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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山问祖散文

据20xx年1月,重修《太原王氏族谱》卷二(附录一)记载:“明洪武九年(公元1376年),天下一统,削平胡元。至大明洪武二十五年(公元1392年),因西三府:济南、兖州、东昌遭元末兵戈之害,人民逃亡,田地荒芜,尽是荆棘,旨上将土居人户坐为军籍。令东三府:青州、登州、莱州临海等处户繁丁多者,迁徙西三府。彼时,孝思、孝敬祖不在被迁之列,仍居福山,惟我孝忠、孝礼祖,即于是年承王命,迁于馆陶县。彼时二祖西行,实难离家,奈圣旨不敢违背,乃携妻抱子洒泪而行。孝思祖遣亲子舜、孝敬祖子幼,乃遣义子伯元相送至馆陶县,县令收入版籍,令祖去城东常氏庄下屯。舜、伯元同二祖各开荒熟耕,繁衍生息俱未回籍。祖殁后卜兆新茔。自孝礼、舜祖后,家业兴隆,人口繁盛,现星散卫运河畔,冀鲁两省,传宗36代,人口达数万之众。”

 如今,在山东省临清市八岔路镇杨坟村的旷野上,巍然耸立着孝忠、孝礼、舜、俊四祖的墓碑。孝礼祖的墓碑头上对称刻着两条龙,活灵活现,龙口下面的“福山王氏”四个大字,虽然有些模糊,却能够辨认清楚。

 20xx年5月2日,为了全面客观真实地记述源远流长的“福山王氏”家族数百年来励志自强、建功立业的风雨历程;展示福山始迁祖王鉴后裔,英豪遍神州,美名扬天下的光辉形象;歌颂“大碾王”王伦、王信祖支脉族人在人生的大道途中,***赴时艰、相濡以沫、呕心沥血、不懈努力的创业精神。我和族人敬达叔、婶子申荣梅、小弟佰哲,驱车前往了烟台。

 经过一天地奔波,直到下午六时许,方才到达烟台,族人国风叔盛情款待。我本来想,第二天到始迁祖居住之地福山看看,却未料敬达叔有急事需要连夜返回。国风叔只好把1998年5月15日,其父亲王盛之调查谨志的《诸留王氏家族志》复印件送给我们。我们也把《太原王氏源流探析》一书,以及电子稿,拷贝到国风叔的电脑上,便匆匆告别了,留在我心间的是一缕深深的遗憾。

 回到家中,我认真阅读了《诸留王氏家族志》复印件。从清乾隆四年(公元1739年)春二月,已85岁高龄的孝斌祖第九世孙鼎任和第十世孙骐(《福山县志》亦有鼎任和骐的名讳记载),校并书的《王氏家谱》中发现,对我始迁祖孝忠、孝礼,亦有记载:“吾始祖之来也,甚远,其讳俱失。传至凡孝字者亦甚多,有孝真、孝义、孝英、孝思、孝敬、孝忠、孝礼等讳。”王隆兴(字盛之)撰写的《祖籍渊源调查记》如此记载:“洪武年间移民时,与吾一世祖同辈的王孝忠、王孝礼奉旨分迁馆陶县。吾家谱这一记载与《明史》正相吻合。是孝忠、孝礼的后人,于清康熙年间委其亲戚,时任福山训导的张风翥,捎谱来福山寻祖认宗的,并不是吾王氏,由馆陶迁来福山的。”这样的记载,恰与我们的《太原王氏族谱》相一致。

 由此可见,我们馆陶的“福山王氏”与烟台福山的王氏,600年前是一家确定无疑,感情的距离一下子便拉近了。但是,孝斌与孝忠、孝礼祖之间的关系如何,无从考证。

 20xx年10月4日,为了摸清这一链条的关系,国风叔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地驱车从山东烟台来到河北临西。我和敬达叔陪同国风叔,先后到山东临清烟店镇王集村、八岔路镇杨坟村,与族人交流情况,并到孝忠、孝礼、舜、俊四祖的墓地拜祭。尽管费劲不少,依然未能摸清这一链条的关系,也同样留下了深深的遗憾。这个问题,一直成为我和国风叔心中的一个结,久久不能释怀。

