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哀慈父 生我劬劳
祝优良家风家教世代传承!
愿天下家庭家人快乐温馨!
----题记
是挡雨防晒的巨伞,呵护儿女励志成才;是巍峨凝重的大山,提升家人拔节攀升;是播洒光明的暖阳,引领家庭砥砺奋进。您就是养育、教育、培育我成人、成长、成才的父亲。您虽已离世多年,与我阴阳两隔,但您的品行、精神和传授的知识永远融入了我的生命。在我的 情感 世界中,您永远成为一个我想要报答而无法报答的恩人,我在无尽的思念中经常想起那些刻骨铭心的历历往事。
第一章 父爱无涯
世人爱护子女的形式基本上是相似的,而爱护的类型却各有千秋。父亲对我的关心关爱属于那种“苦涩醇香型”。
上世纪60年代初,我出生九个月,就学会了扶墙走路,但因半个月“跑肚”,身体极度虚脱,又重返“四肢爬行”。您和我娘忧心如焚,四处求医,但也不得医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一个烈日毒烤的盛夏中午,您在村中央的井上挑水,偶遇一位姓郭的医生从白堂村挈妻将子、汗流浃背地回县医院上班。您热情地招呼郭医生一家喝水歇息,并挽留他们回家吃了顿家常便饭。饭前,郭医生给我把脉问诊,经过一番望闻问切,说我身体缺钙,需要补充治疗。
渴中送水,饥时度人。在物资匮乏、药品紧缺的年代,医者仁心、悬壶济世的郭医生千方百计“满足供应”我吃药。经过郭医生精心治疗,我4岁那年,又重新站起,迈出了您和我娘望眼欲穿、喜极而泣的艰难一步。这一步,走出了我命运嬗变、带来了家庭欢乐;这一步,了却了您和我娘的一桩心头大病;这一步,非同寻常,意义重大。从此,我风雨兼程、追逐梦想,一路向前、一路歌行,融入了 社会 、走赢了人生。
上世纪70年代,穿蓝涤卡中山装在山区县城盛行一时。1978年,也就是我考入朔县师范的第一年度,我也想追赶“时髦”,装潢一下“门面”。
“5.1”节放假回家,我鼓足勇气和我娘说了做一件涤卡褂的想法。一算计,做一件涤卡褂“布料+手工”需要十四五块钱,当时家里尽打响光也只有六七块。坐在后炕角上抽水烟的您,突然下地出院,进西房找出一堆您日常积攒下来的废铜碎铁,对我说:“卖掉这些,大概也够了。”我如获至宝,欣喜若狂,立马找麻绳、寻衬垫、背铜铁,喜气洋洋直奔七、八里外的白堂公社供销社……
屋漏偏遭连阴雨。刚踏进供销社大门,迎面撞上了在供销社当主任的三舅爷。三舅爷向我问明情况后,火急急把我拉到大院门东侧的墙旮旯里,就象审查我杀了人、当了贼或者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狗当事急需要他保护似的,两眼瞪得象铜铃铛一样向四周扫视了一周,然后压低嗓门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昨天晚上附近一个煤矿机械被盗,公社派出所来供销社翻了个“底朝天”,严查收下“贼脏”没有。随之,三舅爷怀疑地认真检查了我卖的铜铁有无矿山用品,在确保没问题时,叫我等风声过后再来卖。
当我蒙羞奇耻大辱般满脸哭丧、双腿灌铅、心底拔凉、有气无力地背着沉甸甸的废铜烂铁回家后,您问了一下情况,沉默了半晌,二话没说。 我理解,作为堂堂一家之主,您囊中羞涩,杀鸡无力,却又无可奈何,内心是多么凄凉、多么酸苦、多么困窘呀!那时,只有那时,我才真正尝到了一分钱逼倒英雄汉的滋味,何况这笔开资比您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还多呀!
第二天,我又穿着打补丁的衣服默默返回了学校。
放了暑假,我刚进家门,您劈口就说:“涤卡布扯回来了,明天进城做衣服吧!”我不禁为之一怔,目不转睛地盯着亲子不惜苦的您,心里狂喊:老爸,可怜的老爸,辛劳的老爸啊!生活的重担不是压在您的身上,而是压在您的心上呀!您往日黑黑的头发如今已经花白,高大的身架明显缩小,岁月的利刀在您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您明显地衰老了。
我顿时五内疼痛,骨梗卡喉,陡然鼻子一酸,热泪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