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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悠游散文

这两天周末,女儿不在家,我拿什么消遣这落寞的时光呢?兴致所至,拿起了新近买来的书——曹文轩的《青铜葵花》,晚上一口气把它读完,心里跟明镜似的,脑海里呈现了许多梦幻的画面,大美与大爱在苦难中生根,如象牙般纯白。

那绿浪滚滚的芦花荡,那泻了满地满河的阳光,那绽满笑脸的葵花田,那沉醉于忘我之境的父亲,还有那神话般美好的兄妹:青铜和葵花……

将我的思绪拉到很远很远,那记忆里只有甜美,没有贫穷与苦难。

依稀回到了幼年时的春天。乡野的天总是那样的蓝,水总是那样的清,树总是那样的翠,云彩总是那样的白,雪一样的纯,棉花一样的暖,小兔儿一样的欢快,亦如蓝天白云下的我们——一群撒欢的放牛娃,跟着水牛的脚印在山上跳着,在树上爬着,在水里摸着,在地上寻着,在草丛里捉着,在树荫下眯着……

山上有诱人的果子:满树都是刺却挂满枝头的野山楂,白得像珍珠,红得像灯笼,绿得像翡翠;也是长满刺却轻而易举就能够着的覆盆子,一串串,发紫发黑,口水都流出来了,还有和它同属一科却更漂亮如玛瑙一般诱人的果果,一时竟忘了名字,四月枣也能吃了,这是我们的最爱,妈妈每次都要从山上带着枝的回来,满足我们的味蕾。

更多时候小伙伴相约着到田间地头去采摘大把的长长薹,嚼着有青草的芬芳,有泉水的甘洌,吃够了就哪个角落里找一个罐头瓶子把这些美味的果实掰成一小节一小节的放进去,放上糖,盖上盖,在里面发酵两三天,打开用手指抓一把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心里美得都醉了。

这是果实的诱惑,山里的诱惑远不止这些。

那漫山遍野的杜鹃花来得正灿烂的时候,也是山野兰花芬芳馥郁的时候,相对于杜鹃的普遍,我们更倾心于那山林深处的幽香,循着香气很快就找到了欣喜,并将这收获带回泥墙青瓦的小屋,让忙碌的爸妈脸上增添一丝笑意。

牛儿吃累了,跑渴了,就从山上排山倒海似的奔赴而下,成群结队的来到河里池塘里,打破了水的一池褶皱,也惊吓了水里悠游的野鸭子,噗呲噗嗤着翅膀飞向低空。牛儿洗过澡,滚过泥,解了渴,又继续在水边草地上悠游地吃着青草,细细地咀嚼着,满嘴都是草儿的青汁。

跑了一天的我们,也累了,有的躺在草坪上眯着眼望着天,有的还沉浸在手中书本的世界里欲罢不能,还有的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有很多时候,下雨天,留下我独自一个人,在田间地头放着牛,哼着走调的歌,排遣山的寂寞,驱散云的阴沉,有着对牛弹琴的执着和说不清的忧伤。

母亲挑上的两个箩筐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箩筐里有一个我,一个姐姐,这是童年母亲带给我最温暖最深刻的记忆。

思绪翩跹,愿望愈烈:不久的将来,回到家乡,回到春天,回到梦中的伊甸园,找寻那份诗意那份温暖。

惊蛰已过,万物复苏,春天已到了,我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