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舞蹈《只此青绿》深得观众喜爱,一桢一幕都充满诗情画意,把人们带入了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青绿意境。
青绿,本义是颜色名,通常用来描述植物,也指以石青和石绿为主色的着色方法,但是散文家朱自清,却在他的作品中处处透露出“青绿”情结。
先看看《春》中的小草吧:
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躺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
你是不是有一种感觉,自己也仿佛成了一株小草,着一身绿装,伸展着稚嫩的胳膊腿脚,和兄弟姐妹们在柔柔春风中嬉戏打闹。
再品品《绿》中的梅雨潭:
那醉人的绿呀,仿佛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铺着,满是奇异的绿呀。我想张开两臂抱住她;但这是怎样一个妄想呀。站在水边,望到那面,居然觉着有些远呢!
这平铺着,厚积着的绿,着实可爱。她松松的皱缬着,像少妇拖着的裙幅,她轻轻的摆弄着;像跳动的初恋的处女的心,她滑滑的明亮着,像涂了“明油”一般,有鸡蛋清那样软,那样嫩,她又不杂些儿尘滓,宛然一块温润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却看不透她!
我曾见过北京什刹海拂地的绿杨,脱不了鹅黄的底子,似乎太淡了。我又曾见过杭州虎跑寺旁高峻而深密的“绿壁”,丛叠着无穷的碧草与绿叶的,那又似乎太浓了。其余呢,西湖的波太明了,秦淮河的水又太暗了。
可爱的,我将什么来比拟你呢?我怎么比拟得出呢?大约潭是很深的、故能蕴蓄着这样奇异的绿;仿佛蔚蓝的天融了一块在里面似的,这才这般的鲜润呀。那醉人的绿呀!我若能裁你以为带,我将赠给那轻盈的舞女;她必能临风飘举了。我若能挹你以为眼,我将赠给那善歌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睐了。
我舍不得你;我怎舍得你呢?我用手拍着你,抚摩着你,如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我又掬你入口,便是吻着她了。我送你一个名字,我从此叫你“女儿绿”,好么?
朱自清在萧索、悲凉的季节里,却给人们展现了这样一种灵动跳跃的绿,让人陶醉在美妙的音乐之中,产生“既能悦耳,又可赏心,兼耳底而有之”的审美效果。
我们的心也随着作者笔下潭水的绿而摇荡。那一汪绿色的潭水,真令人心酥。该如何才能表达出对这绿的无限爱意呢?就让她当作自己手掌中的“女儿”吧。
艾治平在《现代散文选读》说过:而当感情最激动的时候,便“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绿》造就了温州人的朱自清情结,《绿》成了朱自清的温州情结,“青绿”更是成就了朱自清自己的散文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