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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回忆与父亲相聚的时光

父亲是中国标本式地地道道的农民,整日在黄土地上土里刨食。有很多时候,总想拿起笔写一写我的父亲,尤其是与父亲相聚的短暂时光,值得回忆。

父亲是撑起整个家庭的顶梁柱,他伟岸、挺拔、强健的身躯为这个家遮挡着风风雨雨,但他从来不叫苦,从来不说累,无怨无悔,默默无闻地诉说着、见证着家庭的发展史。因此,形容父爱如山是有道理的,也是最恰如其分的。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总爱在父亲的膝下承欢,父亲用他那不标准、不流畅的普通话,教我哼唱童年的歌谣,摊开刚发下的新书,书本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我站在父亲的两腿中间,父亲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句地教我读书,虽然父亲只上了三年学,识字不多,但是他教得很认真,目的是让我从小热爱学习,热爱读书,我稚嫩的小脸蛋挨着满脸胡茬的父亲,心里痒痒的,暖暖的,那画面回忆起来,至今感觉非常温馨,难忘。

从小学到初中这几年,家庭经济基础薄弱,光景一直不好,喂牛也好,养驴也罢,都没有挣到钱,反而折了本,父亲从来没有被困难吓倒过。别人家的孩子因为学习成绩不好,纷纷辍学在家,要么早早地打工挣钱,要么帮助父母做家务,可是父亲不肯这样做。因为他尝到了下苦力的滋味,懂得了没有知识的苦头,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应我们姊妹几个上学。

他常常在劳动的间隙,给我讲述过去他创业走过的历程,遭受的苦难,还有左邻右舍的考上学的人的名字,给我无形中树立了学习的榜样,虽然我不能完全听懂,但是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默默地把父亲但是话语牢记心中,决定靠读书改变命运,改变贫穷的家庭面貌。于是,别的孩子在村里嬉戏玩耍时,我就在家里写作业、看书。不与其他的孩子比吃穿,从小就养成了吃苦耐劳的品质。夏日,冒着烈日炎炎的酷暑,在田间地头除草,耕耘,体会到汗滴禾下土的艰辛;冬日,刺骨的寒风刮透了单薄的棉衣,手脚冻烂,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些苦难都挺了过来。父亲教会我在逆境中成长,懂得了苦难是一种财富,逆境可以造就人才。因此,在这期间,父亲不但教会了我劳动生产的知识,而且让我明白了生活的哲理,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播下了真善美的种子,我应该感激父亲,这是我一生中的巨大财富。

在父亲的大力帮助下,我顺利考上了师范,走出了农村,成为国家一名正式人民教师,虽然工资不算太高,但是可以足够养家糊口,不像父辈那样整天面对黄土背朝天的卖苦力种地养家了,工资环境和劳动强度都较以前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这所有的一切都归功于父亲的谆谆教导。尽管我参加了工资,能够挣钱了,可是父亲依旧风里来雨里去,除了忙完农活之外,还要到大城市里建筑工地打工,这样的生活一直坚持到前年,父亲被检查出脑梗塞,才不得不在家里养病,我也多次劝父亲,不让他再去拼死拼活地干了,可他总是顽强的说:他还能行,咱这个家庭需要钱的地方多着呢!为了钱,父亲这一生总是不辞劳苦地奔波着,操劳着。看着父亲日益消瘦的脸庞和不再挺拔的身躯,我的心里在隐隐作痛。

昨天,我到乡下一位朋友办事,我开着车,在路途中,我偶然向车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好像是父亲,正骑着电动车向相反的县城方向走去,当时来不及刹车,匆匆地错过了,我立即停下车子,给父亲打电话,询问是不是父亲,父亲接通电话说:是的,由于他的两颗牙齿在咀嚼食物时掉了,所以,他今天要到县城里一家修牙的诊所里修补。等我办完事,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我立即给父亲打电话,问他现在走到哪里,他说:在半路上避雨,顺便给电车充一下电,怕电量不足跑不回去。我说,那好吧,我在镇上的一家食堂里等着你,午饭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咱们中午在一起吃个饭,父亲勉强答应了。

我平生第一次在饭店里给父亲改善了生活,点了几个菜,父亲在十二点多的时候,骑着电车来到了饭店,父亲是一个生活简朴的人,从来不舍得花多余的钱在饭店里吃饭,他匆匆吃过午饭又急忙回家去了。在短暂的相聚中,我又一次看到了父亲那饱经风霜的脸,但是,他对未来却充满了希望,看到他对生活乐观的态度、我也就放心了。今后,我要珍惜每一次父子之间的短暂相逢。

父亲啊!你永远是我心中敬仰的那座巍峨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