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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散文欣赏

每天,桑桑会无意间无数次进自己的空间,看看朋友们的动态。作为年轻人,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虽然不太好,但终归改不掉,它可能已是桑桑生活的一部分,只是它的内容很少影响他而已。

在桑桑空间的主页上有一张图片,换了也有一段日子了。第一次换上去的时候感到漂亮清新极了,顿时心情都好了不少,直到现在,桑桑好像习惯了它的存在,习惯慢慢不在留意,它的漂亮也在长时间中让他提不起了兴趣,可是下午的时候桑桑对自己的主页开始陌生,因为那张图片不久前被他换掉了,他竟一时无法接受,尽管另一张同样美丽,但却无法挽回桑桑的失落,当然,这并未直接影响着他的生活。

晚饭的时候,朋友告诉他,一个人要被调走,桑桑有那么一瞬间愣了神,但并不深,他其实早知道一切都是在往前走,一切都会有所变化。从他到大理一开始,要么是有人离去,要么是自己离去,桑桑内心可能早已接受某种陌生到熟悉,再陌生的生活,如同看一部电影,一幕幕镜头而过,故事慢慢发展,到高潮,最后落幕。但他觉得自己的故事还早,他所主演的电影可能只过了十几分钟而已。

如今来到边城大概三个月,慢慢地,一切也开始变化,桑桑无法估量这种变化,它让他内心忽然空虚,像是把某种情感抽离,但现实是,人和的人缘分到这里了,不论以后怎样,现在没有关系了,硬生生地,你有你的阳关道,他有他的独木桥,虽然有联系,可谁又会切实把一个过路人当成亲人呢?更何况,亲人也无法企及一种满怀热情的熟悉程度。

在越来越多醒来的时刻,桑桑是害怕的,他热情洋溢地做了许多梦,醒来后什么都没有,所有梦中的人,那种亲情,那种黏糊与童年的快乐,通通都止于冰冷,他所看到的,是安静的窗外,以及屋子里安静的摆设。

不知道有人能否理解这份失落,不关乎工作的哀愁,只于环境的变化有关,类似那种常年积累的抑郁,一下子被自己发现了真相一样,忽然内心没法接受,桑桑的寂寞,有谁能懂?可能都能体会,但大多数被某种强烈的梦想所淹没,或者被某种热烈的爱情所冲散,他两者都不强烈,所以桑桑感觉到生活的无常特别让人无解。

你们可能想象不到桑桑自己现在有多糟糕,他总是用一种方法沉迷自己,要么一直沉睡,要么一直看视频,要么一直玩游戏,他切实在躲避这种无意的变化,他刻意留住这种短暂的悠长来代表生活,并在内心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在任何时候的都可以做,来麻醉自己,生活还是照原来的轨迹行走着,其实不然,桑桑从原来早晨十点醒来,到现在的八点就会醒来,从原来的一天两部电影到现在只听半个小时音乐,从原来的五个小时游戏到现在的基本不出门,桑桑慢慢放弃那些自己与自己挣扎的事情,回归自己的本态,可是越回归,越发现生活不再是以前的样子,更不再是他所希望的样子。

现在,桑桑不知道自己该去释怀哪种情绪,反正不管什么生活他都提不起兴趣,越反叛,越孤单,越觉得自己无处可去,无处可藏。直到有一天,桑桑和他的同事海铭被派往庆市出差。

出差前一天,桑桑就接到海铭的悄悄话,说是去庆市要好好玩一下。

桑桑明白,所谓的玩,已不是小时候的捉泥鳅,也不是上学时期的打游戏,现在的玩,接近于古代的乐呵乐呵,所以他开始有点紧张。

桑桑从未如果那种地方,也从未接触过喜好那种地方的人,但是自从认识海铭后,海铭就多次找机会说完带桑桑完成所谓成人的洗礼。这件事情让海铭一直牵挂于心,直到这次终于有了机会。

第二天晚上吃过饭,桑桑就一头扎在酒店的房间里,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他越觉得这是一件坏事,一件让人羞耻的勾当,但另一方面,他心里还是有一丝动摇,假如海铭真的来叫他,也许还真会跟着去。

晚上九点半,海铭敲门,桑桑假装很困,把门打开,海铭一脸坏笑,拉着桑桑就往外走,桑桑宁不过,就只好顺从他,去了一个叫快活林的地方。

快活林大门开着,门前闪着五颜六色的灯,两个约摸二十来岁的男孩从门前的出租车上下来,一个拉着一个径直走了进去。

进门后,海铭走上前台,从前台手机拿了两个类似小时候最不值钱手表的东西,上了二楼,桑桑一直跟在身后,像犯了错一样一声不吭。海铭上楼后就凭空叫了一声,没人了吗?

