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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腊兰的内容简介

在一片资源即将枯竭的矿区,走出一批寡妇,为生计、为生存、为后代,她们怀揣梦想闯入城市,然而城市对她们却是相当冷漠。

小说深刻地揭示了当代社会最底层的平民生活状态,它真挚生动地描绘了我国改革开放初期那段百端待举的历史,描述了四个单亲家庭的演变经过,描写了众多少年在父母的影响下的人生取向;它展现的是历历在目的社会画卷,读来令人荡气回肠,深思不已。

评论

个性解放与适应生态社会的审美期待

桔林

处在世纪之交,某煤矿以麦霞为首的四名下岗女工,在经历心灵创痛之后毅然结伴进城谋生。她们的肩头承担赡养婆母、教育子女、居无定所等生存压力。在寻找生活出路的过程中被欺负、被诈骗、被诱惑。作家王安人的长篇小说《永远的腊兰》以细腻生动的笔墨,对弱势群体人物面临适应生态社会变迁的复杂背景中的不同命运,进行了大胆地艺术概括和挖掘。以其敏锐的洞察力披露了人性原始意识与个体生存的抗争磨砺,以及自我选择期待的种种困惑与矛盾,揭示了妇女个性解放与生态社会错综纠结的市井风情和世态炎凉。她们的生活境遇和忧伤令读者心绪沉重感慨良多。

王安人的长篇小说《永远的腊兰》概括起来大致呈现如下特点。  首先,人物个性鲜明,形象丰满,客观反映了大时代具体环境下的人物关系及社会现实生活,记载了历史的真实。

小说开头讲述了麦霞等四名女性在同一夜晚准备祭品悼念亡夫的阴郁气氛。以此向读者交待了她们的特殊身份与境况,为展开更为复杂的故事情节择定了小说的叙事基调。小说以麦霞的婆母为情感纽带,以两盆三人草君子兰为伏笔,以进城如何生存、侍母、教子、创业为悬念,一波三折,迂回辗转,对麦霞等人的运命满怀深切地同情纵笔铺陈。麦霞在婆母的激励下带领三姐妹齐心协力,自立更生筹资办餐馆,因盲目租赁店铺而被诈骗,搭进抚恤金赔了帐,被迫停业。在生活的磨难重压下,大萍误入传销陷阱,被亲戚骗走钱财,盛怒之下动手打人致过失死亡而锒铛入狱。史丽霞因为有中专文化和娇好的相貌而迫于生存不得已委身于人,其情感折磨、其平静而凄然的相亲场景等等,都从作家笔下昭示出许多人性的本真至善。同时,也把妇女个性张扬与生存环境、生态社会求存谋生的潜规则暴露无疑。尽管史丽霞赢得了稳定的生活,却牺牲了女性独有的身心情感,丧失了自我。

作为母亲群像,麦霞她们一边为生存而奔波挣扎,一边又要竭尽全力固守人格尊严和道德良知,为的是给子女求学以安全感,让孩子读书不丧失尊严。而几个初中生的幼稚与出走,加重了几位母亲形象的沧桑和个性坚韧的分量,使人物个性表现得更加鲜明,形象更加立体丰满。麦霞的孝顺,史丽霞的矫情烈辣,大萍的耿直,二萍的迷惘,都因个性的鲜明而演绎出揪心撕肺的求生故事。小说中的审丑艺术也是令人回味的,贪色的马某,奸猾的栾某,他们凭藉权势资源沉迷于胭脂凝香的私生活,从一个侧面展示了小说故事的苦涩与人物命运的多舛,进而将人物命运折射出的思想内涵,倾注到读者内心更广阔领域进行分担与交流。作家于笔端所要呼唤的良知与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强烈地敲打着读者心灵。

其次,小说采用古典小说传统的结构形式,语言的个性化地域性调动了读者的兴趣,民俗民俗性市井风情的讲述增强了小说的特色。

《永远的腊兰》***十八章,依故事发展顺序展开,以分叙为主,突出了传统古典小说讲述故事的表现手法,人物对话与作家叙述语境清晰,概括起来大致有三点可鉴之处。

一是语言的流畅。长篇小说的语言流畅。叙述从容,状物简洁,描写生动,交待清晰,往往能够抓住读者兴趣,其关键一点是叙述语言的通俗易懂,栩栩如生,充满小说艺术的韵味,体现民族化审美观念,作家王安人的手笔无疑是纯熟从容的,像大萍在林业科植树刨穴时,称呼男人们的绰号“发面饼”、“窝窝头”栾某的戏语:“老牛都知道吃嫩草,你看着办吧。”张姐回敬:“到处是庄家,遍地是山羊,哪还有嫩草给老牛吃,老牛改吃精饲料了”描写市井风情,大萍絮叨那些听来的顺口溜:“大棚把季节搞乱了,关系把程序搞乱了,小姐把辈分搞乱了...............”等等,这些切近现实生活,真实再现生态社会环境的语言在设置背景,刻画人物行为态度,揭示人物内心世界方面都起到了高度的铺衬作用。

