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连续开了两个会后,将文件带到办公室放好后回家。回家路上遇爱出游的朋友,约我寻找没去处的地方登山游玩。因此,在路上把头儿交办的事用电话安排妥后,就准备回家拿相机,和他们随便找个饭店吃点东西,确定目标即付诸行动。
谁知刚回到家,又接到另外朋友电话,说是约我到夜郎湖畔山水相连的下大坝村与陈家村的梭筛看看。在下大坝村吴主任、陈家村陈主任陪同下,我们一行七人集中午餐,餐毕,乘车到下大坝下车后,沿着刚修建的七弯八拐的路在山间绕行。行至一新炸、新挖出来的山丫口,一中型挖掘机坦开巨手,沉默路边,满身忧愁——强家遇上硬手——路断悬崖。勾腰小心越过乱石砂烁后,我们借助于半截暴皮古藤,沿峭壁而下,还发生了一幕惊险故事!一位身强力壮的朋友纵身从岩半路下,砸得砂石狂飞百丈悬崖。好在身身手敏捷,脚一落地即翻身跃到安全地带。
过了刚直不阿坎,转过一个山弯,就是下大坝村的闹鱼塘。这是一个至今还没有通公路的村组。与闹鱼塘隔湖相对的半山腰,据说有十一户人家,至今依然苦守苍凉。沿寨子左侧往右的小路绕道而下,经寨前,过弯弯曲曲的水泥小路后有一渡口。我们租了只木船,乘船前往梭筛。在湖上行进,薄雾朦胧,和风习习,清爽之感油然而生。我们手戏碧波,或脚搭船外水中,任波抚浪吻,怡然自在。船自中途,在碧波浩荡的夜郎湖上,远远地欣赏梭筛人岩窝窝上种植连片桃园的磅礴气势!要不是事先知道这是一片桃林,我们就会误认为是一片茶山的!因为那随山势起伏有致的绿,太像通过精心修剪的气势恢宏的茶山了。
船到岸,拾级而上。大片岩山,山弯山垴、山上山下,尽是挂着绿果的桃林!
观景台放眼,和熙的阳光下,薄雾轻罩中,隐约可见铺展大片桃林的青山映碧水的诗情画意。
沿前往下大坝的水泥硬化公路逆行,路上的岩山地中,一大片挂果的梨树,墨绿得那样的沉稳。那三百多亩开垦几年的荒山上,新嫁接的桃树,绝大多数已经扬起了绿色的自信。
乘车、乘船,几个小时的山间步行,我累得痛风发作,但还依然兴致勃勃。要不是天色已晚,肚子咕咕地大提意见,还真不想离开这片韵味深长的山水。
傍晚时分,陈家村的主任陈发恒说,他村里有人打得一条十二斤重的鲢鱼,留我们享用。于是,在他的盛情之下,我们随他到电站食堂尝清水鲢鱼,品高度老酒。发恒说我痛风吃不得鱼,看整点哪样菜给我吃?我说不用,鲢鱼就是好菜,吃了再吃药。
洒足饭饱后踏上归程,二十二时回到县城的家,一上床就沉沉睡去。
然而,睡梦中,我又回到了那片留连忘返的山水。
一、原始农庄
沙石铺就的通车公路,到了下大坝,就到了头。新开的毛路,虽然也有三四米宽,但因为入口处是从悬崖峭壁中开出的!走在路上往上看,十十多米高的岩壁上,白光道道,凿痕累累。壁陡的路坎下,高达十几米,层次分明的薄薄岩石,弧形式的叠磊着亿万年沧桑。这段百米长的路,足有四十度的坡度。到了一个山弯,北转而下。再经一个“S”形路段,于谷底上到别一个二三多户人家的山村。在这截路上,给人感受最深的是林森木秀,鸟语花香。各种各样的鸟语,在这一路两旁的林木中,自由地欢歌。那些美丽动听的乐韵,总是声可闻,影难见。水红色的刺梨花,在地边路旁,坦然地开着。白色的、金黄的金银花,在芦苇丛中、灌木林里,地角路边,随处可见。个头虽小,颜色金黄的枇杷果,在路边的枝头上,闪着动令人垂涎的诱惑。转过村寨,路上路下,那短而结实的五香桃,饱满的青春正在向着成熟的梦想暗自努力。
