还总是被我嘲笑。就是这样,她依然“沉迷”与此,认准了移动互联网下的巨大商机。
作为伪文青,我向来以为抖音、快手这些平台内容都是快餐文化,不谈深度,不计内涵,而这趟回家和被迫失业的日子,却被我妈每天震耳欲聋的视频声响洗脑。为了解开它的吸引力之谜,我开始把每天倾注于追剧和电影的注意力,分给了短视频一些。
这一分,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在我曾嗤之以鼻的地方,在病毒席卷大江南北的当下,还有那么多人正在互联网的各个端口,暗自努力,马不停蹄。
哪怕是我已过了而立之年,有足够的独立生存能力,不再需要她像年轻时一样卖力的今天,我妈也依然没有懈怠。记忆中,高中毕业就远嫁的她,适应能力极强,总是能快速接受新鲜事物,不怕骗不怕栽更不怕被笑话,即使命运似乎并未眷顾过她,也从没停下对更好生活的追求。
学习啊,真的是一辈子都不能丧失的能力。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谁都不是局外人。它影响到的,不仅是每日都在变化的那一串串冰冷数字,和数字背后道不尽的悲欢离合,也带来国内经济全面的冷静期,和你我每一个普通人新年计划的搁置。但即使我们身处的社会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光阴也从未暂停过镌刻年轮,我们终归要面对个体人生的凌冽、温暖与进阶。
还好,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当蔓延的疫情逐渐得到控制,当天气回暖,当我们重回工作岗位,面对似乎和过往无二的日常, 我们总得从这场人人自危的教训中学到点什么,才能避开下一场危机。
愿很快,奋战在一线的勇士们,和病毒肉搏的战士们,平安回归。到那时,家人闲坐,灯火可亲,我们依然在为了可以过上的美好生活,不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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