然后就从门口出来了两个穿着西装的小伙子迎上来,把海铭和桑桑领到了男宾部,桑桑以为这就开始了,吓得不敢进,犹豫不决。

海铭笑着说,怎么?你不冲一下?待会人家嫌你下面脏。

桑桑这才明白,原来里面只是冲洗的地方。

进去后,服务员拿桑桑手上类似手表的东西打开了一件柜子,让桑桑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里面,让后冲洗一下,换上他们通一的短衣短裤。

穿上短衣短裤时,桑桑觉得还挺舒服,热热地,酸软地,非常轻松。桑桑不知道的是,这些衣服都是经过烘烤消毒才能给客人穿。

出了男宾部,海铭和桑桑就被带到一条幽暗的走廊,海铭边走边问,这里都有什么服务?

西服小伙说,都有。先生您先这边来,选一间您喜欢的房子。不一会儿,他们走到一间打开的房间门前,海铭让桑桑先坐到里面,他已经点好了套餐,然后就自己找房间去了,走之前扒在桑桑的耳旁悄悄说了一声,不行就换!弄得桑桑满脸通红。

海铭走后,桑桑一个人进了房间,迅速把门拉上,坐在床上,不安地晃动着自己的双腿,不时看着门外走过的身影,然后又低头想着海铭临走之前说的话:不行就换,不行就换,不行就换……然后,进来了一个二十七八的女孩,蓝色上衣,牛仔短裤,手里拿着一瓶像油的液体。主动问了桑桑一声,你好,先生。

桑桑顿时不知所措,从床上下来,站在一边。

女孩看桑桑愣在一旁,觉得莫名其妙,只好开口道:先生,衣服脱了,趴在床上。

一边说着,一边把头部的地方整理好,让桑桑的脸部正好可以舒服地贴在设计好的窟窿里。

桑桑特别难为情,但还是脱了,还留有一条裤衩,趴在床上。他此时完全不敢正视这位女孩,只是觉得不丑,所以完全忘记了海铭的不行就换,等他想起时,女孩已经开始了工作。

女孩上来的第一件事情是把桑桑的裤衩也扒了,桑桑羞得一直把脸埋在窟窿里,一动不动,任由姑娘的摆动与折腾,幸亏灯光很暗,女孩看不到桑桑轻微的紧张。

桑桑开始想到自己还是一个清白身,有点后悔,自己的清白也许将断送于此,但他又异常兴奋,可以真正体会玩的乐趣。

女孩先是骑在桑桑的大腿上,把油摸在桑桑的'背上,一直涂抹,然后揉搓,来回,双手上下滑动,上到脖子,下到屁股。桑桑想起《夜宴》的一副画面来,他现在像极了电影里的葛优,只是此时不是拍电影,是来真的。

女孩一上手,桑桑就失望了,他觉得专业就是专业,他只感受到身体的放松,其他的什么也激动不起来,如同上次去按摩师的手法一样,类似一种硬邦邦的完成任务,让桑桑的紧张完全地放松了下来。

大概十分钟后,女孩还是在桑桑的背到屁股上来回抚摸,但桑桑突然感受到另外一种感觉,接触背的东西忽然有点热热的,软软地,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他扭头一看,女孩趴在他身上,用胸前的身体来抚摸着他的背,他一瞬间头脑充血,膀胱胀起,全身激动了起来,下一秒,他觉得身体承受不住那股热流,然后就有不明液体从身体的某个地方里跑出来,他羞愧难当,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一动不动地老实趴着,感受着那份新鲜的抚摸。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女孩让桑桑翻个身,桑桑支吾了半天,还是翻了过来,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从指缝看向女孩,女孩用浴巾包住了上身,下面还穿着牛仔短裤,身材不错,但是桑桑依旧冷静,一动不动。

桑桑忽然想起了一个韩寒一九八八里的一个情节:主人公我在旅店和娜娜被警察破门而入时,我丢给娜娜一个手绢,在她不知遮上面还是下面时,我大喊,遮脸!桑桑忽然按着这个答案做了,而且出其不意,再没有感到多么地尴尬,相反,有那么一丝自然,仿佛他们在做着一件微不足道且平凡的事。

这时候,桑桑想起了他心爱的姑娘,他所经历的所有皮肤接触的事情,他随女孩摆弄着自己,像尘埃被风吹起又掉落,心里从未有过的孤独油然而生,突然坐了起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女孩感到莫名其妙,却并未出声,待桑桑出门那一刻问道,先生,还继续吗?

桑桑去男宾部把身上的所有油腻全部洗掉,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回到房间,告诉女孩他有事先走了。

桑桑心里忽然有点难受,觉得自己是个下流之人,怎会到如此地方做这种下流之事。海铭还未出来,他只好坐在大厅,掏出手机给以前的自己发了一条消息:对不起。然后决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