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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的好散文

 蜜饯般甜蜜的春风涌入村庄,溢满花香,沁入心扉。抬头低头皆是好,眼前的好,曾经的好,皆属于当下的好。

  一、小天使

 “又是精灵在捣乱,真烦!”

 电影播放到精彩处,突然暂停了。五十一个天性单纯、活泼可爱的学生,水汪汪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闪耀的屏幕。

 校园临江而居,背靠青山,地势低凹,气温自然比其它地方高。百花盛开的春天,“夜精灵”迫不及待地赶来做客,总会频频关注闪动的屏幕。

 清晨,睡眼惺忪,朦朦胧胧就听到婉转的天籁之音,这边唱来那边和。卷起帘子,花香狰狞而至,深吸一口,再吸一口,回味无穷……

 生机勃勃的青山,草青青,树绿绿,花儿娇艳。糖梨树如闺中待嫁姑娘,身穿洁白婚纱,鸟儿成双雀跃,挽歌声声,一阵风儿吹来,洁白花瓣半空飘落,忽悠忽悠打几个转转,依依不舍出嫁。叫不出名的花儿可多了,顺势看去,远远的,延伸到天边。

 于我而言,爱这上碧水蓝天、红旗飘飘、朗朗书声,爱上这些活泼可爱的“小天使”,甘愿把青春献给这片山水,倾其一生。

 脸庞间的朵朵微笑,是我今生致力追求的幸福,花儿笑,我也笑……

  二、梦

 天空湛蓝湛蓝,一朵云儿也没踪影,沉睡的大地,也因春姑娘的娓娓到来渐渐复苏。枯槁的枝头,几夜春风,花苞、花芽飞上枝头,吹着吹着,红了,绿了……

 甜丝丝的浓浓的春,不知该如何去爱去珍惜。茫然,束手无策,四处奔波张望,终究没能拽到手。

 爱,需要放手,让她回归自然,驰骋属于她的天地才是,花落了,叶更绿了,枝头果实大了……

 安然地靠着椅背,等待铃声回荡山谷,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树叶,沙沙作响。高跟鞋响起,细细听之,越来越近,“是她,一定是她!”我默默告诉自己。她有个文静端庄的名字“淑贤”,母亲取其名曰,不外乎是期盼女儿淑德贤惠。她的穿着打扮确实担起了这名,端庄贤淑,甜美文静,心细认真,深得学生爱戴。

 她不负众望,从农村脱颖而出,鸡窝里飞出金凤凰,成就了异样的人生。因爱,默默守护岗位,把最美好的年华献给乡村学校,把孩子、老公搁置老家,只为那份内心的执着。那一句句柔柔的'、甜甜的“老师好!”绊住了她的脚,牵住了她的心。她有无数次可以进城里、回到丈夫孩子身边的机会,都被她一一拒之门外。

 穷乡僻壤之地,难以聘请到专业的英语教师,谁愿呆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之地,身边的同事想办法调走了,可她一直默默坚守着。

 问及原因时,她淡然答道:“因为我挚爱这个岗位,珍惜当下的好!”

  三、小屋

 低头抬头都能看见花儿朵朵,“砰然”一声,花苞悠然展开,粉白的脸蛋儿,吐着金黄的舌。清香扑鼻,揽一弯新月入怀,喝着菊花茶,望着潺潺江水……

 如愿以偿,我有了“面朝大江,背靠青山”的小屋。

 推开门,会看到江水起起落落,会引来垂钓者,会引来浆洗者……转身,卷起帘子,依山寻去,天边有时吉云多多,有时晴空万里,有时朝霞过,有时晚霞来,有时阴雨绵绵……

 这当下的美好,依赖于我生命中的两位男人:一位是我伟大的父亲,虽说他体弱多病,但智慧无双,靠勤劳致富,供我上完了大学;另一位是我善良懂事的弟弟,听多了母亲的絮絮叨叨,刚上初中不到两个月就主动辍学,在家帮父亲耕田犁地,风里来雨里去围着家忙个不停。为此,母亲偷偷抹着眼泪,父亲把热泪吞回肚里......

 为了让我无忧无虑上学,家里栽种了烤烟,母亲地里家里忙得不可开交,父亲昼夜留守烘热的烘烤房,弟弟围着烤烟喷洒农药......为了我的学费和生活费,他们一直劳累奔波着。最期待的最惧怕的是周末,盼着我回家,又怕没钱给我。多少次,弟弟把摸得光滑的烤烟不舍地给低价出售。

 父亲为了我病倒在床,却无怨无悔,我无数次问:“爸爸,您用身体为我的未来做赌,值得吗?”他肯定地点点头,不加思索地回答:“值得,一切都值得!”“那我要是考不上大学,您还觉得值得?”我不甘心地反问道。“傻孩子,怎么不值得了,至少你学到了知识文化,懂得如何做人处事。”“那要是我上了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您不会觉得您的付出付之东流?”我又追问道。“不会的,孩子,我和你母亲早晚也会死的,你们就是我们的一切,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多少次看到瘦如竹竿、背微佝偻的弟弟,心里五味陈杂。“弟弟,你后悔过吗?”我问道。“没,我有车子、房子,我现在的生活不也挺好吗?”“违心话吧?”我望着他反问。“姐姐,是真心话!”弟弟用坚定的口气答道。

 弟弟发自肺腑的话语,如一股股暖流融入我的心田。阴霾风雨过去了,抬头低头皆是好,倍加珍惜当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