吴主任说,他们的枇杷果,是土生土长的,个头不大,味道香甜。只是汁液比那些“科技枇杷”少。不过,这土生土长的枇杷,没有放过化肥,更没打过农药。山中大一点的鸟类,在这个枇杷成熟的季节最欢实,因为树上的枇杷果,只要他们高兴,就可随意叼食享用,没人惊忧。这种土枇杷果,市价还是两块钱左右一斤,在路还没有修通、又缺乏劳力的山寨,村里人,除了会爬树的馋嘴的半大娃娃外,大多是任其自生自灭的。所以,谁见了,爬上树去摘食,一般没人管。就算主人见了,还要劝你,想吃就多摘点。
吴主任说,要是能把下大坝的路修去接着梭筛的那条称作“环湖路”的水泥路,他们的桃园也会像梭筛一样,满山遍野都种上,而且不愁卖,那就好了!如何到了那个时候,不论是春天桃花盛开的时候,还是夏天红红的桃子挂满树枝的时候,从北岸的山上往南看,这肯定是一幅气势磅礴杰出的画卷!
美好的愿景能激起人们追求的力量。我想,未来一定属于有理想、有追求而又勇于开拓和奋半的人的。
边走边聊。举目四看,绵延的远山,或绿意厚重、或岩层高叠、或深沟重壑,都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还有那些泛黄的土地,更深藏着一种展望未来的力量。
据介绍,在普定,五香桃的种植与嫁接的先河,是下大坝人所开。然而,因为长期受到交通的制约,除了下大坝寨子外,其他几个自然村寨,果子成熟后,人挑马驮的方式,让他们不堪其苦。真是挣钱不多,费力不少。于是,外出打工成了挣钱的主要方式,空巢老人、留守儿童的存在成了普遍状况。
在毛糙的公路刚修通的一个自然村,我们看到一位做了爷爷“老人”,坐在阴暗的水泥房台上,背靠着一堆装满粮食的口袋,在埋头咂烟。可以想见,在这地方,粮食随意堆放,没人会偷。他的脚边静静地睡着一只灰白的狗。路前坎下的地上,堆着五六千斤牛粪。从树丛中筛下的阳光,将那粪味浓化,并散发到我们的鼻孔中。然而,这并不影响他们生活的镇静。在花甲妇女身边,坐着一个穿着朴实但年轻漂亮的女子,正捧着一本杂志静静地看着。从门前的路上经过的我们,谈笑风声,并没有打扰她看书的兴趣。做了“奶奶”的花甲妇女,穿着一件旧的绛色衣裳,背上背着一个花眉花眼的不到两岁小孩。小孩的头上剃得光光的,像一休模样。一休式的小孩,把头往前一拱,两个眼珠因为我的到来而闪着动好奇。那位做了爷爷的人,光着瘦而黑的上身,一副日晒雨淋的黑里透红的脸膛上,胡须刮得光光的,显得有些精神。
