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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在小城,总能看到路边一盆盆,一簇簇,一朵朵的小花儿,红的,紫的,白的,粉的等五颜六的。多种颜的花卉迎着清晨的雨露,送走晚霞的余晖。谢了又开,开了又败,一年年,一月月,一天天在街摇曳;把一,一阵阵,一丝丝的芳香留在小城的角角落落。 一直有种感觉,自己是这个城市的过客,不知道那一天就会消失在海,有时候心里有种淡淡的失落感,有时候又觉得很坦然,芸芸众生,谁不是匆匆的过客呢? 我家与街道连接的岔,有一位修鞋的女,入住小城四年,四年如一地看着她忙碌。某种时候,我会轻轻地走到她边,坐在她递给的小板凳,手托着腮,看着她飞针走线地干活,娴熟的修鞋本领,让我为之感叹。 她坐在小花儿丛中,干着最平凡的工作,她个子很高大,很魁梧,脸可能因为风吹雨晒,黑黝黝的,唇一年四季似乎都是干裂的,发稀少,而且是天然的黄,她皮肤粗糙,眼角有很深的皱纹,手掌更是裂痕多多,她很普通,普通得走在群中,没有会回看一眼。估计她四十岁左右,但是她的容颜看起来却超出她的真实年龄。 记得,第一次坐在她递给的小板凳,刚脱掉脚的鞋子。一个全脏兮兮的小孩,伸着怪一声扑向我,我吓得惊一声差点摔倒。在修鞋女的大声呵斥下,他依然用脏手拉住我的裙子。于是,洁白的裙子有了一朵黑灰的小花。我心中生,想发脾,可是还没等我说话的时候。修鞋女尴尬地说:我小儿子很淘,对不起啊,把你的裙子弄脏了。 她的话刚出,我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巴,以为是她孙子呢?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她的儿子。幸好没有说出,我在心里暗自嘀咕。修鞋女喃喃地接着说,不好意思啊,大儿子已经读三了,又生了这个小的,难为死了。我笑了,说,现在很多这样的,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修鞋女很笑,巴大大的,一笑,露出微黄的牙齿,嗓门也大。虽然她不够美丽,但是她的笑很善,有种让不自地走近她的亲和力。 以后的每一天,都能与修鞋女正面接触,似乎,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她摆着小摊做生意,我流在街,有时候,她会笑着和我说话,有时候太忙,一个微笑算是是打招呼。 平凡的生活,平静地过,她与路边的花一起,早出晚归。 可能我看多了伤感的故事,写多了哀怨的心语。格好像也变得孤寂了,沉默像一汪孤独的泉侵蚀我的心灵,伤痛如巨石般压着脆弱的心。抑郁多愁,孤立中存储了一种骄傲的内存,迫使自己读书写字,提升素质。 修鞋女估计文化不高,不会说修养,质一类的话,有时候,她看到我会不经意的说句,你很耐看。我笑笑算是谢过。我读懂了她说的“耐看”含义。漂亮是如花的容颜,耐看应该就是内涵,是一种后天培养的操。她也许不知道“腹有诗书自华”这些话,但是,她一样有自己审美的眼光。 修鞋女,年年月月地坐在路边,她脸的笑容四季如一般没有改变过。她笑着对我说,她买房子了,楼层有点高,平方也不大,虽然她感觉楼有些吃力,但是能在小城有一个落脚之,她就很满足了。她说房子买了之后,还欠家几万块钱,所以,她必须努力赚钱还债。 我问她做什么呢?她说在工地干活,很脏也很辛苦。说到她,她的眼睛盈满泪,她说工地的活很累,她又不会技术,小工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儿,挣钱还不多,每天回家,倒到就能打呼噜,唉,她长长的叹。她的言语里边,句句是心疼,滴滴是暖,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什么相濡以沫。 叹过后,她立刻就又笑了说,会好的,过几年还了债,就会攒钱了,儿子也大了。他要是能大学,就使劲地供他,如果考不,就让他学门儿技术,早点挣钱。 她的笑声很大,足以融合冬的寒霜,她的笑迎来了一个又一个秋,送走了一个又一个酷暑。每一天,在她亲和的笑容下,逛街,买菜,回家,复一年,年复一年,特别馨。 花儿开了,枯萎了,花又开了,她始终守护着那一簇簇,一朵朵的馨香,和她们一样,把香撒播在小城的空。 走过她边的时候,她仍然低着,修鞋机在吧嗒吧嗒地响,一丝恬淡融合了我,红尘中,伤痛并快乐,知足常乐,静溢的生活中,快乐就在边,就如这普通朴素的路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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