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篇感人的文章被称为"三哭",一是《出师表》,二是《陈情表》,三是《祭十二郎文》。有这样一句话:读《出师表》不哭者不忠,读《陈情表》不哭者不孝,读《祭十二郎文》不哭者不慈。··当然还有一种搞笑答案:读三个代表不流泪者,是为不和谐。··《祭十二郎文》 作者:韩愈 ·作品背景 韩愈与十二郎,在家庭连遭不幸的情况下一起度过了苦难的童年。又因为家族的、亲情的和年龄上的关系,韩愈与十二郎虽名为叔侄,却情同手足。这是韩愈写作本文无需为文造情的感情基础。韩愈写这篇文章时三十六岁,十二郎稍小一些,都正当人生的壮盛时期;就韩愈而言,他与十二郎虽暂分离而此后必然有很长时间相聚,可以充分体味叔侄之间的天伦乐事。但是,令韩愈想不到的是十二郎竟先己而死,于是对家族、亲情的悲痛回忆和自己与十二郎聚少离多的遗恨便一下子涌上笔端。·原文年月日,季父愈闻汝丧之七日,乃能衔哀致诚,使建中远具时羞之奠,告汝十二郎之灵:
呜呼!吾少孤,及长,不省所怙,惟兄嫂是依。中年,兄殁南方,吾与汝俱幼,从嫂归葬河阳。既又与汝就食江南。零丁孤苦,未尝一日相离也。吾上有三兄,皆不幸早世。承先人后者,在孙惟汝,在子惟吾。两世一身,形单影只。嫂尝抚汝指吾而言曰:「韩氏两世,惟此而已!」汝时尤小,当不复记忆。吾时虽能记忆,亦未知其言之悲也。 吾年十九,始来京城。其后四年,而归视汝。又四年,吾往河阳省坟墓,遇汝从嫂丧来葬。又二年,吾佐董丞相于汴州,汝来省吾。止一岁,请归取其孥。明年,丞相薨。吾去汴州,汝不果来。是年,吾佐戎徐州,使取汝者始行,吾又罢去,汝又不果来。吾念汝从于东,东亦客也,不可以久。图久远者,莫如西归,将成家而致汝。呜呼!孰谓汝遽去吾而殁乎!吾与汝俱少年,以为虽暂相别,终当久相与处,故舍汝而旅食京师,以求斗斛之禄。诚知其如此,虽万乘之公相,吾不以一日辍汝而就也。 去年,孟东野往。吾书与汝曰:「吾年未四十,而视茫茫,而发苍苍,而齿牙动摇。念诸父与诸兄,皆康强而早世。如吾之衰者,其能久存乎?吾不可去,汝不肯来,恐旦暮死,而汝抱无涯之戚也!」孰谓少者殁而长者存,强者夭而病者全乎!呜呼!其信然邪?其梦邪?其传之非其真邪?信也,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乎?汝之纯明而不克蒙其泽乎?少者、强者而夭殁,长者、衰者而存全乎?未可以为信也。梦也,传之非其真也,东野之书,耿兰之报,何为而在吾侧也?呜呼!其信然矣!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矣!汝之纯明宜业其家者,不克蒙其泽矣!所谓天者诚难测,而神者诚难明矣!所谓理者不可推,而寿者不可知矣!虽然,吾自今年来,苍苍者或化而为白矣,动摇者或脱而落矣。毛血日益衰,志气日益微,几何不从汝而死也。死而有知,其几何离;其无知,悲不几时,而不悲者无穷期矣。汝之子始十岁,吾之子始五岁。少而强者不可保,如此孩提者,又可冀其成立邪!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汝去年书云:「比得软脚病,往往而剧。」吾曰:「是疾也,江南之人,常常有之。」未始以为忧也。呜呼!其竟以此而殒其生乎?抑别有疾而至斯乎?汝之书,六月十七日也。东野云,汝殁以六月二日;耿兰之报无月日。盖东野之使者,不知问家人以月日;如耿兰之报,不知当言月日。东野与吾书,乃问使者,使者妄称以应之耳。