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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觉从读中来

人生如梦,像梦一样去经历。在这梦中,谁来牵自己走出迷宫,到达理想的彼岸,这对许多人来说是个谜题。我也一样,从识字的第一天,就向着理想摇舟而去。可大海迷茫,我的彼岸在何方,的确是盘在我心头的谜。

 持续读书这些年,我若有所觉。读书是我生命里的修行。儿时的我在心底种下“既然读书就一定尽最大努力读好”的花种,一直精心培育和浇灌,持续不懈。终于在我年满二十三之日心花盛开,走出大学校门,在竞岗考试中胜出,踏上讲台,把自己这一生的劳动主场地从田地之间改为校园内教室中。也算暂时去除了靠风雨寻收成的忧虑,免除了农机伤身倾家荡产之风险。我的生命之花虽然没有怒放,但多少有了一枚青硬的小果。

 有人说,书是花。书确实如花,花香飘进了我的人生之梦,让我夜夜梦很美。工作之余,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读书。身居偏远的高寒山乡,虽然没有了大学时静坐图书馆读书的便利和畅快,但我仍然很感怀地在朗朗书声中展卷。业余,时光如豆,这些小豆被我一粒粒在读书之中积攒下来,换来了精神世界的步步丰润。读书会其义,写文通其神,我总觉得读书不够解瘾,还得写文。果然,在写中我更畅快。练笔每有所获,竟然让我产生梦中飞翔的那种愉悦。这也许就是读书日久,我闻多了书的香气所致。

 生活中不能没有花,生命里不能没有书。在我玲珑的家里,最多的.物件就是书,两个书柜也没能容纳下我们攒的书,茶几的搁台上有书,沙发边的小架上有书,我的床头、桌边有书,女儿的床头也全是书,以前不那么爱读书的妻子也跟着我和女儿读起书来,写起文章来。在我的家里,我们做得最多的事是读书,谈论的最多的也是读书。我的生活里,读书无处不在。家里忙完事读书,等人等车读书,坐地铁、乘车、飞机时读书……读书的方式也丰富了。纸质书、电子书丰富了我的读书生活。发达的网络,让我以从未想象过的免费途径可以读到自己不曾想过的刊物,如文艺大刊《文艺报》、国家大报《人民日报》等,收货深刻的思想与见解,这些都是我蜗居乡村无法接触的纸媒,既无钱订阅,也想都不曾想过。社会新闻及新闻的深度解读、评论,每天都源源不断地通过电波推送到我衣袋里的手机中,展开微信也行,打开新闻客户端亦可,信息触指可得。但我没沉迷于网读,书本仍是我手中常握的把件,写文仍是我的乐事。

 读书雅事,确如鉴品香茗。广泛阅读,涉猎百家,百转千回,找到真正想要的一家,完成遍野鉴定的过程,即可深入品味。高中以前,生在贫困农村贫寒之家的我,几乎没有机会接触课外书,唯一能读的就是课本,我总是一遍又一遍地阅读我的各种课本,遍读之后,再将自己喜爱的篇章反复读,直到读得滚瓜烂熟。高中时学校有图书馆,我如鱼得水,一次又一次去借书,同时,同学可互借的书也多起来,大学时期借书、泡阅览室更多。遍览数年,最终发现,抒情文字是我最爱,文学是我钟情之家园。塞壬的《悲迓》让我领略传统楚剧的悲迓之美、悲迓渐行渐远的凄美以及作者对悲迓的浓情。祝勇《永和九年那场醉》从历史深处款款走来,让我们在文化的豪饮中,同王羲之一样醉了。一路读,一路写,竟积累起很多感悟与篇章。这些凝结的水晶,像一枚枚小巧而闪亮的贝壳,点扮我的生活,让庸常的日子平添出一些滋味来。

 这当是生活之觉,在我的读书中不由自主地来了。

 生活的理想在幸福,我的生命之舟也应该划向幸福的岸边。在读书中,我渐渐按捺下这些年商家搅起的滚滚消费欲之洪流。一边读书,一边去理清自己的生命之刚需,去除多余的累赘,去扒开雾霾,寻见真知。早在七八年前,我就在关注房价,一再相信所谓的专家分析,经常阅读即时的房产新闻评论、分析,心中痴痴地相信,房地产的泡沫太大,房价已经没有上涨空间了。可我心中的坚定一次又一次被无情上涨的房价摧垮。我心中疑惑重重,慢慢不敢相信所谓的房地产真理。近日读了一些另一个角度的文章,似有所悟,心中的雾霾去了不少,但心中的收获仍需要时间来检验。这应该算一种研读,对社会的研读,对行业领域的研读。通过研读,方知中华复兴确实任重而道远。

 这该是认知之觉,在我的研读中生发了。

 一次又一次地品读,我的心渐渐远离喧嚣,远离心中那黑匣子里的种种可憎,我心灵深处的人性之美渐次觉醒,仁爱之美在我的心里渐露端倪。

 人生之梦越来越清晰,这都是读书使然,也是感悟使然。人生的彼岸已经确定,我欣然挥桨驱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