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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白发散文随笔

我的母亲是一位年逾古稀的农村妇女。

 母亲身板硬朗,七十多岁的人了,还笔挺笔挺的,行走如风,丝毫也不着佝偻的迹象。

 母亲最显著的特征是头发花白,如烂漫的银丝。也许是过度伤神与操劳的缘故,母亲还不到五十就开始白发了,并且自此就有了“白头发翁妈”的雅称。

 其实,母亲年轻时很漂亮。也许在那个年代,漂亮本身就是一种罪过。在和我父亲结合前,母亲有过一段短暂而不幸的婚姻。在那个多疑的男人那里,她生养了一个女儿。后来,失败的婚姻把她们母女两个生生分开,一个留在东北,一个返回湖南。并且一分就是二十年,直到待字闺中的女儿回到老家探亲,才得以母女重逢。尔后,断断续续,有了书信来往,可是毕竟聚少散多。

 母亲离婚后,经人撮合,就匆匆嫁给了我父亲,一个比她大十多岁、也离过一次婚的男人。也许是都离过一次婚的缘故,那个时候,他们也没置办什么贵重嫁妆,也没摆筵宴客请人证婚,母亲就在小姨的陪伴下,见了父亲,然后两人一起临时在小镇上买了锅盆碗盏和二十多斤大米回家,坐到踏板上煮饭吃。

 母亲和父亲一***生育了四个孩子。我是老二。一个姐姐长到十来岁,得急性脑膜炎夭折了。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记事了。印象中,因为架船的父亲常年不在家,姐姐发病后,是二叔用箩筐挑着我和她,母亲抱着妹妹,一道连夜赶往镇上的工人医院的。姐姐亡故的那些日子,父亲也没能从外地赶回来,就母亲一个人独自承受着那巨大的痛苦。

 姐姐去后,母亲对我和妹妹,还有后来的小弟更加宠爱。但她也丝毫不放纵我们。出集体工那阵子,母亲总是起早贪黑,忙里忙外,既要照顾年迈体衰的奶奶和年又不懂事的我们,又要拼死拼活,尽量多挣几个工分,还要忙里偷闲、见缝插针,在自家的屋前屋后做一点“小自由”,莳弄些南瓜冬瓜、丝瓜豆角之类的农家“当家菜”。生怕饿着、冻着我们兄妹仨。等着我们长大了一些,就安排我们帮着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像煮饭炒菜、调潲喂猪之类;农忙时节,还特意叫上我帮着下种或者收割。年少的我在母亲的亲自调教下,养成了热爱劳动和珍惜粮食的好习惯。

 上学后,我成了母亲的骄傲。每个学期,我都要拿回两张、三张或者更多的奖状。小学五年,我获得的奖状贴满了整整一面的墙壁。但是,母亲对我的要求依然是严格的。她不容许我们有丝毫的差错和闪失。为了我和弟弟妹妹,她和偶尔回家的父亲没少发生过争执。父亲脾气火爆,动不动就打骂我们。每一次,都是母亲极力维护着我们。她奉劝父亲尽量对我们进行说服教育。

 父亲60岁退休回到母亲身边那年,正好是我考上师范即将离开母亲去到一座中等城市求学的时候。三年师范,除了假期,我很少回家。母亲留给我的记忆却越来越明晰。尤其是母亲送我到村口小巷的那一幕和她开始变得花白的头发,让我时常饱含热泪。终于,我用我的文字,真实地记录了我对母亲的那一腔炽烈的感情——《再见了,亲爱的妈妈》,当时我的文选与写作课老师给了我三年来所得的作文最高分90分!

 从教二十余年,自己也娶了老婆,有了孩子,更加体会到了当时母亲的辛劳与不易。同时也为这些年来,自己总以为母亲身体硬朗,还能动弹,没有很好的`照顾她而感到有些惴惴不安。真的,这些年忙工作、忙事业,竟然忽略了越来越年老体衰的父母对亲情的日久弥坚的渴盼,近在咫尺,却很少会到他们身边去,和他们聊聊天,拉拉家常。要不是80高龄的父亲突然走了,让我在无尽的悔悟中警醒,我还不会对母亲的宽容与内心的企求引起足够重视。妹妹的婚变让母亲伤心,弟弟的蛮绊无经令母亲痛心,远在北国的姐姐也让母亲牵肠挂肚,还有小侄女的淘气……母亲经历了七十多年的风雨人生,她渴求家庭和睦、平平安安;她祈盼亲人团聚、幸福美满。作为她的长子,难道我能忽视母亲有生之年的这些平凡而真实的念想,能容忍无端的抱怨与冷漠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近母亲饱经沧桑的身心么?我要说,这绝对不能!

 我的儿子楚雄很乖,很听话,他延续了我当年被母亲视为骄傲的那份荣耀。他是奶奶的开心果,他成了我白发娘亲新的骄傲。

 母亲的白发是一面旗帜,引导我走向勤劳、质朴而不乏智慧的充实人生。母亲的白发是一面旗帜,必将引导她所有的儿孙走向平凡而真实的幸福人生。

 母亲的白发是一面旗帜,引导我走向勤劳、质朴而不乏智慧的充实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