二是叙述节奏的从容迭宕。长篇小说叙述的从容是作家对人物故事准确把握的结果。中国传统的古典小说《三国演义》《水浒传》以及红色经典小说,大多在叙述节奏上彰显作家的艺术才华。节奏感是作家创作修炼及对作品整体驾驭的综合功力。没有巧妙的构思,没有感人的情节,没有讲述的统一语调,没有对人物故事与主题结构的全面把握,就谈不上运笔行文的表达节奏。节奏不仅是技巧功力问题,还是作家知识积累、艺术修养和创作经验的尺度。《永远的腊兰》能把一个看似平淡的故事讲述得深挚感人,作家在叙述、描写、抒情方面张弛适度,散文化的节奏风格,给作品扩大读者群,增添了许多艺术感染力。

三是传统的讲述与白描有机统一,凸显了作品讲故事风格的朴实。写亡夫失业的下岗女子的生存境遇,这是一个充满挑战性的题材。作家采用传统的讲述表达方式,给读者留下诸多启示和反思空间。如讲述二萍迷信算卦,前去抽签儿的情形:“看罢鉴词,老叟捕风捉影,云里雾里与二萍玄侃,当得知二萍是为求得店铺开张择日拈签,他又另辟言辞。无巧不成书,巧在这时他的右手中指遭到一只蚊子的突然袭击,拍死了蚊子,老叟顿生灵感:我从小指向中指数是三,反过来由拇指向中指数也是三,今日为阳历八月末,面前这位女子所求之日,我何不以巧定夺,老叟面露微笑,再次向二萍卖弄起他的小伎俩。”这段讲述从一个侧面强调了二萍这个人物的个性弱点,困惑迷惘。

在塑造人物上,白描手法是常用的表现形式。作家轻描淡写,略掠几笔就把人物相貌动作特点勾勒出来,这对于体味故事,理解细节,判断人物情节关系都有着储蓄记忆,廓清人物的作用,对认识领会小说的社会意义具有积极的意义。艺术作品中不同背景的人物面对社会生态环境的变迁,面对下岗带来的苦涩复杂境遇,表现出的个性倾向是迥然不同的,小说中人物形象愈简洁鲜明,愈能促使读者对其命运的思索与探究。由此,启迪人感染人方能达到文学作品艺术传播的目的。《永远的腊兰》这部长篇小说毋庸置疑是一部引人注目的现实主义优秀作品。

第三,小说鲜明的比较心理和道德参照概括了当下社会不同群体的灵魂阵痛,树立了社会转型时期弱势群体中的典型。

从艺术品往上讲,《永远的腊兰》有两点社会心理值得深思探索。一是审美与审丑心理欲求的鲜明对峙。几位弱势女子或自强不息,或牺牲灵肉;或从众屈服。她们既直观现实又备受道德失范的困扰,承受各种心理折磨。在作家笔下人们看到了弱女子所饱尝的心酸以及迎对生态环境的侵淫的种种抗争,让读者看到了残酷的世象和丑陋角落里的野蛮。在小说中美与丑、善与恶、真与假赫然对立,和风细雨下掩藏着原生态的剥夺,读者目睹忧情难抑痛击心扉。二是社会转型时期,生态环境变迁的颤动中弱势女性恪守传统道德的奋勇与忠贞。她们在追求幸福谋求生存的艰难道路上,既要承担丝侍奉婆母,教育子女,又压抑生命本能的冲动,捍卫自身人格尊严。尽管一路跋涉苦楚万般,依然对前途充满希望。民间称大霞等人是寡妇,是小人物,然而正是她们的善良质朴所反映的人性光辉才感动了亲友。历经动荡风雨锤炼,考量出弱女子的顽强求生欲望和母爱大德。小说的结尾,以大霞、二萍等重新站起,成功创业为结局,让人们看到了亲情友爱的呵护温暖,看到了在社会主流价值观引导下,当前社会生态文明复苏以及传统道德规范重建的美好前景。可以感悟到作家积极向上的世界观价值观,反映出作家对社会问题的关法和生态社会变迁趋势的宏观把握,有着积极的警示教育意义和审美期待。

文艺批评曾流行从概念到理论,从抽象到主观的功利倾向。笔者认为文艺批评正在努力回归作品、读者和文本的具体分析,以表达评论者的真实态度与推介责任。有鉴于此,作家王安人的长篇小说《永远的腊兰》有两点似可商榷:一是具体情节二萍在创业艰难时首先看到其大伯哥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而后不久才亲戚联系上得到大伯哥的指导帮助。二萍亡夫离开矿区很长时间兄长不知弟妹近况让人不太相信。此处应早些铺垫也许显得情节生硬。二是弱势女子的生存背景及现状的深层原因,对单身女性原初冲动的道德伦理所折射的历史传习,以及她们对多元价值观游离的惶惑迷茫心理,还缺少更透彻准确的理性挖掘。诚然小说艺术不是以理性分析见长,但若能给读者以形象性地揭示其思想蕴意,可能会增强作品的厚重感和主题的典型性。以上浅见,还请读者指正。祝愿作家王安人为繁荣文学事业写出更多的艺术作品鼓舞人感染人鞭策人,为繁荣社会主义文艺事业做出新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