再往前走,我们看到一柴棍编排成壁的房前石阶左边,坐着一位年过八旬的妇老。我们未征得老人的同意就摆开架势,将镜头对着老人咔嚓起来。老人看到后对我们说:“要帮我照相么跟我讲一声,我卷脚卷手的你们就照,这样照下来不好看嘛。二天我死了,留下来哪个看到卷脚卷手的,不得点精神,这咋好?”啊,多好的老人,多朴实的话语!就算是一张相片,她都希望给后人留下的不仅是身影,而且是精神!不过,听了老人的话,我还是对她说:“老人,要偷拍的才自然,才真实,才有意思”。老人笑了笑,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房角走出一位男边老人,头戴一个破毡帽,厚厚的破衣烂裳外套着一件疙瘩纽子的天蓝外衣,着一条深蓝裤子,穿一双旧解放鞋。这衣裤的颜色和妇女老人一个样,估计质地也一样。不同的是那位妇女老人头上银白的头发挽着鬟吉,脚穿青布鞋,还穿着白色的袜子。老头下垂的右手不停的抖动(看来有病),须发皆白的他,整个脸色苍桑而沉重。
从村寨子居住条件看,大多还是旧式石板房。寨前寨后,古木参天。房前屋后,翠竹丛丛。要是将来修建了水泥硬化路,规范了垃圾处理,把居住的房屋统一整治一新,保证环境卫生,这将是一个清修静养的天堂所在。
二、闹鱼塘
闹鱼塘是个自然村寨。据说从操子堡的莲花古洞内的暗河撒一把糠壳,能在闹鱼塘下的河潭中漂出来。
据介绍,闹鱼塘其实并没有什么鱼塘。当地人说的鱼塘,其实是指河中的潭。因为潭的大小如一方鱼塘,加上此潭与地下暗河相通,水深鱼多,潭中常有成群结队的鱼群出现。所以就叫它闹鱼塘。虽然这潭离寨子还有好远一段路程,但古人还是以此命名这个有二十多户人家的村寨。凭对这方山水的了解,“闹”字在这里,除了热闹的意思外,还有放药的意思。就是往塘里放药,把鱼药翻好捞的意思。
然而,这个背山面水的山寨,至今还没有公路相通。路修到西边山丫口,遇上了坚硬而陡峭的悬岩,被迫中断。我们到了这里,乱石丛中,看着陡峭的悬崖就想回身。要不是有棵大树横在那路边,可作暂时的“栏干”,蹲身而下的话,没人敢抬脚一步。从悬崖路上,看到湖边上的一只小木船,横摆在岸边,似乎两人乘坐都难承载。因为看上去不到两米条,两尺宽。后来乘坐这样的船,才知道不少于四米,宽近两米。这是怎样的高陡,由此可想而知。由于修路时砂石往湖岸边狂流猛滚,以至于岸边砂石堆积如山。
我们之所以想从悬崖上下闹鱼塘,是因为崖边有一根古藤,可助人从此上下,并且因此可少绕一公里以上的路程。岩畔古藤像是为我们而生。我们小心翼翼地拉着这根裸皮的古藤侧身而下,待双脚着地后,往安全地带移,到也有惊无险。最后一位冲气还有点大的朋友,下到半岩上,突然纵身往下跳,悬崖边上的石块被他重重一踏,哗哗而下。他迅速地翻身向里,走向我们。然而,他纵身的瞬间,我被吓得禁不住大叫一声!太在太危险了!可他却说没事!他说:“跳的时候我是往里看,不太高的悬崖往外看,这样心不慌、胆不怯。只要脚着地的`瞬间反应快,一翻身就到安全地带,没问题。他说他当过兵,比这样危险的动作他都做过。加上晚认过雨,岩下表面砂石是涩的,不容易踩滑。再说,离他落地几米远的悬崖边有有一棚岩柴,如有万一,可以抓住岩柴。我们笑说到抓住岩柴的时候怕晚了。
离开断崖后我们回头看,这路就算能修好,可能陡得连车子通行都费力。我问要多少钱才能修好这条路?吴主任说最多六七十万块钱。我说从哪找这么多钱来修?他说通过挂钩帮扶的干部彭志兴多方面争取,在移民局的支持下,申报了五六十万的项目,今年可以实施,明年有望修通。我说修通了毛路,还要砌堡坎,搞水泥硬化或铺柏油,这样看来,还需要项目支撑,花的功夫还大得很!
