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曾真正写作了,偶尔动笔也是迫不得已。疫情之下,似乎阳光都没有往日的明媚。
翻阅此书,第一眼看到了林徽因的《窗子之外》,颇为欢喜。这是我高中时候很喜欢的一篇散文,并非仰慕林徽因才名和美貌,而是初读之时的惊艳与***情。
散文如同美人,刻骨铭心之处在骨、在神,而不在皮囊。人人都知,散文应当要形散而神不散,但散文的神韵却常常被抛诸脑后,光去欣赏散文的文笔和清新的表述,似乎就已经足够了。然而散文之美,在我看来,其中风味不能简单用“文笔好”三字衡量。如同经常被我们赞叹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一样,看似是意象的堆叠,实则是感情与阅历的交织。
我感念散文,它赐予我太多。
前段时间在读福楼拜的《情感教育》,书店里买的李健吾译本。里面很多处都流露着他对艺术的态度,相当有趣。我并没有拿捏准福楼拜态度的自信,可我确信这却是一本有温度的书。
我读这本书的原因,起初是只个乌龙,起因便是散文。
我很喜欢张怡微的散文,有一篇《同情中断录》,写得让人荡气回肠。我误以为波德莱尔的“人生是一家综合医院,所有病人痴迷在换床的欲望里”出自此书,便对这句中二得不行的又现实得可怕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等到我翻遍了整本《情感教育》也寻不到这句话的影子时,福楼拜的刻薄已然征服了我。以前读《包法利夫人》时便觉他对艾玛相当无情,现在看来,并不能简单地用“无情”来衡量。他的刻薄,与字面意义上的刻薄似乎并不相同,他只是把他所认为的事实说了出来,用这种近乎刻薄的方式揭开伤疤。
后来发现出处不在《情感教育》后,追溯误会的起源,发现文末有一段引用,出处确实是《情感教育》。原文如下:
他旅行? 他回来
他经识了废墟的晕眩
驼铃的寂寞
帐下寒冷的醒寤
同情中断了的辛辣
同情中断了的辛辣。这便是《同情中断录》标题的出处了。我不知道要怎样表达这样的惊艳了。只是一刹那,犹如失明的人睁开双眼,忽而间看到了世界。查过之后才知道“同情中断录”五字最先出自木心之手,不禁再次感叹自己的无知。特别说明一下,我不是指张怡微抄木心。引用而已,致敬前辈而已,何必多心。内容完全是不一样的。可惜我没有读到“同情中断了的辛辣”这个译本。
最终也去读了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可惜那一句话不在此书中。不过一个误以为,让我同时去读福楼拜和波德莱尔,姑且能算得上美丽的误会吧。
写到这儿,我意识到我可能走题了,不过不打紧。回看这书的标题,或许所谓岁月,当下即永恒;所谓平仄,是为沉淀了数千年文字之美的代表。中国散文的崛起可以追溯到遥远的朝代,“文章”也使得文人墨客们骄傲不已。我说了这么多,无非也是随缘罢了。
书中散文选取多为名家名篇,定要字字看下去,也是吃力的。不如如我般随缘思索,以情相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