其然乎?其不然乎? 今吾使建中祭汝,吊汝之孤与汝之乳母。彼有食,可守以待终丧,则待终丧而取以来;如不能守以终丧,则遂取以来。其余奴婢,并令守汝丧。吾力能改葬,终葬汝于先人之兆,然后惟其所愿。 呜呼!汝病吾不知时,汝殁吾不知日;生不能相养以***居,殁不得抚汝以尽哀;敛不凭其棺,窆不临其穴。吾行负神明,而使汝夭;不孝不慈,而不能与汝相养以生,相守以死。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吾实为之,其又何尤!彼苍者天,曷其有极!自今已往,吾其无意于人世矣!当求数顷之田于伊颍之上,以待余年,教吾子与汝子,幸其成;长吾女与汝女,待其嫁,如此而已。呜呼!言有穷而情不可终,汝其知也邪!其不知也邪!呜呼哀哉!尚飨。
·作者介绍: 《祭十二郎文》
韩愈(768--824)唐代文学家、哲学家。字退之。河南河阳(今河南孟县)人。郡望昌黎,世称韩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称韩文公。3岁丧父,由兄嫂抚养成人。德宗贞元八年(792)登进士第,任节度推官,其后任监察御史、阳山令等职。宪宗即位,为国子博士。后又历官至太子右庶子。元和十二年(817),从裴度征讨淮西吴元济叛乱有功,升任刑部侍郎。元和十四年(819),宪宗迎佛骨入大内,他上表力谏,为此被贬为潮洲刺史。移袁州。不久回朝,历官国子祭酒、吏部侍郎等显职。卒于长安,韩愈在政治上力主加强统一,反对藩镇割据。思想上尊儒排佛,以孔孟道统的继承者自居。他反对六朝以来的形式主义的骈偶文风,大力提倡古文,和柳宗元***同领导了中唐古文运动。韩愈是唐代著名散文家。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潮洲韩文公庙碑》)。韩愈的议论文内容广博,体裁不拘一格,如《原道》、《论佛骨表》、《师说》、《进学解》等,立意新颖,观点鲜明,大胆坦率,战斗性强。他的碑志文“随事赋形,各肖其人”(《韩愈志》),创造性地把《左传》、《史记》的传记手法运用于碑志,塑造了一大批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使碑志这种历来枯燥无味的文体增辉生色,其中有的作品已成为优秀的传记文学,如《柳子厚墓志铭》等。《送孟东野序》、《送董邵南序》等赠序,手法多样,使赠序发展成为一种富有文学性的实用性的文体。《答崔立之书》等书启,因人陈词,情真意切。韩文雄奇奔放,汪洋恣肆,“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苏洵《上欧阳内翰书》)。深于立意,巧于构思,语言精练,富有创造性。其诗亦别开生面,勇于创新,工于长篇古风,采用散文辞赋的章法笔调,气势雄浑,才力充沛,想象奇特,形成奇崛宏伟的独特风格,开创了李、杜之后的一个重要流派,纠正了大历以来的平庸诗风。代表作有《山石》、《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等。七律《左迁蓝关示侄孙湘》、七绝《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助教》,也是脍炙人口的名篇。但他过于追求新奇,不免流于险怪,强调“以文为诗”,又不免使诗变成“押韵之文”。有门人李汉所编《昌黎先生集》传世。宋魏仲举所辑《五百家注音辨昌黎先生文集》40卷、《外集》10卷较完善。诗注以方世举《韩昌黎诗集编年笺注》、今人钱仲联《韩昌黎诗系年集释》较好。事迹见新、旧《唐书》本传。·《祭十二郎文》-作品评价 南宋学者赵与时在《宾退录》中写道:“读诸葛孔明《出师表》而不堕泪者,其人必不忠。读李令伯《陈情表》而不堕泪者,其人必不孝。读韩退之《祭十二郎文》而不堕泪者,其人必不友。”〈〈祭十二郎文〉〉是一篇千百年来传诵不衰,影响深远的祭文名作,不管我们对文中的思想感情作如何评价,吟诵之下,都不能不随作者之祭而有眼涩之悲。