志兴说,功夫再大也得想办法修。要做大五香桃产业,必须把陈家村和下大坝村的路连起来。而且还可以为以后的夜郎湖环湖游旅开发打下基础。闹鱼塘有二三十户人家,就算这条路只为他们修,花两三百万也值得。因为搞环境移民,全部算下来,两者差不多。志兴还说,闹鱼塘对面那个只有十一户人家的小寨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花百把万块钱,进行环境移民。因为那边土地贫瘠,向阳,不适合种经果林。种庄稼也不出种。关键是无论从哪点看,无法修路。
一路上我们看到,闹鱼塘的果树,不论是桃树或是李树、梨树、枇杷树,集中连片的只不过一两处。竹林到是不少。可见因为交通的制约,种植上的发展毫无起色。而在进入闹鱼区域,生态环境出奇的好。竹林丛丛,古木处处,藤葛漫漫,鸟声悠悠,炊烟袅袅。奇怪的是,近寨,只见几只鸡悠闲地在竹林下寻食。农家院中的狗,或抬头远远地看我们几眼,或睡在院中懒得动,从不发出一点声音。
野生的金银花随意地开着。只有寨前寨子后的土地,呈现出翻耕播种的泥色。
在寨侧的岔路口,我们遇上一位背小背箩的妇女老人,她将箩筐登在一块石头上歇气。听到我们中的项显良经师指着那金黄的枇杷自言自语地说:“黄得安逸,不晓得可不可以讨来吃”。老人笑着对他说:“想吃你们去讨!”项老师又问:“老人家,多少钱讨一斤?”老人笑了笑回道:“不值钱!我们这地方,路不通,这些果子不值钱”。项老师弯着腰看着老人说:“讨去卖,多少值点钱的嘛”。老人回道:“哪个讨去卖?年轻的都去打工去喽,我们在家的这些老者老奶,不要说讨去卖,就是想吃,连树都上不去!”
看来,这修路的事,真是一个村寨发展的民生大事啊!但愿望历史能让这样的村寨在今后的几年时间里,有一条像样的路,面貌焕然,精神焕然!
三、水上桃园
眼前的景色虽然与我的老家是坡前坎后的关系,可我无论如何也认不出来。虽然山形没变,但地貌迥然。你看那山,一道道的梁啊一道道的弯,曾经裸露出岩石啊,已被铺天盖地的绿装点成气势磅礴的巨幅画卷!木船悠悠地划着,坐在船上的我们,要不是考虑安全的问题,真想将满怀的激动化着狂欢,载歌载舞。
远远望去,连绵不断的桃树,像随山起伏的茶海,绿得大气、绿得坚定、绿得风流!
电站修建,好田好土被水淹没。故土难离的梭筛人作为移民,痛苦地选择后靠。好田没了,好地没了。靠满山石漠、屙屎不生蛆的岩窝窝,能生活么?年轻人大多选择外出打工。而在外难找工做的中年人,在家还能劳动的老年人,劳动成了习惯的他们,面对大片的岩窝窝,他们在默默地思考中行动起来!
他们深知,电站的修建,虽然淹没的好田好地。但是,交通条件改善了,梭筛的知名度提高了。他们想到种桃,种五香桃,种成产业,种成规模,种成风景,种成希望、种成美好的生活。想到就做的人,开始种桃,开始学技,开始嫁接。并将每一棵桃树当着自己的儿女精心抚育。终于有一天,付出有了回报,又红又大的桃子引来了潮水般的车辆。于是,种桃的人越来越多了,政符扶持的政策力度也越来越大了。
我们从一个废弃的旧渡口下船,沿山窄窄的水泥梯路而上,铁矿石而过穿桃林,直达观景台,游环湖路,到最西处的桃园山上看看。
一路上,志兴说,明年桃花盛开的时候一定要来,而且要坐船到对面山上,好好拍几张像样的照片!眉宇之间,似乎那满山遍野的桃花映入碧波万顷的湖水的美丽画面就在眼前!那是怎么样的诗情画意啊!
陈主任说,等新种的300多亩桃树开花的时候,到对面山上看,那更壮观!志兴说,不算!等两个村的路修连起来,下大坝村的人也像这边一样,满山遍野种满桃树,不管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或是挂果的时候来看,那景致,肯定壮观!那才是真的壮观!
我说,等桃子红的时候再来看看,到湖那边去,远远地看,看那红红的桃子,在绿叶之间闪闪灼灼,并倒映碧波之中、白云之上,那也是一种难得的别有韵味的美!
