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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心静,闲读书

作者:甄小竹

心静的时候,能听见花开,能听见风语,能听见草木拔节,能听见庄稼饮水;心静的时候,读书,书里的墨迹,也会舞蹈。

——题记

明月照窗来,花香被明月打散,飘在我的诗卷上。诗卷有了香气,在与一阙诗词对话。此时,万籁俱静,只有明月,花,我,独坐。

桂花树,还没有飘香,却有绿衣托花蕾。你说,明天,抑或明天的明天,桂花能绽放吗?于是,有诗在花香里纠缠,鸟在绿叶里歌唱,秋天的童话,在诗卷里回旋。

王维说:“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哦!却原来,这是王维在春天作的诗呢。清秋缓缓,我念诗,如果不是“春山”,是“秋山”,如果不是“春涧”,是“秋涧”,那就有了清幽之气,而失了空灵绝尘之气了。

读王维的诗,有静谧怡人,人需静,才能读出诗里的意蕴。这首《鸟鸣涧》,亦是有静气在诗句里氤氲,荡漾着。

你瞧,一个“闲”字,隐在万籁俱寂中,细品,只有“闲”才能静,只有静才能悟得闲的深意。诗里的花落、山空、山鸟、春涧,一排排物象,都在静中感知。

而这一组组的诗句,排列开来,也无非就是体现一个“静”字。只有静,内心静,你才能谛听万物生灵的声音。若凡内心浮躁,又怎会听见桂花落?

只有心静到极致的人,才能体会桂花,桂花纤细,花开荼靡,花儿萎谢,随着风,轻轻飘,悄悄落,心静,感受着袅袅花香,渐渐淡了,又淡了,淡到无。

“闲”的也恰恰好。只有闲,才可以有逸致来看花落,听花声,看鸟飞,听鸟鸣,才能感受鸟在溪涧中鸣唱。只有内心深处,如入空尘之境,才有如此感知吧。

书,是能让人安静的,在墨香的世界里徜徉,遐想。如果恰巧是夜晚,有月亮,有花香,那就关了灯,翻开书,让月光撒在书上,让花香与墨迹缠绵,那该是无比舒心的。试想,夜的静,将人包裹,月色朦胧,撩人情丝,而心静如水,人走进墨色里。

没有人惊扰,只有我,书,花,还有月光。打捞书里的柔情,我成了墨香的主角,故事的舞台只属于我。可以忧伤,可以快乐,可以笑,可以哭,那将是怎样的温柔缱绻。

在这样的夜晚,总是多了些感慨,多了些虚幻与不真实。当风掠过眉梢,惊醒梦中人,才叹息万千起来。

这样安闲自在的日子,总是会染上烟火气。谁说不是呢。人生不过如梦幻泡影,走在红尘之路,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

彼时年少轻狂,不知愁滋味,总是追求华丽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以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多年后,回首,一切也不过是华胥一梦。

渐行渐远,渐淡泊。似水柔情,不过支付给了光阴,所有的深情,也不过是被誓言戏弄,只有静守流年,在文字的世界,读书弄字,在一卷诗书的长河里跋涉,才能寻觅一盏内心的长明灯。

心静,闲读书,在书里,寻安宁,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