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很大的湖。浩渺的湖面,宛如明镜一般。蓝的天,白的云,红的花,绿的树,闪烁着光芒镶嵌在湖面上。
我踏着结满青苔的石板路,望着这宝镜一样的湖面,从一个渡口的这一边走到另一个渡口的那一边。途中不管是岸上的柳树,翠竹,绿油油的芦苇;还是沿途的码头,店铺,结着青苔的石板路,都因为司空见惯而提不起一丝情趣,反而弥漫着淡淡的悲伤。
当我游离的'眼神撞见湖中那些暗绿色的仿佛是被遗弃在流水中的飘带一样的浮萍时,我差一点失声惊叫起来。暗绿色的浮萍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疏疏朗朗的浮萍缓缓地浮上水面,似滚动的珠子,一簇簇,一团团,像是绿色的波光迎风流转;又如飘扬的垂柳,一串串,一片片,像刚要展开的的绿色嫁衣,拉出湖面的皱褶。无数的浮萍一致的向同一个方向漂浮,仿佛是在为这个寂静而又不失动态的世界手舞足蹈。
我呆呆的伫立在那里,体验着似霓虹闪烁的悲凉。当彷徨的心淌过这一段湖面,与湖水擦肩而过,浮萍和我的灵魂在那一刹那完成一次交接。浮萍流水而过的声音虽然只是昙花一现,却如同山峰碎裂,我分明在它模糊的声音中清楚的听到它的生世——居无定所,随波逐流。然而这声音欢快得没有悲楚的情调,我听见的似乎除了倔强和对生命的尊重也别无他获。
也许,生命的灿烂不在于刻意的追求或拥有,而是在于过程和片段中。生命里那些极致的快乐,也就隐蔽在无数无法言喻的伤痛中。
人生世,多悲欢,似浮萍。
就像白居易笔下的“淼茫积水非吾土,漂泊浮萍是我身”。因而人们似乎早已习惯把浮萍看作四处漂泊的游子和一些随波浮沉,无依无靠事物的代名词,然大多时候我们都忽略了他们牺牲下的壮举。就是白居易自己也忘记了浮萍虽然没有梅花香艳,没有芙蓉清甜,没有柳树青翠,但它即使是扮演飘零的角色,也无需知道风的方向,依然可以划着优美的弧线,释放美丽的恬淡,又何须自嘲自诩呢?
无可厚非,大千世界,百花菩提众生都嘲笑水中的浮萍笑颜独展,孤芳自赏。殊不知灯花百结的他们,三尺白雪之后,不也是一夜白发,只剩灰烬,不能复燃么。倒是那不起眼的浮萍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季也能在鱼儿和流水甜美的梦里长远的孤芳自赏了。
寒风中,我望着这一些飘零的浮萍,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自私的欲望:寄意浮萍草,相随我飘零。于是我从水中捞起一束浮萍,那料到手的浮萍似乎没有水中时的空灵光泽了,蜷缩在我手中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