 20xx年5月1日,敬达叔在婶子申荣梅身患重病,已经不能独自行走的情况下,执拗地让三女儿婷婷和女婿张贵涛陪伴着,同我一起第二次前往山东烟台,国风叔依旧是盛情款待。第二天吃完早饭,国风叔便亲自驾车,陪同我们前往了福山。

 福山历史悠久,古文化源远流长。据考古发现,约在10万年前就有人类活动遗迹。福山亦是东夷文化发祥地,目前境内就有:邱家庄、臧家、东风等新石器遗址,属龙山文化时期,距今6000余年前。1983年,烟台专区撤区改市,福山县更名为福山区,至今没有变动。

 经国风叔联系,我们又认识了福山的族人家良叔。在他们的陪同下,我们首先来到大屋村。大屋村紧邻公路,交通方便,村边立有一块黑色石碑,上面刻有“大屋”两个白色大字。据悉,石碑背面的村名来历记述有误。

 《诸留王氏家族志》之《祖籍渊源调查记》第八节,有这样的记载:“大屋村吾族王氏第一世王红道,第二世‘凡’孝字名孝思,以下有凡‘士’字、凡‘承’字的,至今已传至十九世。可以看出,该村起初‘凡’孝字与吾村相同,但是世数就有差别了,他的第二世与吾第一世乃是一辈人。”

 看来,已经没有家谱传承下来的大屋村族人,也没有办法与我们这支王姓接续了。但是,站在通往大屋村的道路上,我依然感觉到亲切,遂与敬达叔分别在标示有“大屋”的石碑前摄影留念。

 接着,我们来到了王家茔遗址,这里已经没有一户王家人居住,成为了一座五环彩瓦厂。

 国风叔详细介绍说:“王家茔在门楼村后里,祖茔传说百亩,茔后有大屋村,而且,大屋村名也是由我家起名。在1739年时,住在大屋村的人都是我们本族的,现在,门楼村距茔地约有一里地,距现大屋村约有3里地。大屋村我也走访过,根据我父亲说的.,我和家良叔也约见过几位老人。有一个老人80多岁,他说,他小时候见过一世祖的画像在堂里,一个红光满面的大胡子。二世祖王孝思,在家谱里见过,一世祖叫王红道。我分析,王孝思就是王舜父亲,一世祖找不到就弄个王红道顶替。在1753年,王琪续家谱时也说过,大屋村属九甲,当时凡永字的与我九世祖同辈,凡大字的与王骐同辈。我十世祖,当时门楼集叫六甲,凡承字者与我三甲九世祖同辈,凡尔字者与我十世祖同辈。所以,当时门楼村及大屋村所住的都是我王家本族人,门楼村现在已经找不到我王家本族人了,大屋村还能找到我王家本族人。下次来,我们一起去大屋村找几个老人聊聊。我家从第六世祖开始迁移诸留王村,但茔地一直由我这一支管理。解放以后平坟,我们这一支还种粮,诸留王村离坟地约有6里地。我觉得,我这一支是王孝思后人,王孝思就在大屋村居住过,或其小儿子在大屋村居住。大屋村家谱我一直在寻找,找到大屋村家谱三世祖是谁,一切就明白了。”

 我兴奋地说:“我期待着有机会再来福山寻根问祖,更期待着我们的世系传承,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

