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艺谋骂也罢,赞也罢。黑也罢,捧也罢。作品在那里,改变不了,动摇了。无论聒噪,无论喧哗,一切均需要时间去检验,需要历史以定论。
对电影,我一直情有独钟。小时候,跟大人跟大孩子撵脚,看坝坝电影。那时间,片子不多,《战上海》、《南征北战》、《车轮滚滚》,打仗的多,黑白。后来,《戴手铐的旅客》、《李双双》、《甜蜜的事业》,有了彩色。再往后,上小学初中了,摆过画书摊,攒上三瓜两枣跑场镇电影院,水泥条凳,室内,倍感舒服。也逃过票,蹭过些场次。最幸福的是过年,兜揣压岁钱可以理直气壮光明正大潇洒一把,看几天,还连场。
这种爱好打小养成,积年未减。中考高考,都高分上预选线,在县城正考,也忙里偷闲进电影院。高兴时,走亲戚,或央请,或自我犒赏,一场电影足矣。感受了《泪痕》的凄苦,经历过《少林寺》的空前,体会到《七品芝麻官》的诙谑。在重庆读大学四年,外语学院得天独厚,看过不少录像,记得大教室放投影,《野战排》,座无虚席一票难求。重发厂(今康明斯)电影院更是咱们常往之地,宁可一周不吃肉,不愿漏看心难受。搞过文学社团,进过院学生会,办过校内刊物,也鼓捣过一些心得、讨论交流。
我喜欢黑泽明,阿尔莫多瓦,斯皮尔伯格,但一直不弃不离的,唯有张艺谋导演。
我这个年龄,可以说见证了张导的电影生涯。艺谋摄影的《一个和八个》、《黄土地》、《大阅兵》,主演的《老井》,当时没看着,后来进行了恶补。从《红高粱》开始,我始终是张导电影在本地的第一批观众。看《红高粱》时,读大一,在西师(现西南大学)礼堂,我和同学老乡们为其构图、色彩,尤其于生命的礼赞折服。《酒神曲》、《妹妹你大胆往前走》,更成为咱们的室歌。
即或玩票的《秦俑》、失手的《代号美洲豹》,也耳熟能详。记忆犹新的乃《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我们是在老师家看的录像,那时未能公映,偷着看,还有点小担心小惊怕,也最是难忘。《秋菊打官司》威尼斯凯旋,三部作品接着一块上画,大饱眼福大过其瘾。自那时起,已上班了,经济自主自由,且日益稳定。看电影,已不是一种奢侈,而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生活方式,成为精神世界的一部分。流连于艺术、唯一、国泰、解放军、向阳、胜利各大影院,直至十年前起,成为UME铁杆,我是重庆首批VIP,编号100以内。体验过黑白彩色胶片、2D、3D、IMAX,现在又开启了中国巨幕、4DX,电影体验与享受日新月异。
对张导的作品,于我最震撼的是《红高粱》——为处女作,其劲道张扬,酣畅淋漓。
于我最仰慕的是《大红灯笼高挂》——其冷到极致,匠心独运。
于我最佩服的是《秋菊打官司》——其颠覆自我,偷拍纪录风格,巩俐封神。
于我最敬重的是《活着》——其史诗巨制,鞭辟入里,成就了葛优。
于我最浪漫的是《我的父亲母亲》——其简约真诚,洁净纯粹,子怡崛起。
于我最振奋的是《英雄》——其大片模式,开天辟地。
于我最欣喜的是《归来》——其真爱至简,不忘初心。
于我最坚信的是《长城》——其国际风范,引领电影工业飞跃。
我喜欢看电影,不单单是一个人的喜欢,更喜欢与他人同看,和他人一道分享。小时候,逃过票蹭过票。读书时,邀约同学一起看,偶尔也阔绰一把,请上三五同学。工作了,成家了,常拖上全家浩浩荡荡,女儿是我的粉丝,我是女儿的铁杆。这次《长城》,已看过两遍,还当成修养之教材,推荐给团队,还发了ume指定兑换券。
其实,我这个人,没啥大追求,没啥大爱好,总想偶那么一点点的独立、坚持,一点点的小调调。于吃穿无奢,与赌毒无涉,走点路,散散步,一支烟,一杯酒,焉敢何求。
生平酷爱读书买书,订过电影周报,文汇电影时报等,也从末间断过杂志《电影评论》、《电影评介》,他写的及写他的从不放过。一向喜欢淘碟,千百部藏品中张导的作品一个都没少,比如《活着》、《英雄》等具备多种版本。坚持不懈码字,诗歌散文杂谈不胜枚举,关于张导的电影,不敢言影评,观后感还是屈指难数的。
高晓松说,张艺谋踢开了三扇门,获奖片,商业片,国际大片。一个人,在一个领域,能如此做成一件事,已是不得了的,堪称豪杰。一个人,能成就三件事,且桩桩奇迹,一桩比一桩宏大。国人有此,岂可不厚之礼之敬之爱之。
骂也罢,赞也罢。黑也罢,捧也罢。作品在那里,改变不了,动摇了。无论聒噪,无论喧哗,一切均需要时间去检验,需要历史以定论。
我有这种情结,关于张艺谋的,冥顽不化已经深入骨髓,恐怕真改不了了,至少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