我问陈主任梭筛的桃子有哪样特点?他说,就是个大、色鲜、肉脆、味甜。走到桃林里,我们看到像李子一样大小的毛桃果子,落得满地都是。我问最近是不是下白雨(冰雹)了?陈主任说没有。我说为哪样这桃树林中,每棵桃树下都掉得满地的毛桃。陈主任笑道:“这不叫掉。这叫疏果,是人工剪整的”。啊,原来这就是梭筛桃子个头大的秘密!
我们发现,梭筛的桃树根脚还会结灵芝!一种附在树根、像大耳朵一样的菌类。表面白白的,中间黄黄的木菌。这种木菌,又厚又硬,书上叫它木灵芝。按理说,只有几十年以上的古木才会生木灵芝。而这里,手干粗的、脚干粗的桃树,竟然也会生这东西!这可是名贵中药材啊!
陈主任说,会生灵芝的树,应该说到了换代的时候了。桃树老了,果子味道不正。所以,种桃虽然能赚钱,但种桃人是很辛苦的。一是每年都要按时为桃树施放农家肥;二是要在适当的时候进行剪枝;三是在挂果的时候要搞好疏果管理。
在桃林里,随便在棵树下找块岩石坐着,厚实的桃树枝叶会让火热的太阳失去它的烈性,变得柔和起来,甚至于有一丝清凉。别看这一棵棵的桃树个头矮小,但其枝桠四散,在这无风的夏日里,密实的树叶,让整棵树下浓阴一片。坐在树下,享受一丝的凉意,观看浩荡的碧波上,渔船划出的银浪,以及傍晚的彩霞在波浪中荡漾的诗意,还有白鹭横空的倩影,鸳鸯点点的悠然,这真是一种谈然如仙的享受!
在“环湖路”上,我们遇上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问她家种了多少桃树?她说不多,每年收入勉强够用。我开玩笑说:“怕除了够用外,还有点麻将基金喽?”她笑了笑说:“我只是闲的时候打点小玩意,有哪样麻将基金!不过,我家幺爷爷种七十一棵桃树,去年一年卖得三万伍千块钱”。我笑了笑,责怪她说:“你甭乱讲!怕你家幺爷爷晓得你讲出来,会骂你啊!你家卖好多你又不讲?”她听了后说:“我家幺爷爷自己都要给人家讲,我还怕?我家的事,我不得有不讲的道理。古人讲,财不露白!就算有钱,各人心中有数就得,不张扬的好!”
穷怕了的人,有了点钱就会采取各种各样的方式炫富。而懂得藏富的人,应该说是富裕起来的时间长了,思想上平稳了,生活上开始有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了。懂得藏富的人,就懂得打算、懂得享受、懂得生活了。
四、“贵”在发展
在梭筛的桃林里走一走,看一看,你会发现,即使下暴雨、涨洪水,桃树下的泥土都不容易被冲走。除了岩窝窝深的地方,那些成块的岩山梯地,地埂都高过地面,并且砌得结实。每一棵桃树,他们都会按照科学的原则,配好农家肥,造入泥土,以增加泥土的生产力。可以说,每一份泥土,都渗透着他们的心血和汗水。所以对于泥土,他们视若生命,倍加爱惜。在他们的心中,对于泥土,说他们敬若神灵并不过份。
我想到这一问题,于是问同行的朋友:“我们在梭筛游了这么多地方,你们说,在梭筛人的心中,哪样最贵?”站在我们附近的一位梭筛妇女抢着说:“岩旮旯!”我说:“不对!”她反驳说:“不对?你不晓得,我们梭筛人,为了争个岩旮旯吵闹,甚至于打架的事都有!”我问道:“为哪样会这样?”她回道:“一个岩旮旯栽一棵桃树,几年以后,就算按现在的价格算,一年好几百块钱,你讲贵不贵?”我想了想反问她:“为哪样以前不争,现在要争?”她马上回道:“看你是聪明人,这是想都想得到的问题,还用问?”是的,因为桶筛的五香桃种植发展成了产业,上了规模,有了名气,有了效益,所以岩旮旯也贵了起来。我不得不承认,这位女同胞讲的话,虽然不对,但有理,因此回道:“是有点道理,但没答对!”于是,她又问我道:“那你讲,在梭筛,哪样最贵?”我笑道:“泥巴!”。她点了点头说:“有道理,光有岩窝窝,不得泥巴,再争得个岩窝窝,也栽不活桃树,更长不出桃子来!还是你们有文化的人想得到!”听了她的话,我说:“你又错了,不是我想得到,而是你们比我们想得到!在你们这点,就算没有肥力的沙沙,你们都当着宝贝对待”。我指导着路边垮下的、被剔出石块的沙土对她说:“那种草都不会生的沙土,还有人用石头有心有肠地当着宝贝砌墙把它围起来!这样的事,要不是把泥土当宝宝的梭筛人,哪个做得出来!这说明在你们心中,泥土就是生命,就是希望西!”
