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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痛并快乐着的心灵之旅

不知从何时起,开始迷恋上了文字,幻想着将光影流年里的故事安放在字里行间,就像将新酿的酒存封在酒缸里。经年累月之后,在某个静谧的夜开怀畅饮,让自己悄然醉去。可一直都无法做到心如止水的我,却始终未能与那只肯在万赖俱寂之时才愿抛头露面的灵感邂逅。而当我昨夜做了一宿的美梦之后,今朝在残旧的风景里重游,此时又是如此的宁静,静得听自己的呼吸如同听海涛翻腾。在坠落到这样的气氛里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提笔写字,了却宿愿的时候到了!于是我便在暗淡的灯光下,手执一支粗陋的笔,顺着思绪的脉络寻觅着流经岁月里最显眼的风彩。

 雨丝的末端连着记忆的游丝,梦是现实生活的延续。下雨的夜晚人总爱做梦,梦见熟悉的笑容,梦见过往烟云。

 一宿的美梦消散之后,我在晨曦里醒了。

 清晨的微风在窗外轻轻地吹着,清晨的细雨在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屋内的我则被那柔柔的风,被那多情的雨丝牵动了心弦。在心弦触动之后,我内心的世界仿佛又多了几分追梦的情怀。于是我便穿了一双半旧不新的鞋(鞋是一种昭示亦是一种指引,一个人脚下的鞋能折射出他从何处来,能指引他将去往何方。)撑着那把伴随我度过了无数风雨的旧伞,以半醒半睡的状态踏上了一条寻觅旧梦,寻觅旧风景的路。

 潇潇细雨漂洗着被岁月的尘埃覆盖已久的路,只要稍一留神便能寻觅到我们曾经的足迹。顺着旧日里的足迹走去,我看见了去年初夏里,你撑伞为我避雨的夜;看见了那个月下漫步,彼此倾诉衷肠的夜。我就是这样走走停停,寻寻觅觅着,从路的起端来到了路的尽头。疏忽间,那装载着属于我们的美好时光的楼阁,赫然映入眼帘。

 刻骨铭心的相遇在那里,同窗***读,红袖添香的浪漫依旧温存,只是你已远去。我本想借着记忆的碎片,借着梦里的情节去填补你离去后残留的空虚,却被你那不堪承受的温柔压碎了心。于是我在荒芜里迷失了自我,也不知自己还能否从中走出。

 “有的鸟儿是不应该被关在笼子里的,他们的羽毛太丰满。当他们飞起来的时候,你会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觉得将他们关起来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孽。可是他们飞走以后留下来的空间却不禁使你怅然,我大概太想念我的朋友了。”

 如果宿命注定我们的生活不再有任何的交集,那么就让我依偎在天涯的遥望里写下我痴情的依恋,在流年的片片祥云上为你写满珍重。

 人是多么复杂的存在体。总会在选择了忘却之后还要想起,在选择了离开之后还想依恋,在选择了喝彩之时还在叹息。多少次我们迷失了自我,成了自己最讨厌的自己.

 在我脚下这块荒芜的土地上我终究是个过客。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这不禁让想起了故乡,想起那落地生根了的友谊,想起了未曾离我而去的他,就不得不想起那从去年岁末里流出的一日时光。

 对于故乡我已无法用语言去赞美它,只有真实的感受还能印证我对它的喜爱。

 我喜欢行走在故乡的林间小路上,让泥土的芬芳滋润我的每一寸肌肤,我喜欢故土孕育的一景一物。我尤爱那屹立在青山之间,扎根于岩石之中的奇葩异卉。它们开得含蓄无声,散发出的香气却历久弥新,谢落时也静默不语。大有“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之意。我喜欢故乡的宁静,丢下肩上的行囊,带着一颗享受宁静的心在故乡过活,便能有一种烟火人间已是无尘境界的感触。

 故乡是淳厚的,故土里生长出的友谊依然单纯,依然厚实。

 我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因而我的朋友屈指可数(我现今所拥有的朋友都是由故土馈赠的),但我却总在享受着人世间最单纯,最厚实的友谊。纵然我已销声匿迹,即便我已从人间蒸发,我也总会收到来自他们的问候,总能感受到他们的关怀。因此我从不将自己视作感情世界里的乞丐,我常将自己看成是造物主的'恩宠。

 这些年由于生活环境的变迁,我与朋友少有联络。我甚至还立过誓在这三年内不与朋友会面。不是不想念,不是不在乎,只是不喜欢那彼此看着对方难受的感觉。

 可当我收到他深情的邀请之后,我便忘却了顾虑,舍弃了誓言。于是便有了那场岁末里流出的久别重逢。多少回我们做了那既决绝又柔情的人。

 我们一同行走在故乡的街道上,看人来人往,感世态炎凉。

 那容颜苍老的长者,发若青丝,心却依旧如锦缎般光亮。今日的他是否就是昨日里脱下征袍,显露真身的老兵?他是否已阅尽了人间荣辱?与之擦间你是否又多了分,岁月风尘难掩风华的感触?

 那摆摊卖水果的阿姨可是那总在为家庭琐事操劳的贤妻良母?她是否已偿尽了人间冷暖?与之对望你是否懂得了期待,懂得了忍耐?

 那西装革履的帅小伙可是那满载而归,左右逢缘的职场达人?与之相逢,你是否感受到了一种自信与优越感?

 那笑得比街道上流淌着的阳光还要灿烂的小妹妹可是她父母的骄傲?与之邂逅你是否也开始对明天的生活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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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是这样,在透过行人的言行举止,精神风貌去揣测他们表观下的本相里,走遍了所有的街道。

 后来我们在住处落了脚。人总会在行进之时忘却那本该记起的事,在停歇时却总会记起那些本该忘却的事。于是我们在忘乎所以里淡起了往事,谈起了各自的前半生。在忘却了时光的交谈中,我们有畅所欲言时的亢奋,也有心照不宣时的沉默。语言的魅力就在于它能让陌生的变得熟悉起来,而真正懂得的人更能在静默不语里达到情同意合的高度。难以言表的事只能埋藏在内心世界里,适于埋藏在内心世界里的话语,比述说出来更真切。

 最后我在离别的那一刹,将他的目光读成了永恒。

 时光来了又去,我的朋友却永远活在了我的身边。

 “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非凡的风彩不仅仅只是远方才有,我们的身旁也存在着异样的风彩。只要留心,只要懂得,被遗漏的风彩就会进入你的视线。

 云水往事已成无声的历史,阅读起来却听得到心潮涌动的声响,听得到生命中最初的乐章。

 我是借一支粗陋的笔,顺着思绪的脉络,将脑海里浮现出的故事写入粗劣的文字里的人,也是细细阅读故事的读者。这样的书写远不似想象中的那么轻巧,但这样的书写却是一段痛并快乐着的心灵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