一、 感情真挚,催人泪下
韩愈写此文的目的不在于称颂死者,而在于倾诉自己的痛悼之情,寄托自己的哀思。这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强调骨肉求情关系。作者与老成,名为叔侄,情同手足,“两世一身,形单影只”。今老成先逝,子女幼小,更显得家族凋零,振兴无望。这在注重门庭家道的古代,引起韩愈的切肤之痛是理所当然的。二是突出老成之死实出意外。老成比作者年少而体强,却“强者夭而病者全”;老成得的不过是一种常见的软脚病,作者本来不以为意,毫无精神准备,因而对老成的遽死追悔莫及,意外的打击使他极为悲痛。三是表达作者自身宦海沉浮之苦和对人生无常之感,并以此深化亲情。作者原以为两人都还年轻,便不以暂别为念,求食求禄,奔走仕途,因而别多聚少,而今铸成终身遗憾。作者求索老成的死因和死期,却堕入乍信乍疑,如梦如幻的迷境,深感生命瓢忽,倍增哀痛。
二、不拘常格,自由抒情
祭文原本偏重于抒发对死者的悼念哀痛之情,一般是结合对死者功业德行的颂扬而展开的。本文一反传统祭文以铺排郡望、藻饰官阶、历叙生平、歌功颂德为主的固定模式,主要记家常琐事,表现自己与死者的密切关系,抒写难以抑止的悲哀,表达刻骨铭心的骨肉亲情。形式上则破骈为散,采用自由多变的散体。正如林纾在〈〈韩柳文研究法韩文研究法〉〉中所说:“祭文体,本以用韵为正格……至〈〈祭十二郎文〉〉,至痛彻心,不能为辞,则变调为散体。”全文有吞声呜咽之态,无夸饰艳丽之辞,为后世欧阳修〈〈陇冈阡表〉〉、归有光〈〈项脊轩志〉〉、袁枚〈〈祭妹文〉〉等开辟新径。这种自由化的写作形式,使作者如同与死者对话,边诉边泣,吞吐呜咽,交织着悔恨、悲痛、自责之情,因而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三、语言朴素,行云流水
这篇祭文强烈的感情力量,能如此深刻地感染读者,也得力于作者高超的语言文字技巧。它全用散文句调和平易晓畅的家常生活语言,长长短短,错错落落,奇偶骈散,参差骈散,行于所当行,止于不得不止;疑问、感叹、陈述等各种句式,反复、重叠、排比、呼告等多种修辞手法,任意调遣,全依感情的需要。再加之作者取与死者促膝谈心的形式,呼“汝”唤“你”,似乎死者也能听到“我”的声音,显得异常自然而真切。这样全文就形成了一种行云流水般的语言气势和令人如闻咳謦的感情氛围。文章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拥抱住了它的读者。
