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因为三月的沉默,成了风雨的代名词。骄人的出身—春天,使四月毫无忌惮地玩弄着世人,包括那墙边的.几抔土。
风放肆地狂妄着,甚至忘记了自己从何而来。黝黑的土化静为动,它抖了抖身子,在空气中沉浮不定。风开始咆哮,而土则渐渐消散,退化成了沙。一部分停在了空中,其名尘;一部分附在地上,其名壤。因为坚持,它仍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土还是土。至于那些飞沙,禁不住风的浮夸,也便成了尘。而这自己认为是世界主宰—人,又何尝不如这动摇的土呢?
人,不可否认是造物者的毕生杰作。但大家都一样,白天为了活着,晚上为了生活。但不免有人一生阔绰,在旁人的浮夸中浮起浮沉。他们禁不住任何风吹草动,稍有动静,便觉草木皆兵。旁人的一声附和,让他兴奋不已;旁人的一举吹捧,让他忘乎所以。昏昏沉沉一生,至死不晓生来的使命,仿佛清人吸食了罪恶的烟一般不能自已。而他们则如那尘,飘浮在半空中。
另一类则如那壤,附着在大地上。一生勤勤恳恳,经历了命运无数次浮夸都始终丝纹不动,埋头苦干着旁人认为棘手无聊的工作,或是低俗,或是卑贱。踏踏实实一生,至死都不忘固有的使命,同然紧握救命草的垂危者不肯放弃。只因为他的意志,比公子们更坚定。哪怕浮夸,也不过是浮生中的一缕炊烟,淡然、消散。
他们本初都一样,均是无知的生命,却因命运所馈赠的浮夸,面目全非,飘飘然于世俗之中。
正如这细微的土附着在大地上,就是土壤。飘浮在半空中,只能是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