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散文网 - 散文精选 - 此刻,和妈妈坐在沙发上,她看电视,我写字

此刻,和妈妈坐在沙发上,她看电视,我写字

此刻,和妈妈坐在沙发上,一起听着电视。电视放着电视剧,我们都没看,她看着手机上打毛衣的图片,我写着这篇文字。

一直很佩服妈妈,她不识字,却看得懂编织毛衣的衣服,在我看来,那后面的编织说明,简直就是无字天书。

从我很小的时候到现在,村里的阿姨们,经常会来请教妈妈如何打毛衣,她就一针一针地教她们,常常是帮她们起一个开头。

她们打到中途,可能是几天以后,不会了,妈妈就又开始帮她们。有时候,阿姨们打错了,妈妈也帮她们把已经打好的拆掉,再重新起头、重新来过。

像老师教学生,不,比很多老师更好,更有耐心。

这几年,有一些新嫁来村里发年轻女子,要给自己的宝宝打衣服了,都还是会来找妈妈帮忙。

今年国庆假期时,回到家中待了三天,几乎没有出门。最后一天,在门口,和妈妈、阿姨们一起聊天,她们织着毛衣,或者是给亲人的子女,或者是给自己子女的子女。

妈妈也打着毛衣,我看着那毛衣是小朋友穿的,就问:“妈,你这个衣服给谁打的呀?”

“给你的娃儿打的呀!”旁边的阿姨们帮着回答。

妈妈似乎也没说什么,继续摆弄着手里的毛衣和棒针。

我似乎也只是笑了笑。

阿姨们继续说:“你要搞快耍个朋友了,你妈等着抱孙子,都都不急了。”“你看嘛,这么多小衣服都给你打好了,你要搞快啊!”

我知道阿姨们是关心我,可是感情、婚姻、家庭……这些是着急不来的。

前几年,妈妈也经常催促我。有几次我有点生气,差点发火了。

后来回家,聊了几次,知道我的想法,妈妈也就不那么经常催促了。至少是电话中。

但是,对于我的感情、恋爱,以后的婚姻、家庭,作为母亲,她的心里着急不?

一定是着急的。怎么可能不着急呢?她和爸爸都马上是50岁的人了。他们不关心我和弟弟,关心谁呢?

而我呢?急也急不来。要走的道路,要去的地方,慢慢清晰,道路在眼前渐次显现。

一切随缘。

不盼望,不期待,不强求。

写到这里,抬起头,问妈妈关于打毛衣的事情。

她说,先打着嘛,也没事情做。

还说,今天下午我的两个娘娘又让她帮忙起头,给孙子辈的打毛衣了。

哎,妈妈已经学会迂回地暗示我了。

我也只能淡定地装作没听懂,淡淡地回应一声“哦”。

然后,我继续写着这一点文字。

还好,有文字,让此刻当下的一切,拥有长久生命。

书安

初稿 2017.08.14 家中

修改 2017.11.21 成都

母者这个题目,借用自简媜的同名散文。在此,想用来谈谈公车上遇见的几位母亲,还有自己的妈妈。

准备下车前,看见一对母女。

母亲已是满头白发。身旁的女儿也有五十岁左右,她也一定有了自己的孩子。常说,只要自己的父母亲还在,我们就是永远的孩子。可看着身旁的两人,我渐渐有一种错觉:她们的角色已经互换。白发的母亲偏着头靠在女儿肩上,就如小时候的我们被母亲抱在怀里,贪婪地将小小的头使劲钻入她的怀抱。

作为女儿的妇女,一直微笑着,带着安慰的口吻说,快到了,快到了。她的手里拿着一大袋子的卫生纸。而母亲一直皱着眉头,不时可以听见忍耐着的呻吟声,有压抑的痛苦。她应该是晕车了。

小时候,我也是一个晕车很严重的人。每坐一次车,都好像死了一回。在心里对自己发誓说,这一辈子我再也不坐车了。而母亲也总是安慰我说,快到了,快到了。

换乘另一辆车,正是周五下班的高峰时期,这座城市被大雨困住。我同这一车的乘客也被困住,堵在了立交桥上。

靠着后车门的那个柱子站着,等待,无聊的我,开始观看坐在过道左右两边的妇女。

左边的她,脚上穿了一双绿色的军用胶鞋。右脚的前端破了一个洞。粗糙的双手抱着一个很小的蛇皮袋子,里面装的应该是她挣钱养家的工具。被岁月雕琢了的脸庞,留有深深地皱纹,如沟壑,却一直笑着。她的两颗门牙漏在外面,很突兀。两颗牙齿间还有一个大大的豁口。

这让我想起了母亲那一口同样不漂亮、不整齐的牙齿。

对于还是幼儿时的你我,她们的牙齿是那般美丽,且意义重大。在每一个你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些坚硬的食物都是由它们一下一下咬碎的。母亲用自己,将我们哺育。

在往后的日子,她们还会用手指,肩旁,双脚,甚至整个生命,为了孩子,去抵挡、承担、忍受一切。

右手边,坐着的两位妇女,她们应该是同事。靠窗的那位,说话的声音很大,整个人有一种生命力在膨胀的感觉。第一眼看上去,觉得她很胖,细看,又不是一般的那种虚虚的胖,她的脸庞和手臂都是紧紧的肉。

视线向下移,才发现她肚子里有小宝宝了。一下就觉得,心情大好,有一个小生命就要来到这世界,有一个女子要真正的成为女人。

即将到来的孩子,让这个女子变为世间的另一位母者。当然,她也会发现,做好一个母亲,有太多的艰难。

不过,每一位母者,都甘愿承受,并且满足。

母亲曾告诉我:

小时候,还是婴儿的我,每天夜里都必须要妈妈或爸爸抱着,才会入睡。

他们抱着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走了多久,看我睡着了,想把我放在床上。可是,一放上去,我就开始大哭。

就这样,每个夜晚,我都睡在母亲的怀抱里,而她,只能彻夜无眠。现在,母亲有时候会开玩笑一般说,她手上和脚上的风湿,是我小时候折磨出来的。确实是这样。母亲用自己的整个生命将我弟弟养大。

母亲说这些的时候,是微笑着的,同其他母亲一样,她甘愿承受,且满足。

看着右手边的她,快要做母亲了;

看着左手边的她,在为了孩子,与生活奋斗;

想起上一辆车上坐在一起的母女,一句歌词跳入脑海——“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觉得幸福。

一篇旧文,给母亲,用文字的形式。

我们总是不习惯将感情表达,这是不应该的。

记得,初中时的我,还会帮妈妈买一些小礼物回去。越长大越沉默,给自己找来好多的借口。最多的,就是那一句:“我们中国人不习惯这样的方式”。可是,我知道,母亲是喜欢我做过的那些小事情的。

初二那一年,我们几个好友一起,每个人都给自己的妈妈买了一个发卡。母亲拿到了,只是笑笑,什么都没有说。第二天,她把它戴在了头上。

这些年每次假期回家,也都记着要给家人带着些什么。

像小时候,期待在外打工的爸爸带着东西回家一样。

书安

初稿? 2012-3-31

修改? 2017-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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