听了我的话后,这位中年妇女想了想,否定道:“还是有点不对。就算岩窝窝头有泥巴,要是老天几个月不下雨,还不是冤枉的!看来,不光是泥巴贵,水也贵”。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梭筛人不光有着对土地深沉的爱,还有生活的智慧。面对这位聪明伶俐的妇女,我开玩笑说:“泥巴需要水份才有活力。但没有泥巴,再多的水也长不出桃子来。就像你们梭筛人,凭着自力更生的精神,让岩窝窝变成了钱窝窝,精神感动了‘上帝’,才有政策的支持!如果说你们的精神是泥土,政策就是阳光、就是雨露!”她说我讲话文皱皱的,有点酸!
五、梦想梭筛
说到梭筛的未来,陈主任说,梭筛这地方,所有的房子都要进行改造,盖石板、贴石砖,改造成统一规范模样,看起来整齐、整洁、美观。这是一个两百多万块钱的项目,马上就要实施。他还指导着“环湖路”上宽大的停车场说:“那是800多平方米的停车场,以后除了产业外,旅游业也发展起来,来的车辆可以停在那点”。他往山下的两个小山头指了指说:“如果有人投资,这两个山头可以建山庄,搞宾馆”。我们为此提出排污问题,他说梭筛有一片人工湿地,就是为了处理排污问题设计的。陈主任还想到在梭筛宽阔的湖面上,待端午节的时候,举办一场龙舟赛。我们还提议,到了明年春天,还可以在梭筛举办桃花旅游节。陈主任说,梭筛的旅游,从总体上说,无论如何发展,只能打造成夜郎湖旅游的一个亮点。
我说要打造一个旅游品牌,不是三年五载能做到的,需要长期规划、需要投入、需要策划。同行的一位梭筛的年轻人兴奋地告诉我们,如果旅游的人多,光卖矿泉水,一个月都要找几千块钱!我问他为哪样会这样想?他说桃子成熟的时候,大车小车都来,有天把来得停车都找不到停处。他们有一个妇女,卖了一个星期的矿泉水,纯赚两千多块钱。所以他说他的话是有依据的。这位年轻人还说,不要说矿泉水,就是割草、割树叶子卖,一天都要找好几百块钱!我问哪个买这东西?他说桃子熟的时候,买桃子的人,需要苦蒿、青草、树叶、甚至桃树叶子垫车、盖桃子。
啊!原来如此!说到这些,小伙子眉飞色舞,语气和眼神里都充满着自信和希望。
陈主任说,他们现在又有了新的规划。种梨、种扬梅。他指着路坎上那片墨绿说:“那片就是新种的梨树,今年开始挂果了。以后那大片大片还没有发挥作用的岩窝窝,还要种扬梅。我说,凭经果林规模,还可以考虑林下养鸡的问题,多种经营更赚钱。陈主任点了点头说:“现在国家扶持的力度大,项目得一个一个地落实,做好”。
站在观景台上,看着桃林中青石板和水泥铺就的弯弯曲曲的小道,我突然想回到二十年前,在桃花盛开的季节,带着心爱的人,走在和熙的阳光下,乘着带有寒意的春风,两人或牵着手,或相拥着,或追逐着,在这桃花园里,来一场终身难忘的浪漫!
见我发呆,同行的朋友对我说:“又在想好事喽!”
是的,面对山水相映的梭筛,想这种好事的人,也许不只我一个人。因为这是一个天堂般的地方,不容人不怀浪漫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