 站在王家茔遗址的空地上,我们叔侄四人照了一张“全家福”。

 离开王家茔遗址,我们直接插到了门楼村的最深处。这里只有一条主街,其余的均为狭窄的小街小巷,宽一点的小街巷,仅仅能容纳一辆小车通行,窄一点的小街巷,就只能由行人来往了。许多老房子都年久失修,墙皮脱落,房顶坍塌,笈笈可危,没有人居住了。有的老房子却有人居住,过年时贴在门框上的“欢乐幸福家,平安吉祥地”;“财源滚滚来,鸿运腾腾起”的对联依然火红。有的主人看见我们在小小的街门口照相,感到稀奇,便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笑答,寻根问祖。问起他们的姓氏,无一家是王姓人,我的心中不免滋生出一种寒凉之意。

 凝视着古老的房屋,我的思绪回溯到700多年前:始迁祖王鉴,原居莱阳,其父溺水后,为避兵燹,年仅8岁的鉴祖,于元朝年间,随80有余的祖母赵氏和母亲周氏,依依不舍地痛别亲人,背井离乡,由莱阳徒步前往福山县,十天方才到达,投奔在祖姑父汪洪源(《福山县志》有其名讳记载)门下。尽管亲戚之间数十年不相往来,老祖姑已故去20年矣,但祖姑父汪洪源还是给予衣食。居住数日,又寻访至少祖姑父孙光祖处,年已70的祖姑唤子孙佩曰:“实系至亲,宜认之。”于是,孙公、汪公互相周济,母子有所倚居。二年,祖母赵氏辞世,鉴祖亦在福山县渐长成人。20岁时,即跟从表祖孙佩学习工业。举至弱冠,渐有积蓄,治买田宅,家道稍丰,后经表祖孙佩介绍,始配福山县门楼村居民林英(先人原为金巡海统驭使,因金朝内乱辞官不仕,林英不愿袭替,隐居福山村落,有田三百亩,家业稍丰)之女为妻,并入赘其家。鉴祖下传四代,至人称“大碾王氏”的王伦、王信兄弟,仍居住在门楼村。

 “友明你看,这里快要坍塌的老房子,是不是我们老祖宗居住过的?”敬达叔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认真地说:“也许是吧。”

 1924年《王氏族谱》记载:“大碾王氏祖居门楼村,原与狗塔村相近,前后相去三里。”2007年《太原王氏族谱》前续卷一记载:“门楼村与狗塔村,相距三里,汪公(洪源)居前村,我王氏居住后村。”《诸留王氏家族志》之《祖籍渊源调查记》第五节,如此记载:“据大屋王华民回忆,原有其家谱亦有‘大碾王、莱阳迁来狗塔村’等记载。这也是祖居门楼村历史长远的一个佐证。”族谱记载如此吻合,说明祖居门楼村确信无疑。

 可狗塔村呢?查无此村名,《福山县志》亦未有记载。国风叔介绍说:“我叔分析,狗塔村不是门楼村,应该是汪格庄,离门楼村不到3里地。”由此分析,汪格庄应是汪洪源的居住地。1958年,建门楼水库时,37个自然村整体搬迁,便分成了东西两个汪格庄。

 那么,狗塔村在哪里?在国风叔和家良叔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了“山东烟台福山银湖省级湿地自然保护区核心区”。

 站在一条宽阔的大坝上,国风叔手指着远方的一处水域说,那里就是狗塔村遗址。再回头凝望门楼村,也就是三里之遥。距离是对上了,可村名依旧是个迷。不管狗塔村是否存在,我现在就站在了祖居之地的这块热土上,心里还是感到格外激动和兴奋。我独自在湿地自然保护区的大坝下,背靠狗塔村遗址留下一张影后,又与老王家的三位叔叔,在大坝上背靠狗塔村遗址,面对门楼村方向合影留念。我们是有意识地把自己的身影,与生命的祖根之地紧紧地融合在一起。

 从狗塔村遗址返回途中,路经门楼村时,我特意让车停下,在“门楼村欢迎您”的标志牌前,留下了自己的影像。

 走出门楼村地界的瞬间,我心中蓦地滋生了一种故土难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