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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城,我的沙城抒情散文

 沙城,一座南方小城,朴素的像一位邻家小妹,秀雅的像一株水光照影中的夏荷。

 虽说沙城街巷的布局也许并没有经过精心的设计,但我偏偏认为它是别致的,并不像北京那样一环又一环环环相扣,东西南北四平八稳。只是大街大路一律与长江平行,朝着东西方向徐徐铺展,漫长得有如长江。而大街大路又由许许多多的小巷子串联起来,其错综复杂的格局弄得好多本地人都有些晕头转向,那么外地人就更不用说了。其实,沙城的大街小巷都是充满乐趣的。大街是繁华而现代的大街,在鳞次栉比的商店的间隙充斥着广场、电影院、公园与一条接一条的小巷子,这一切连同商铺前遮天蔽日的法国梧桐与挺拔翠绿的广玉兰,***同组成了我的沙城。

 因为沙城是鱼米之乡,所以沙城遍地都是好吃的。大赛巷的米线、肉饼、小胡鸭,黄家塘的米粉,红星路的早堂面,五一路的凉面,新沙路的炸酱面,水瓶厂的臭干子,新民巷的蛋饺,凤台坊的汤包,还有玉桥与惠工巷的锅块。这些小吃都是我的最爱,现在不能经常吃了,每当我一想到它们便会不小心流口水。

 沙城里也有好些美丽的地方,从市中心到长江边,全程步行也只要十分钟,那里是那么的美。沙城没有高山大峦,她毕竟只是江汉平原上的明珠一颗,长江孕育了她的圆润与光泽。坐在由青石板筑成的堤岸上看晓雾中的行船,与那粉红色的沉沉暮霭,再多的烦恼都能淹没在长江浩淼的烟波里。而始建于中华民国的中山公园更是正位于市中心,漫步其间,景随步移,而且我觉得每一处景物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公园里夏雨初霁时的荷花塘,深秋湖畔漫无边际的水荭蓼花;晨雾中若隐若现的老树,青天白日下飘落着黄叶的银杏林,都是我不可多得的灵魂栖息地。

 沙城里还住着我慈祥智慧的奶奶、美丽善良的妈妈、朴实勤劳的爸爸,沙城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我,我们都是属于沙城的。

 沙城,我的沙城。

 

 小时候喜欢坐在爷爷奶奶家的房顶上看沙中侧园中郁郁葱葱的水杉林,不时从远处传来校园广播声。后来奶奶去世了,阁楼上的佛阁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我长大了,那老屋的屋顶也承不起我了。初中快毕业时,忠臣街的老屋被拆了,连同满装着我的童年的院子,与那口映满我童年的笑容的古井。老屋被拆时,看着井边的青石板上堆满了杂乱的什物,我差一点就哭了,不忍多看一眼,转头就离开了。

 不久我成了沙中的学生,那个我曾无比熟悉的地方,竟很难分辨了。那块土地静静地荒置了两年,常去那里的我好是感伤。高三的'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早早地来到学校,月光洒满了校园,洒满了科技馆下的松柏与松柏下的黄菊花。来到那片荒地,曾经高大的雪松与水杉只留下了一排大大的树桩。站在比我的身子要粗许多的树桩上,向南望,那是我故园的断壁残垣与月光下我长长的身影,向北望那是安静的校园与皎洁的月光。那一个一个的树桩静躺在月光里,我能够知道它们的悲伤。其实在我的童年时代便认识它们的,我怕它们哭泣,我在它们伤痕累累的身上各站了一会儿,仰望着皎月,我想到了许多许多,最后竟想到了远在西天的奶奶。好美的月光,那夜便不忍离开,今朝仍难忘怀。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未见其人,先闻其歌声,是何方神圣竟然在公***汽车之上高唱这种老掉牙的歌曲?只见两位摩登女郎捂着嘴笑着一个相貌奇丑,身材五短,胡子拉碴的四十来岁的男人。他便是我高二的历史老师,给自己取了个“老鸟”昵名的乐进炉老师。只见女郎笑得合不拢嘴了,乐老师皮笑肉不笑的甩出一句狠话——“笑什么笑?”“为什么这样红……”哦,我的老天爷啊,他竟然接着先前的词唱了起来。

 我的历史成绩一直还算不错,初中时历史老师随便提下问题我也能用书本上的观点答得如斑马的脑袋般头头是道。高一的老师又是一个照本宣科的能人,课堂上的我仍旧了得,对答如流之余喜欢在书上画画写写,几乎课本的每一面都有涂鸦,但中心只有一个,见了洋人的图片就瞎涂乱画,搞得人物面目全非之后,还得批上骂他及其祖上的恶言恶语。而在义和团员等图上的批语则是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伟大”等词竟无法表达我对他们的崇敬之切。可是在上过乐老师的课后,我彻底的变了。而历史对我也显得更为真实,真实得有如一个活生生的人,浮躁冷却后的平静使我的课本归于整洁,使漫步在人生路上的我受益终身。

 老鸟是一个优秀的历史老师,更是一个性情中人。大家经常看见他带着同他的相貌不分伯仲的夫人去逛街,在他将其夫人抱上他那辆哑白色的二手自行车的那一刹那,真是让沙城狭窄而又无趣的街道顿时充满了浪漫的气息。也许没有人能将烟与棒棒糖联系在一起,但是乐老师便是这样一个人。爱烟如命的是他,爱吃棒棒糖的还是他。我总喜欢在课间的走廊上与他讨论问题,那时的他总是吞云吐雾的,而一向对烟气反感得要命的我却对此毫不介意。由于各种原因,在高三时,他不再在我们班教课了。一次我来到办公室,看见他那简单的办公桌上静静的躺着一根橙黄色的棒棒糖,看着那根棒棒糖,我仿佛又看到了乐老师那橙黄色的总是微笑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