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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水乡散文

见潭村,位于西江镇西北部,东与饼丘村,南与牛睡村,西北与小密村相邻。见潭境内丘陵起伏,山环水绕,澄江纵贯南北,河床湾多潭,有九湾十潭,湾湾见潭之说,故名“见潭”。

 春日的下午,我随镇政府的驻村干部走进了西江西部的见潭。我们是坐摩托车去的,镇干部姓宋,一位大学出来不久的小伙子,比较沉默,话不多。

 穿越圩镇,拐过国道西边的岔道,车子掠过一片片菜地鱼塘,还有起伏延绵的矮坡,一处小山脚下,横伏着一栋小平房,见潭村委会到了。

 那是一片山峦起伏的村庄,四周布满小山包,山不高,馒头一般,长满了绿色的植物。小道向远方延伸下去,转眼就被山遮蔽了。道路下方,隔着几片农地,那里有一大片蓊郁的树林,我知道,那是澄江,西江的主要河流,从河背流下来的,准确地说是从瑞金那边发源的'。

 见潭是一个典型的依山傍水的小山村,村庄干道与澄江并行西下,若即若离。零星的一些房舍错落在山凹里,悠闲地对着白云青天,静听澄江清水汩汩流去。

 村委会门前,我们站了不到一刻钟,村干部小胡来了,他放下摩托车,带着我们顺水泥村道步行西去。十几年前,我曾来过一次,在我的印象里,这有一条清澈碧绿的水流,河边满是树,岸边有一个村庄,依在河岸。户数不多,十来户,整整齐齐的,立在路边。村里有些店,记得是食品日杂一类,门口有几个人,悠闲地坐着,对面是远山绿树、小桥流水。

 这一处梦里水乡,一直深藏在我心窝里。后来,我知道,那是一个铁路拆迁建设点,叫“下见潭村”。我一直没有去过那里了,直到今天,才有幸踏上这方梦寐中的净土,那一处西江尾部,江南山凹的水乡。

 街市依旧,树越发的葱茏,似乎也越长越密了。

 穿过静默的街市,我站在见潭桥头,看到桥下流水潺潺,清莹碧透,从容地往前方流去。远处是一个个水潭,幽蓝深邃,水面打着旋,即刻又平静了下去,只泛出一线线微光,刺目的亮,传入眼中。

 河面上,有一种鸟,黄色的羽毛,头尖尖的,飞行奇快,略一沾水,忽又蹿起,贴着水面,双翅展开,侧个身,利箭一般远去了。

 河岸的树又密,又高大,挤满在河岸边。有一种树,当地叫“鬼树”,长势很好,花开起来一串一串的,淡黄色的小花,看起来很美。我一直不晓得树的名字,问了许多人,都说不上来。

 澄江边上,从河背一直到见潭,长满了这种“鬼树”,我怀疑那是柳树的一种,只不是平常的垂杨柳罢了。

 两千亩的油茶林基地,远在深山。雨后山路泥泞,崎岖难行,所以我们一合计,最终选择了放弃。小宋和小胡都很平静,一路话不多。我知道,所谓“美景”,之于天天见面的人也不会有什么特别。

 钱钟书先生说过,“人生就像一座围城,里头的人想出来,外头的人想进去。”就是这个道理。山村的水乡,恬静、秀美、清幽,使人轻松,那是城里人的梦中家园。

 走出下见潭村,骑上摩托车,往山野深处驶去。山路越发崎岖,房舍益发寥落,零零星星的几座,散落在山窝里。山上,长满了松杉竹木,还有桉树。小路上,几只小山羊,两白一黄,翘着角,拖着绵长的胡子,悠然地在田埂上走。

 山羊背后,田块一丘丘,弯弯曲曲,排列过去,挨到了山脚。越过一个陡坡,一座陈旧的矮房子落入视野,小胡告诉我,那是村里的瓷窑,土法烧制瓷器的。我看见屋檐下叠放的钵头和烟囱,土黄颜色,星亮星亮的,整齐叠放着。对面,是一处古窑,窑洞狭长,约有六七十米。洞不太高,容不下一个人,人在洞里走,需躬身弯腰,作猫状爬,方可通行。

 时值晌午,窑场主人不知去向,房舍和瓷窑里寂静无声,不见人影,我们错过了一次探究土窑历史的机会。坐上摩托车返程,刚下干道,雨霹雳驳啦落下来,雨点较大,无法成行。我们踏进了一座民房,避雨,歇歇脚。

 客厅圆桌旁,围坐了三四个人,正悠然喝着茶,桌上摆放着一大盘干果瓜子。男主人认识小胡,很热情,让座,倒茶,递烟,还拿出一瓶客家米酒,倒上半碗。他们没有喝,我接过,慢慢喝完了,感觉酒很甜,很稠。我注意到了桌边的一排竹椅,七八个,青绿色的高靠竹椅,自然、清新、又结实,人坐在上面,纹丝不动的。惊异间,问起竹椅的来源,主人坦言相告。

 “自己后山砍的竹子,请人做的,管茶饭,六十块钱一把。”

 雨住了,山村空气分外清新,告别了热情的主人和小胡,我坐着小宋的车子,沿着弯曲的山道,缓缓离去。身后,青山绿树依稀远去,那一湾河流也淡出了视野。米酒后劲大,一路上,我有些眩晕,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那条小街,那条河流,那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