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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人生是一袭爬满虱子的袍

人生是一袭华丽的袍,里面爬满了虱子。

? ——张爱玲

? 《天才梦》

纵观中国近代史,出现了许多的才女,有才艺双绝、至情至性的陆小曼;有“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的林徽因;也有流浪了世界的三毛,还有当时名动上海滩的张爱玲。知道陆小曼是因为喜欢徐志摩,欣赏林徽因是因为她的人间四月天,对三毛更多的是向往,羡慕她的勇气和洒脱,对于张爱玲,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她童年时期的悲惨,心疼她的爱而不得,心疼她的孤独凄苦。

0 1? 难堪的童年

有人说,张爱玲这一生的不幸都源于她童年时的经历。张爱玲1920年9月30日出生在上海一家没落的贵族府邸。她的父亲是贵族遗少,她的母亲是新式女性,一生如行云流水,来去自由。张爱玲的母亲在她四岁的时候就跟她的姑姑去欧洲留学去了,张爱玲跟着她的姨奶一起生活。后跟随父亲从天津回到了上海古宅。在此之前,张爱玲的生活过得并不悲惨,除了母亲不在身边之外,姨奶对张爱玲很疼爱,会给她买漂亮的裙子,父亲对她也没有那么的冷酷苛刻。

直到张爱玲10岁,她的父母协商离婚,张爱玲跟随父亲一起生活。她进入了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她的父亲在离婚后娶了继母孙用蕃回家。张爱玲不幸的生活开始了。继母虽然是名门出身,却对张爱玲没有半点大家千金的气度和柔情,经常打骂张爱玲,与张爱玲的关系十分的僵硬。父亲在娶了续弦之后,吃喝嫖赌,抽大烟,对张爱玲被继母欺负熟视无睹,甚至在张爱玲因为对继母的打骂忍无可忍,顶撞了继母之后把她关了起来。

在张爱玲的《私语》里有这样一段话:“父亲扬言要用枪杀了我,我暂时被监禁在空房里,我生在这座房屋忽然变的生疏了,像月光底下的,黑影中现出青白的粉墙,片面的,癫狂的。有一句关于狂人的半明半昧:‘在你心中睡着的月亮光。’我读到它就想到我们家楼板上的蓝色的月光,那静静的杀机。”这段话显示出了张爱玲那时候的绝望,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脱。后来,还没有等她逃脱她就病倒了,躺在病床上的她,一病就是大半年,没人照料,没人为她请医生抓药,我想她的心在那刻也被磨灭的寂静而灰冷。

后来她逃了出去,辗转去往香港大学求学,在香港大学求学期间她写下了带有自传性质的散文集《天才梦》。在文章的结尾处有这样的一段话: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张爱玲走过了她的童年与少年时期,逃脱了古宅和病痛,而那时的蓝月光却依旧停留在她的心上。

? 02 尘埃里开出的花

别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因为不会开出花,还可能被人践踏。1944年,张爱玲在《紫罗兰》上发表《沉香屑第一炉香》,打响了她在上海文坛的第一炮,后又陆续发表了一系列的小说、散文,成为了上海备受热捧的女作家。后来因为小说《封锁》与胡兰成结缘。那时,23岁的张爱玲还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而38岁的胡兰成却不是初经情场,眉眼无害的少年。他撒好了情网,让张爱玲心甘情愿的坠入。“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的心里是欢喜的,在尘埃里开出花来。”张爱玲在胡兰成喜欢的照片后边写道。

后来,因为胡兰成的风流成性,张爱玲与胡兰成的婚姻仅仅维持了两年,甚至因为胡兰成‘汉奸’的身份而饱受非议。但她却没有怨恨,还体恤胡兰成经济拮据,把当时写文章的稿费寄给了胡兰成。张爱玲与胡兰成的爱情不了了之。胡兰成是这么对她说的:“因为相知,所以懂得”。张爱玲是这么回答的:“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慈悲,她选择了成全。

张爱玲在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里写道:“也许每个男人全部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的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得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得一颗朱砂痣。”

我不知道张爱玲在胡兰成的心里是红玫瑰还是白玫瑰,但她,也曾热烈的盛开过。

03? 无处停留的孤鸟

1952年,张爱玲离开了上海,去到香港供职于美国驻港办事机构。1955年轮赴美国。1956年,年仅36岁的张爱玲嫁给了美国剧作家65岁的赖雅。张爱玲在与赖雅生活的十一年里,得到过赖雅的深情与爱,却也因为赖雅的年迈多病而备受负担。1967年,赖雅逝世。在此之后,张爱玲在加州专门从事写作,发表了小说《五四遗事》以及《桃花运》、《人财两得》等剧本。后来去台湾收集资料后赴香港参与电影剧创作,之后返回美国。

1972年,张爱玲移居洛杉矶,一个人在洛杉矶过着幽居得生活。1995年,张爱玲在洛杉矶的房屋里去世,身边没有一个人,在去世七天后被人发现。时值中秋,75岁的张爱玲结束了她的一生,她的骨灰被撒入了太平洋。

张爱玲说她就像一座孤岛。岛尚可居于海域,而她,一生漂泊,四处迁徙,更像是一只孤鸟,飘洋过海,累了,停下来休息,最终孤独的死去。

余秋雨:她死的很寂寞,就像她活得很寂寞。但文学并不拒绝寂寞,是她告诉历史,20实际的中国文学还存在着不带多少火焦气的一角,正是这一角中,一个远年的上海风韵犹存。

她的一生就像是那一袭袍,即使爬满了虱子,也依旧华美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