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上其他一切都是空的,假的,惟有母爱才是真的,永恒的,不灭的。
————普列姆昌德
母爱的力量向来是伟大的,它无时无刻不被体现,母亲们总在默默无闻中时刻忠实自己的职责。
我深爱着我的母亲,更爱母亲倾注于我爱的方式,那母爱的载体,那便是母亲朴实的双手。母亲是手用不上白皙,纤细这类词加以修饰,但在我心中它是可以不加修饰而自然完美地。
二十年前,在我呱呱坠地那瞬间,母亲欣然打开代表她灵魂似的双臂,急待着要把这世间最伟大,最圣洁的爱,洪流般汩汩无私的沁透我湿漉漉,通透的躯体上,血液中,骨子里。
儿时的我,自称是“妈妈手心儿里的泥娃娃”因为母亲总喜欢用自己那永久温暖,包含母性气息的手抚慰他无论处于什么状态的女儿——无论我喜怒哀乐时。
仰在襁褓中,倚着母亲的身体饱尝母乳的甘甜时,母亲总不忘用如春风中和煦的阳光般的大手不停舒展奶腥味还未祛,舒展后又重新紧攥的小手,大手,小手合十的瞬间,我仿佛又和母体融合了。
母亲就这样捧着自己的‘泥娃娃’走过了四个阳光灿烂的春天。一天,伟大的决定带我出去用那双手教我点什么。记得是在一个暮春的月色中,深蓝的天空里正悬着无数半明半昧的星,母亲牵着我的小手,踱着步子来到家门口那片熟悉的绿草地上,就在那繁星满空的夜色,我第一次懂得天空中除了太阳,月亮,还有那么多有名字的星。盘坐在母亲怀中,顺着她指尖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启明星,认识了北斗星,它们都微笑着向我眨眼呢。那充满慈爱的手就像流星似的划在夜空中,是那手让我看到它们,教我认识它们,还有一颗肉眼看不到的星,一颗永不会流逝的星,那是所有母亲心中对儿女的期盼之星。
携着母亲美好的期盼,我走进小学的校园,并光荣成为那一年第一批少先队员。佩带上红领巾的那一天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母亲为我而欣慰的笑了。清晨,每当我出门前,母亲总不忘亲手为我铺平衣领,扶正红领巾,规律似的叮咛一番,拍拍我的脸蛋然后目送我出家门。冬天来临了,皑皑白雪中,我看到校门外等待接我放学的母亲,立即兴奋的奔跑过去,每每这时她定会掏出口袋中暖了好久的双手迅速包住我的小手,亲切的微笑,熟悉的展现在我被冻的微微发紫的脸蛋前。直觉告诉我,那一刻母亲掏出的决不仅仅是一双手,它包含着许许多多我还体会不到的意味。那一刻她的手是和她的心脏一样温度的。
如今,我依然携着母亲美好的期盼走进了人人向往的象牙塔——大学的校园。母女间的距离也颇远了,再也不会看见母亲在校门外等待为我送温暖的动人画面了。回学校时,母亲难舍难分的送我去车站,这是我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母爱的力量,她抓住我的手是那样用力,而这一切都沉浸在不知觉中,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母亲的表情是僵硬的。欣慰的背后埋藏了多少辛酸,多少句嘘寒问暖,多少个已经操碎的心……
火车开动的时间进入倒计时了,没有时间耽搁了,我重新拎起背包,无意间我看到母亲无助的皱了皱眉。怕会伤心,我把她那双手贴在我的脸颊,这回竟是我的手包着母亲的手了,对视瞬间,她立即挂出满脸笑容,但那笑是很不自然的,抚在我脸颊的母亲的双手,毫无力气。
母亲送我上了火车,母亲,女儿,两双手重合着包在一起,依然温暖,只是那双手不再像从前一样绵滑了,母亲的手糙了。
她把我送到离开她的最后一刻,火车缓缓开动了,但站台上的母亲依然不舍松开车窗内女儿的手,我劝母亲尽可放心回家去,而她只是紧紧抿着嘴唇看着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说不出了。
火车行驶的速度渐渐快了,我下意识的抽出还被母亲紧握手心的那只不再幼小的手,“断”开瞬间,她像忽然抓空了似的立定了,我本能的想去再抓住母亲的手,但那似乎已不可能了。泪水浸透了我的双眼,我能看见的只是渐渐远去母亲模糊的身影,还有彼此的两双手在风中摆动着,祈祷着,牵挂着…………
母女之间总会有太多的记忆犹新,我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表情感的女人,母爱对于我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乃至一个手势,但这就是母亲赋予我最伟大的爱,且永不枯竭。
为什么母爱的温暖会感人泪下呢?那是因为母亲对儿女的操劳是无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