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态炎凉”这个词出自于宋代文天祥《指南录·杜架阁》:“昔趋魏公子,今世霍将军,世态炎凉甚,交情贵贱分。”自此之后, “世态炎凉”就用来形容人与人之间有钱有势时就互相巴结,无钱无势时就冷淡的现象。从古到今,沧海变成桑田,但人心不变,世态依然,那些描写世态炎凉的古诗词,依旧常读常新。
1
竹枝词
刘禹锡
瞿塘嘈嘈十二滩,人言道路古来难。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水是平静的,它不会无缘无故泛起波澜,而人心比水更难测,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甚至什么都没做也可能引起他人的恶意。瞿塘峡的水很险,人心实在比瞿塘峡的水还要深还要险。
2
滇阳病起
程本立
书签药裹客窗间,一月吟成病里闲。
日日相看好颜色,人情谁得似青山。
人在脆弱的时候对人情冷暖感受得格外深刻。诗人贬谪在外,又遭逢大病,一个月间深居简出,感叹人情不如青山。无论在什么时候,青山都敞开胸怀相映,用自己的秀美俏丽给病居的诗人一点安慰。而人情多变,他日富贵的时候客人往来不断,一朝被贬,竟至门庭冷落。
3
酌酒与裴迪
王维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
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人情翻覆,世事如白云苍狗,变幻无常。要好的时候常常说“苟富贵,勿相忘”,一旦对方发达做高官,就轻薄排挤,落井下石,你向对方寻求帮助也只落得个被嘲笑的下场。即使是白头相知的好朋友,也会拔剑相对,反目成仇;何况其他原本关系就一般的人呢?
4
贫交行
杜甫
翻手为云覆手雨,纷纷轻薄何须数。
君不见管鲍贫时交,此道今人弃如土。
有些人交友,翻手覆手之间,一会儿像云的趋合,一会儿像雨的纷散,变化多端,这种贿赂之交、势利之交、酒肉之交是多么地让人轻蔑愤慨、不屑一顾!世风轻薄如此,人们普遍对交友之道毫不在意,古人管仲和鲍叔牙贫富不移的君子之交,却被今人弃之如粪土。
5
题长安壁主人
张谓
世人结交须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
纵令然诺暂相许,终是悠悠行路心。
世人结交是看在黄金的面子上,黄金越多彼此交情越深。纵然他们口头上信誓旦旦地承诺,最终还是像陌路人一样毫不关心对方。“然诺”是信义的标志,金钱是欲望的化身,道德和欲望之间的沟壑永难填平。
6
瓜车反覆,助我者少,啖瓜者多。
——《孤儿行》
一个孤儿推着瓜回家,路上车翻了,瓜滚了一地。帮他拾瓜的人那样少,大多数人都聚在一起吃瓜,置孤儿的呼号于不顾。诗中的“吃瓜群众”和鲁迅先生笔下的看客有得一拼,他们不仅毫无同情心,还欺负弱小、占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