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二年,王勃南下交趾(今越南河内)探父,路过洪州(南昌),赶上了洪州阎都督因重修滕王阁举办的一场诗会。
早就在文坛久负盛名的王子安受邀参会,席间他持笔挥墨,一曲《滕王阁序》喷薄而出。虽为即兴之作,但该序绝称千古第一骈文。既融对偶、声韵、事典、辞藻于一炉,又运散文之气于骈偶之中,行云流水,气吞山河。
在累积文化底蕴的高中年岁,《滕王阁序》的出现让我对骈体文这一文体顿生爱慕,不用老师布置,就痛快地背诵下来。后来又主动翻来《哀江南赋序》《别赋》,还有骆宾王的《为徐敬业讨武曌檄》等骈体文章一饱眼福。
当时,我想,我也能写一篇。
这事我寻思了好些年,不断地整理思路,收集素材,直到上了大学,一篇低配版的《滕王阁序》才被我捏把出来。主题是围绕南昌滕王阁与王勃的际遇,草作感怀之文。
下面,拙作来了……(请大家安坐,欢迎拍砖)
王勃正作《滕王阁序》以滕王阁“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的区位起笔,本人拙作斗胆仿照其风,以景(阁)、人(王勃)双线起笔,言简意赅,引出下文。
王勃原文以惊人的笔触,横溢的文采为我们展现了一副秋日午后的寂寥之景,一番描绘,直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长天一色”最终引人进入胜景。小可这段也是着重山色,涂鸦脑海中的滕王阁景。“惊涛”“秋天”“阵雁”等词汇再次白描那个让君风采恣肆的午后。
先写景,后叙事,再写人。在高朋满座的滕王阁诗会,王子安震惊文坛。他当时究竟是何等的书生意气,怎样的挥斥方遒?眼下,我辈只能通过那不衰的墨迹隐隐窥测。就让我把生平所学的所有颂扬之词堆砌在一起吧,希望能够再现这位文匠大师的风采之万一。
他有经国之才,他有报国之志,却哪堪仕旅挫折,多次贬谪。遥想千年前的那个午后,恣意挥毫的他岂无内心之苦楚——父亲遭贬海外,自身宦海漂泊,“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他所期盼的,清清楚楚。而当下吾辈能有几人少年得志,平步青云?伤子安之感怀,勉自身以自强。“蛟龙得云,终究雄飞;志人不羁,岂肯雌伏?”就心结而言,本人斗胆与穿越千年的他,心通意融。
他竟是如此命薄!
是不是如此名篇耗尽了他所有幸运,还没等《滕王阁序》传遍朝野,他南渡溺亡的讣闻却先传来。“天妒英才,伤巨子于无赎;吾羡真墨,哭青云于不遂”,26岁的文坛巨子就此陨落,令人唏嘘,而这更为此序平添了几分悲怆色彩,是以“躯沉南海,生死有命;魂传文坛,荣辱百朝。”
他在文中用“时运不齐,命途多舛”来做自嘲,但心思慧敏的他也清楚,“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君子安贫,达人知命,他正打算打磨自身,静候际遇。王勃的心思与当下困顿青年别无二致,只是,我们的伯乐在何方?
盛唐如此,今日亦然。“长盼帝降皇命,勃奉宣室;何日天赐宝剑,吾斩楼兰?”,王勃有才,终会受皇命,奉宣室。年少如我辈,怎知不会有一天接宝剑,斩楼兰!有感于王勃自励,同作自勉一段。
这段有点说大话了……个人成长总离不开前辈点拨,王勃也用“孟氏芳邻”“喜托龙门”来比喻高人影响,在拙作中,本人用“披榛采兰,是所望于常青;破毡穿砚,是所嘱于不才”来期望伯乐识人,自己恳勉。
收尾处,对祖国的美好未来献上美好祝福。
自我点评,一篇档次很low的山寨盗版文,就好像高中时语文考试,有个自恃文笔尚可的学生摆弄机巧,写了一篇文言文,上交老师。本望着能够得到一顿褒奖,至少也得当众诵读一下吧!
谁料,老师批语——胡编乱造,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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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本文主要还是向王勃、向文学、向绵亘恒久的中国古典文化致敬。在数千年的文史长河,《滕王阁序》永远是一颗璀璨明珠,虽然无法得见王勃的英年风姿,但能通过纸笔与千年前的偶像神交一番,亦甚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