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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心如歌散文

那年,我带豆豆去朋友的琴室去学琴,第一天上课,第二天她妈妈就给她买回一架崭新的钢琴。那个暑期,我的窗外就常常飘荡着这个孩子的练琴声。

 这个夏日,酷热干旱,院子里知了的尖叫声就越发显得刺耳。我突然感到象少了点什么,看见豆豆,才知道是最近没有听到她的练琴声了。于是问她,怎么不练琴了?她淡淡的说,没意思,不想学了。

 走进豆豆的房间,这才注意到,那架钢琴上,也不知何时已经落满了一层灰尘。

 房间有些热,我准备回花房去侍弄我的那些花。豆豆却缠着我给她讲故事。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讲什么好。突然,看见角落那架被冷落了的新琴,就忍不住过去抚摸着那安静的琴键,给她讲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学琴女孩子的故事。

 那是十多年前,一次,我去看在咸阳学琴的侄女。来到学校,她们正上课。站在教室外面,却听不到孩子们的练琴声,只听见老师稍微有点哽咽的讲话声。-

 叶子同学,老师一直奇怪你课堂作业完成的那么好,而家庭作业却总是不能好好完成。现在才知道,你是因为家里没有琴可练。老师不知道你有个病重的妈妈,失业的爸爸,弟弟妹妹还小。老师曾经不至一次的严厉批评过你,现在,老师认为是自己错怪你了。叶子同学,对不起,希望你原谅老师。

 老师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教室里突然就传出了一个小女孩欲禁不能的哭泣声。

 我想看看那个哭泣的.女孩,刚走到窗口,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个孩子的面容,清脆的下课铃声就把侄女送到我面前,把那个孩子的事情推得离我很远很远。

 今年假期,朋友的教室需要老师,我带学有小成的侄女去应聘。不经意间,突然想起叶子同学的事。也很想请她来一起教琴,因为朋友的教室缺少琴师。可侄女的话,却叫我那么意外。原来我遇见的那堂课,是叶子上的最后一堂学琴课。从那以后,那个孩子就再也没来学琴。同学们猜想,大概是因为家里实在买不起钢琴才不得不放弃学习的缘故吧。

 我想,象叶子那样条件的孩子,大多注定与这要花费很多金钱才能学成的艺术是无缘的。

 一直以来,一想起叶子,我就后悔,也很难过。夜深人静时,我曾不由自主的谴责过自己的自私,责怪自己的无知,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帮助那个孩子买一架钢琴,那怕是一架旧的也好。

 侄女说,叶子是她们班上琴弹得最好的同学。

 后来,每每想起叶子的事,总也免不了要感叹,人这一生,最无法选择和抗拒的就是出身。不管是命中注定,还是阴差阳错,与这出身紧紧绑定的又是多少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呢?

 平凡人家,不知有多少孩子,本来有着过人的天赋,身上的奇光异彩,却被生活的重担和奔波的尘埃给埋没。有时,人和人的能力,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很多时候,是环境重新塑造了一个人。

 叶子的哭声,一直埋在我心里,久久不能散去。虽然不大,却是那样的震撼我。它是那样的压抑,包含着那么多的无奈和无助,还有那么多鲜为人知的委屈。

 我猜想,叶子一定是因为没有属于自己的琴,最终失去了做个优秀琴师的机会。而这个世界,也不是每一架钢琴,都可以造就出一个琴师的。但我想,只要有琴在,我们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喜欢它的人去弹奏那悦耳动人的曲子。

 听完叶子的故事,豆豆的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一下子,她似乎明白了很多道理,又突然央求我给朋友说说,她想继续去学琴。

 也许,我永远无法唱出一首感人的歌。但生活中,我却常常被别人的歌声激动和感染着。

 爱心,是一首不老的歌,只有你不肯唱的时候,永远没有你想唱却为找不到倾听的对象而发愁的时候。

 我心如歌。

 爱心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