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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燕祥的社会评价

在当今文学作家中,邵燕祥是成了“作家精”的人物,差不多在各种报刊上经常要和读者见面的著名作家要算邵燕祥!祖丁远多次与邵燕祥说过,要比较全面地写一写他,他先是笑而不答,后总是说:“不要写祖丁远,祖丁远不是新闻人物,何必费笔墨!”于是,祖丁远老老实实听了他的话,十年过去了,几次想提笔但都作罢。有时也偶尔在报刊上读到有人写他印象记的文字,但大多不确切。

邵燕祥祖籍浙江萧山,出生于北京,一九四七年读中学时就参加了革命工作,一直生活在北京,至今可以算是“老北京”了。在学生时代就发表诗文作品,早在一九四九年十月发表在《光明日报》上的一首长诗《歌唱北京城》,就让人知道了“邵燕祥”的名字。一九五一年,他出版了以这首诗题名的诗集,所以在广大读者心目中,邵燕祥这个名字总是和诗联系在一起的。

祖丁远是一向钦佩燕祥的,他的人品和文品是一致的。祖丁远们虽然熟识和相知几十年了,但真正的畅谈也只有两次。一次是十几年前的一九九二年七月在北京,与燕祥电话约定去他家,是第一次采访性的长谈。这天下午,祖丁远们谈了两个小时,那次祖丁远们谈话的面比较广泛,从当时的社会现象、人情世故等,谈到他的诗歌写作。他介绍了即将在他家乡浙江的《江南》文学刊物上发表关于“反右”运动中人生实录长诗《沉船》的背景和写作动机,还谈到他除了写杂文外,还在整理诗稿,谈到一九八○年出版的诗集《献给历史的情歌》,一九八一年出版的诗集《含笑向七十年代告别》和花城出版社出版的《在远方》诗集和《为青春作证》及《如花怒放》等十几种诗集。只要与邵燕祥见面接触过的人,大家一致的感觉,他是一个十二分的老实十二分的本分之人。你不要以为他诗写得这么好,一定是口若悬河,能说会道。恰恰相反,:热情奔放,出口成诗,语言犀利幽默,和人讲起话来总是滔滔不绝的样子。

祖丁远和邵燕祥第二次长谈,是一九九九年十月,在杭州“全国报刊首届杂文编辑工作研讨会”上,会议主持人会前想请邵燕祥发言,征求他意见时祖丁远也在场,燕祥说,祖丁远就怕发言呀、讲话呀,在大庭广众中要祖丁远讲话,祖丁远会说不出话来的。不要以为这是燕祥的谦词,他是发自内心的。后来,他推辞不掉,只好说放在后面吧。他想如果没有时间就不说了。在于光远、邓伟志、冯英子、何满子、牧惠发言后,便轮到他说话。只见他涨红了脸,憋足了劲,开始还有点抖颤音,先讲了作者与编辑的关系,举了自己经历的与几位编辑交往的过程,特别讲了他读中学时向北京一家报纸投稿,第一篇散文是在一位副刊编辑扶持下发表的。说明一个青少年作者的第一篇诗或文的发表,是个很大的鼓舞,往往会影响这个人的一生,所以编辑对待作者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是个杂文编辑工作研讨会,燕祥谈的第一点就是作者与编者之间的关系。他还谈了杂文的作用。他说,杂文是刊发在报纸副刊上的。副刊一般是最后一个版面,过去人们都称之谓“报屁股”,杂文往往是“报屁股”上的“豆腐块”,即一小块,不必当回事与会者听了邵燕祥这些不善于使用口头语言发表的、说到后来越说越切题越流利的话,报以热烈的掌声!是的,燕祥不大愿意也不多说话,只善于使用书面文字表达思想感情。他不爱讲话,甚或说话不流畅,绝不卖弄炫耀,他是表里如一的人。你看不出他洒脱飘逸的诗人样儿,却留给人一脸忠厚老实的印象。

燕祥为什么不接受记者采访,也不愿朋友写他?他说:“祖丁远一向认为,作家是应该用作品来发言的,读者也是要通过作品来认识作家的。”至于邵燕祥的人品,著名漫画家丁聪先生出版了一本《祖丁远画你说》,书中有著名杂文家舒展对邵燕祥的评说:“燕祥的诗文,评说者火矣,勿须祖丁远来置喙。仅凭祖丁远与燕祥四十年风雨之交,感到他的人品是第一流的,概而言之三个字足矣:够朋友。”

燕祥对人生也有许多感慨。他在六十岁生日时写过四首五言绝句,概括了他的人生和对世事的态度,道出了他的人格魅力,其诗曰:“小并不曾倚,老复何尝卖。今死不为夭,匆匆六十迈。人宽祖丁远自宽,人仄祖丁远亦仄。偶一学骂娘,回敬骂娘者。老来脾气恶,万事但随心。人善有人欺,神鬼怕恶人。放怀天地大,白眼鸡虫小。鸡虫何足道,所刺在虚狡。”

邵燕祥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诗人和杂文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