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水,彝族建在水边的城市
建水一带曾被称作“惠历”和”步头”,“步头”意为水边的码头,而“惠历”则是彝语里大海的意思,翻译成汉语就是建水——大海边上的城市。如今的惠历海早已干涸,却成了这里的一种象征。
彝族人的古歌里歌颂它:“建水坝四方,周围都是山,流水无处出,涨溢成海子。建水坝子里,坝里的海水,到了春天呢,清凉凉的呃。”
位于红河彝族自治州境内的建水自古就多民族聚居,彝族,哈尼族等少数民族占据了这里人口的大部分,彝族人在此居住活动的 历史 可追溯至夏商时期。
从明朝开始,中央政府大力鼓励中原居民往偏远地区迁移,建水的汉族移民也随之增多。
作为滇南重镇,也曾车水马龙
曾经是被海甸环绕的建水也就被称为了建水坝子。坝子是云南人对于山间草原的称呼。自古以来,坝子 都是农业 兴盛,水土肥沃的地区,曾经的建水坝子靠着惠历海成为滇南重镇。它牢牢把守着云南通往南亚的大门。
到唐朝时期,建水更是成为了滇南地区最为重要的交通枢纽,依托着丰沛的水系和开凿的古道,唐朝和南诏政权打开了通往外界的大门。唐代人的《云南志》里写建水:“安宁城南十四日程至步头,从步头船行沿江三十五日出南蛮。夷人不解舟船,多取通海路,贾勇步入真、登州、林西原,取峰州路行。”
步头路和通海城就是两条连接着南诏与安南的古道,古人们利用这红河之水开凿之道来往通商,不仅为建水坝子带来繁华盛世,还“内抚诸夷,外控交趾”。
有水必有渡,有渡就有桥
云南人说“建水看桥,石屏看庙”。在建水众多大小桥梁中,双龙桥最有名。它是今天中国十大名桥之一。
它位于建水城西五公里的泸江与塌冲河上,俗称“十七孔桥”。双龙桥初建之时仅是一座三孔小桥,后因沪江、塌冲河洪涝连连导致河床加宽(建水多水患古而有之),政府官员才决定将其扩建为十七孔长桥。
这座三阁十七孔大石拱桥上目前还遗存两亭阁,桥中间的大阁楼为三层坊式结构,屋顶琉璃黄瓦,底层可通车辆。现存的南端小阁楼则为重檐攒尖露个,檐角高高翘起,很有古典建筑的韵味美感。
建水的美,是古桥渡古村的美
过双龙桥往西行十公里就是保存完好的滇南民居代表——团山民居。
不同于徽式建筑典雅的黑瓦白墙,也不同于潮汕民居让人眼花缭乱的嵌瓷金漆。团山民居就像是二者的结合。它美得内敛却也不缺精致,在云南这片四季如春繁花盛开的土地上,它们更散发着活泼与生气。
历史 上的团山村曾是彝族的居住地,被彝人称作“突舍尔”,意为“藏金埋银之地”。后来迁于团山村居住的张氏家族凭借红河土地下丰富的锡矿发家致富,族人们皆回乡盖起豪宅,光耀门庭,团山村里雕梁画栋、装饰精美的民宅拔地而起。
老宅里依然有当地人居住着,为这些如今有些沉寂的建筑带来一丝难得的生气,好比烟火之气俯拾皆是的建水古城,传统营生和市井之气才是衬托古建筑之美的关键。
到了建水,怎么可以不吃豆腐?
吃货说建水的豆腐离了建水便不是同一物,建水人则说离了西门那口大板井便没有他们挚爱的味道。
被称为“古井博物馆”的建水至今依然保留着多口古井。它们源源不断地滋养着世世代代的建水人,水质上佳的大板井水被建水人用于制作豆腐。他们坚持认为这口井里涌出的甘甜井水是做出上好建水豆腐的关键。
建水人吃豆腐自有一套方法,豆腐放入蘸碟后先从中间戳破,让热气散出,待豆腐吸饱酱汁后再将其慢慢放入口中,发酵带来的微臭味很快会被浓郁的豆香取代,有着和芝士类似的微妙口感。
嚼完嘴里的豆腐,舔舔嘴边残留的酱汁,眼睛却不忘在烤架上找寻下一块表皮微微爆裂的烤豆腐。
走在建水的大街小巷,不管是否是饭点,总有三四食客围坐在豆腐摊前。吃豆腐的建水人像极了喝盖碗茶的成都人,豆腐和茶叶看似是主角,实则不然,这围桌而坐为的是闲话家常,吃喝之事不过是被请来做闲聊的配角。
吃豆腐,是建水人的舌尖记忆,也是他们日常生活的注脚。与其说吃的是这豆腐,不如说是在细嚼是那快被时代遗忘的古城生活。
我们在高速发展之中收获了财富,却似乎,渐渐丢掉了慢下来体会生活之美的能力。而坐在街道的犄角旮旯处,日啖豆腐三十颗的建水人,何尝不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幸运儿。
文丨luyao
图丨luy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