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器物自身之绝美。汝瓷之美在于其简约、含蓄、淡雅。其并不以器身刻花、印花、彩绘等方式进行繁杂装饰,而以器型之周正朴素、比例之精妙和谐、釉色之淡雅含蓄、釉面之润洁如玉取胜,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可谓代表了中国文人士大夫阶层的审美情趣。
三足樽式炉承托。图片来源:故宫博物院
因其稀少。故宫博物院于2015年9月出版的《汝瓷雅集》根据已公开发表的资料对现存汝窑器物进行了统计,结论为传完整器数量不足百件,器型方面以圆形洗、盘、碟居多,其他器型除还包括瓶、水仙盆、花口和椭圆形洗、盏托各数件,樽式炉2件(未包括美国辛辛那提博物馆的1件),莲花型温碗1件、鹦鹉形盖钮1件等。部分传世完整器被火烧过,已失去原有色彩和光泽,并有不同程度的污渍,因此精品尤为难得。
汝窑淡天青釉碗。图片来源:故宫博物院
因其神秘。汝瓷烧制的初因传为宋徽宗一梦,其色泽也是借用诗句“雨过天青云破处”来形容,何为“云破天青”?千人即有千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即使在通讯、技术手段发达的今天,高清影像所能传导的无外乎形之皮毛。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真正感受到其“天青”、“如玉”、“冰裂”美之所在,一切文字,皆显苍白。
汝窑淡天青釉盘。图片来源:故宫博物院
因其高贵。汝窑自诞生起,便为宫廷专用。南宋《清波杂志》记载云“又汝窑宫中禁烧......唯供御捡退,方许出卖,近尤难得”。部分传世器在底部刻有铭文,表明为宋代宫廷用器,有22件器物被择为精品并刻有乾隆皇帝御题诗。在故宫博物院清宫旧藏《十二美人图》——”博古幽思“中,一只汝窑水仙盆配精致架座,安放于博古架的醒目位置,可见即使在宫廷中,汝窑也被视为珍稀之物以供欣赏。
汝窑天青釉水仙盆,台北故宫藏。
因其无法复刻。因原料珍稀、配方保密、成本高昂、战乱不断等原因,汝窑的烧造时长很短,有学者推测约20年至40年,后被迫断烧,现存的汝窑器物已成绝唱。自明、清以来,汝窑一直被作为瓷之楷模而被仿烧。根据考古发掘情况看,仿烧始于明代宣德年间,清代雍、乾时期达到兴盛,此类仿烧器物大多留有底款。明代,即便由皇帝亲命、御窑厂倾尽所能进行仿制,虽在一定程度做到形似,但因无法复制其含蓄清淡的神韵,无法做到神似。至清代,仿烧只仿汝窑之釉面,器型均以当时所喜式样为主,更加形神俱远。
汝窑天青釉纸槌瓶,台北故宫藏。
因其收藏机构之重。目前收藏汝窑的主要机构均为重量级博物馆,如故宫博物院(20件,后部分拨至国家博物馆),台北故宫(21件),英国伦敦大维德基金会(12件)、上海博物馆(9件),英国大英博物馆(5件),瑞典哥德堡市如斯博物馆(2件)等,其他亦为重要收藏机构如英国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英国牛津大学阿什莫林博物馆、美国圣路易斯美术馆、美国费城美术馆、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美国波士顿美术馆、日本大阪市立东洋陶瓷美术馆、瑞士玫茵堂、观复博物馆、天津博物馆、吉林省博物院、香港艺术馆等,也仅各有1件藏品。上述藏品中有数件为私人藏家收藏或通过拍卖获取、持有,最终因不同理由捐赠给收藏机构。
汝窑天青釉莲花型温碗,台北故宫藏。
因其获取途径之难。现存汝窑器物绝大部分藏于上述各大收藏机构,并作为重要展品进行展示,不可能再出让或流通。在现有条件下,获得宋汝窑瓷器的机会仅为通过拍卖,并将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机构和个人藏家竞拍。2017年10月,乐从堂珍藏的一只直径13厘米的北宋汝窑天青釉洗,在香港苏富比举行的拍卖中以2.943亿港币拍出,买家为匿名,刷新了此前明成化斗彩鸡缸杯2.8124亿元的中国瓷器拍卖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