·《祭十二郎文》-作品赏析本文是韩愈哀祭文中最有名的一篇,也被认为是我国古代哀祭文中的“千古绝调”(明·茅坤语)。其所以如此,不在于祭文运用了多么高超的技巧,而唯在其情的真切,复借质朴的文字予以自然流露。? 韩愈与十二郎,在家庭连遭不幸的情况下一起度过了苦难的童年。又因为家族的、亲情的和年龄上的关系,韩愈与十二郎虽名为叔侄,却情同手足。这是韩愈写作本文无需为文造情的感情基础。韩愈写这篇文章时三十六岁,十二郎稍小一些,都正当人生的壮盛时期;就韩愈而言,他与十二郎虽暂分离而此后必然有很长时间相聚,可以充分体味叔侄之间的天伦乐事。但是,令韩愈想不到的是十二郎竟先己而死,于是对家族、亲情的悲痛回忆和自己与十二郎聚少离多的遗恨便一下子涌上笔端。这是韩愈写作本文无需为文造情而真情自然一触即发的原因。? 祭文先追忆了幼时与十二郎***同度过的艰难岁月,借其嫂的话,突出了家族的苦难和凄凉孤单;又一一追述了自其离家之后叔侄短暂的几次相聚,突出了十二郎的遽死给自己带来的无可弥补的精神创伤。行文至此,作者感情的闸门已难以抑制,先从“少者吊者而夭殁,长者衰者而存全”生发出一大段似真似幻、始疑终信的沉痛文字,继又从不知十二郎死确切日期入手,生发出一大段如泣如诉、自责自尤的追悔文字。至此,文章的情感达到高潮,也予读者以强烈的震撼。在感情的一泄如注之中,作者仍然不失时机地对十二郎的丧事、家事一一作了安排;对于作为十二郎仅存的长辈韩愈来说,这些都是祭文不可缺少的内容。? 与真情的自然流露相辅相成的是祭文文字的不假雕饰。作者似与十二郎如话家常,时而叙事,时而抒情,时而引用人物话语,时而援引书信中语,于表面上看似繁冗、絮絮叨叨之中,自然营造出一种缠绵悱恻、回环往复的悲剧气氛。? 多数读者不一定有丧亲之痛的感情经历,因为时代的隔膜,今天的读者对韩愈唏嘘再三的家族的凄凉孤单尤其缺乏深切的体会。但是,古往今来的读者没有不被这篇文章感动,甚而至于黯然泣下者,原因在于,一方面读者皆有设身处地、转换立场的能动性,另一方面好的文章又具有强烈的感染和“移情”的作用。《祭十二郎文》的感染力,即来自于以上两个方面。? 哀祭文,通行的体式,以言韵语居多。韩愈这篇祭文,在真情急欲一倾的驱动下,突破了这个常规,而使用了更流畅、更易于表达情感的散文去写。这也是一个创造
这是韩愈在贞元十九年(803)为悼念他的侄子老成而写的一篇“衔哀致诚”的祭文。要让学生体会作者哀痛、诚挚的情感,首先应了解他们叔侄的特殊关系。韩愈三岁丧父,一直依靠兄嫂抚养。不久,哥哥又宦死于南方,寡嫂携带年幼的韩愈叔侄回到故乡河阳,艰难度日。这时,兄弟辈只剩韩愈一人,子侄辈只有老成一人,“两世一身,形单影只”!韩愈视长嫂如母,和比自己小几岁的侄子情同手足。后来,又一同移居宣州,孤苦零丁,一家人相依为命。韩愈十九岁来到京师谋生,二十五岁中进士后便在朝廷和地方任职,而老成则一直羁留在南方,他们叔侄每隔数年才得相见一面。韩愈本以为彼此都还年轻,指望着将来生活稳定后,便接侄子来同住。没想到老成竟突然病死,他悲痛欲绝,为悼念老成乃写成了这篇情真意切、感人至深的《祭十二郎文》。这篇祭文打破了传统的祭祀文体的固有格式,不去铺排郡望,历数祖辈官阶,赞颂死者的品德、业绩,而是完全根据情感的起伏变化奋笔直书。由于情绪的激动以及生活经历的繁富,所要书写的内容很多,所以文章乍看起来似乎往复重叠、散漫错综,实际上却是气脉不断,一种骨肉至情充塞全文,贯串始终。要理解这一艺术特色,就必须把握住两点:他一面要追忆往事,叙述二人亲密的关系;一面要面对现实,抒发自己得到噩耗后,震惊、疑惑和万分悲痛的思想情绪。正是为了更好地表达这些内容,作者只在开头的“年月日┄┄告汝十二郎之灵”,和结尾的“呜呼哀哉!尚飨!”数句使用了固定格式,中间主要部分运用的都是直接对话的方法,就像是在和侄子促膝把手,谈论家常,倾诉心声。文章的主体可以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自“呜呼!