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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蒜情结散文

我的家乡是山东省平度市乔家村,是远近闻名的大蒜、大姜之乡。从我记事起就有了红皮大蒜,成为村子里引以为自豪的特产。大蒜的种植,让这个依山傍水的村子更加生动了起来。在东西南北河岸、村边、路旁,到处是一片片大蒜在葳蕤生长,放眼望去,绿意盎然,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勃勃的喜人景象,招引着邻村人的羡慕目光。

儿时经常听母亲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爱一方物。”其实,母亲说的这句发自内心的话,就是大蒜、大姜、苹果、葡萄等这些特产。正是这些得天独厚的特产养育着家乡人,家乡人也深爱着这方土地和特产。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跟着父母学会了种蒜,那时是带着好奇心学会的,及至慢慢长大后,就年年跟着大人们种蒜了,在自己家的自留地里种,帮亲戚家种。

记忆最深的就是在村子的自留地里种蒜了,那是生产队里分给各家各户的自留地,大约是每人二厘地,我家是一分地,当时大多家庭也就这个数,家口大的就多一些,家口小的少一点。

种蒜的时候,各家各户大都集中到了一起,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呈现出了一幅幅繁忙的乡村种植图。

我家的自留地在东北河岸,种蒜时节一到,男女老少齐上阵,各家各户种蒜忙。男人们铧沟,女人和孩子们种蒜,一边种蒜,一边说笑,欢乐的笑声荡漾在河岸的上空。记得有一次我光顾抬头听大人们逗人的说笑了,而把蒜种得歪歪斜斜的,父亲就说了我几句,母亲疼爱地摸着我的头说:“种得弯,长得欢哦!孩子哪能像大人种得那么直,他能跟着种蒜就不错了!”当时很感激我母亲护着我,不过回头我看到了自己种的蒜歪歪扭扭的,自己都看不过眼了。自此以后,我就很细心种了,种的蒜也直多了,自己看着顺眼了。这件事看似小,但使我至今难忘,我感激父亲的提醒,使我改正了不足;我感激母亲的宽容,使我感受到了母爱的滋味。

过不了多时,蒜便发芽了,嘟着小嘴,嫩嫩的,煞是好看。开始浇蒜了,辽阔的`大蒜地里又是一片片美丽的景象:提水的、改沟的,忙个不停;辘轳声、流水声、欢笑声,声声不断,不绝入耳;蒜苔长了,该打蒜苔了,蒜苔长着的是丰收的希望。大蒜地里分布着一群群男女老少,打着一根根蒜苔,那是自己亲手种出来的果实。那脆生生的蒜苔,如蒜农率直干脆的性格一样;大蒜成熟了,收获大蒜了,用手拔蒜的,用小车推车推蒜的,东西南北河岸又呈现出了一番繁忙的景象。

收获了大蒜,把它的苗晒一晒,像梳辫子一样辫起来,挂到屋檐下或放到厢屋里,吃饭时就拽几颗蒜头就着吃,大蒜成了家乡人的家常菜。家乡人对大蒜的吃法多种多样,掰着蒜瓣生吃,做成蒜泥蘸着吃,切成蒜片拌着吃,放到灶台里烧着吃,串起来烤着吃,切成蒜片炒着吃……

记得上小学的中午,我经常到蒜地里去拔一棵蒜,再带个喝水的瓶子,在瓶口处拴上一根细绳,到附近的水井里打上水,掰开蒜瓣放进去,只见它在里面飘摇飘摇,特别有趣。一会儿,蒜瓣就泡得不太辣了,吃个新鲜的蒜瓣,喝上一大口水,到了下午上课都不会打瞌睡的。

记得16岁那年,我刚学会骑自行车,就跟着邻居一个大我七八岁的大侄子到高密的东北乡卖大蒜,骑行了九十多里,终于到了。邻居大侄子家的大蒜头大,价钱低了不舍得卖,就慢慢地卖着等看行情,而我家的大蒜长的个头小,很少有过问的,加之我是个没卖过东西的学生,就更难卖了,忽见有人来问询价格,我就来个“三下五除二”,“大扣筐”式的一下子给卖了,而这时邻居大侄子还有七八提蒜没卖呢。

后来我离开了家乡,参军到了部队,但从没有离开过大蒜,仍保持着爱吃大蒜的习惯,每顿饭必吃大蒜。我从军六年时间里,不用说大针、住院,就连头痛、感冒的也没有,身体特别健康,我想这里面就有大蒜杀菌消毒的功劳。咀嚼着大蒜瓣,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家乡的红皮大蒜来,想起家乡的亲人来,那一缕缕的乡愁,不由地涌上了心头……

从部队复员后,我对大蒜更是喜爱有加。前些年我到临沂出差时,朋友送给我满满一蛇皮袋大蒜,外加几瓶晒干的蒜片,让我泡水喝。回家后,我就咀嚼着临沂朋友送给我的大蒜,泡着蒜片喝水,这种大蒜个头大,吃起来虽说没有家乡的红皮蒜好吃,而咀嚼着的是一种朋友间的浓情厚意。每年老家的发小、同学也都会送我几提大蒜,并说这大蒜都是自己栽的红皮的。家乡的红皮大蒜,它就像家乡的父老乡亲一样,他们表面看起来质朴无华,内心里却有着博大的胸怀,有着一颗温暖的心。

我与大蒜的情缘很深、很深,咀嚼着大蒜,就会想起那一段段感人的故事;想起大蒜,就会想起家乡的父老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