吾少孤”至“吾不以一日辍汝而就也”)记叙自己幼小丧父后,依靠兄嫂抚养,和早年与侄子南北迁移,“零丁孤苦,未尝一日相离”的经历。又详细地回忆了自从他来到京师,“其后四年”“又四年”“又二年”的三次相会,以及几番错过了重聚的机会。他为自己因求食逐禄,不能与侄子长相厮守而悔恨不已。第二部分(自“去年,孟东野往”至“其然乎?其不然乎?”)写自己因比他年少体强的、生性‘纯明’的侄子遽然辞世而悲痛欲绝。写当噩耗传来时他从不信到确信的复杂心理活动,写他因少者、强者夭殁,长者、衰者存全而埋怨天道难测,神灵不明,又为不能弄清老成的死亡月日,不能亲自抚尸、凭棺、临穴而愧疚。第三部分(自“今吾使建中祭汝”至篇末)主要交代对老成身后事的安排,说终丧后,他将把老成的遗孤接来,与自己的子女一同抚养,直到男成业,女出嫁。他还要把老成迁葬到北方的祖坟。文章开头说他是“衔哀致诚”地撰文来祭奠侄子,结尾说“言有穷而情不可终”,前后呼应,进一步说明了自己彻骨钻心的悲痛并不因文章的结束而终止,它将绵绵延续,永无尽期!所以说这是一篇以真情凝聚成的,感人至深的祭文。本文的作者在语言上放弃了传统骈俪文的整饬、华美,而采取韵散结合,以散为主的形式来表达。而且不沿袭传统祭文的固定格式,运用了与亲人对面交谈以叙家常、吐心曲的方法,这就构成了这篇祭文的语言自然、质朴,明白如话,而又宛转、细密的独特风格。作者很重视语句的前后呼应,善于利用排比句式,并讲究用词的精巧。例如,在文章的第二部分中,有两处前后对应地讲到自己未老先衰、体弱多病的情况,前面说:“吾年未四十,而视茫茫,而发苍苍,而齿牙动摇。”这里特意连用了三个起转接作用的“而”字,意思是说三十多岁的人,本应身体健壮、精力旺盛,可是自己反而视力减退、反而鬓发班白、反而牙齿动摇,这就强调了作者的身体状况竟然是一反常规,过早地衰象毕露。后面再一次说:“吾自今年以来苍苍者或化为白矣,动摇者或脱而落矣,毛血日益衰,志气日益微,几何不从汝而死也!”这里又特意连用了两个“或┄┄而”,两个“日益”,说明其身心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并强调了这日甚一日的变化速度。通过对这种迅速变化的描绘,作者内心的悲伤、颓丧之情就都充分地表达出来了。我们从文章表情达意的效果上,可以领会到作者高超的语言艺术技巧。作者的笔法具有宛转、细密的特色。如第二部分,写噩耗传来时自己复杂、变幻的心理活动,说:“其信然邪?其梦邪?其传之非其真邪?”他乍听到噩耗时感到非常意外,非常震惊,以至怀疑消息的可靠性;接着由于惊疑、悲痛,而神智恍惚,感觉像是在梦里一样;待稍稍冷静一些后,他仍然觉得老成已死的消息是误传。下面他又重新思考、分析说:“梦也,传之非其真也?东野之书,耿兰之报,何为而在吾侧也?呜呼!其信然矣!”自己身边的书信为他切实地证明了老成的死是肯定无疑的,他只能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了!作者具体、细腻地记录了自己接到噩耗后,从怀疑到确信的心理变化过程,这样做就更真实地反映出来他对侄子的骨肉深情。再如第三部分写到:他估计自己很快就会随着老成而死去,他说:“死而有知,其几何离!其无知,悲不几时,而不悲者无穷期矣。”他想到自己死后如有知,不久即可与侄子相聚;如无知,那死后也就不会再因悼念亡侄而悲伤了!作者利用死后有知与无知来表达与老成的真挚、深厚的骨肉之情,委曲、宛转,凄恻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