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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恋散文

阳光下的那株水仙花

希腊神话中,有一个美少年叫纳西瑟斯,长得十分俊美,经常临溪独照,顾影自怜,为自己的容貌而骄傲。后来又冷酷拒绝山林女神艾寇(Echo),导致艾寇因忧愁而死,主司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为惩罚他的骄傲,让他受自己的容貌迷惑,终日凝视而不可得,最终蹈水而死。在他溺水的地方开有一株十分美丽的花,总不断地向水中的倒影点头含笑。那就是水仙花。

于是,水仙花的花语是自恋。

可是我没告诉你,水仙花的另一个花语是忠贞的爱情。

我与纳西瑟斯(没办法,初识时就觉得此人相当自恋,便给了他这个名字)的结识,始于一个云淡风轻的秋天,一个美丽的恶作剧,(虽然后来我告诉他是误会哈)。那一天,陌生的两个人有了交集,而我的世界里有了一个传奇。

两个人未曾相识,呵,或者说我认识他,而他并不认识我,联系两个人的似乎只有手机屏幕上的只言片语和电话里的轻轻呢喃。从此午夜时分,我的生命里有了牵挂,月光相伴,空空的走廊里的窗畔回荡着我的笑声,我仿佛走进了希腊传说的迷雾,美丽而危险。我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在宁静的下午,低缓的音乐轻轻流泻,竹叶青的香味充盈着整间屋子,轻轻地读着他的诗,感受他那颗细腻而敏感的心。我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却能够体验他的那份心境,而我也慢慢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红叶谷里的自然美景洗去了心中的铅华,红叶流丹,我却只想与你一起分享。于是我带回了两个稻草人,因为我是小巫女呀,我很喜欢你给我的这个名字。其实在心里我很感谢你为我建造的这座城堡,以及拥有属于两个人的秘密。钴蓝色的天空里,一轮满月,一个小巫女骑的扫把飞向月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这月色下的山谷间能够有一条小溪,旁边一株水仙花寂寞而美丽地开放着。

在你家乡的海边,我虔诚地在金黄色沙滩上写下对你的祝福,希望你快乐一生,因为那是你成长的地方。海风吹过脸颊,我默默地注视着海的对岸,想知道彼岸是否落英缤纷。静静地走过每一个街角,眷恋地感受着这里的一切,想探寻你成长的足迹,想听听那来自遥远的童年的歌谣。傍晚时分,彩霞开满了整个天空,尽情地涂抹着绚丽的色彩,但等待的它的却是无尽的黑暗。我想知道这样美丽的景象会不会出现黎明来临的那一刻?那个时候或许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片艳阳晴空。

夜晚一天天地追寻着白天的脚步,我也小心的守候着自己的心情。原来见面也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我一直坚信“脑子总是善于美化,而眼睛却总是笨拙地反映现实”,所以每次在要求见我时,我总是找各种理由来推辞,因为你总是把我说的那么好,而我知道不是,甚至有时我真的妒忌小巫女,有些羞于将自己与小巫女划上等号。清明的月光下,我们走过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你总是轻轻地笑着,听我说话,笑容温暖而奢侈。拢着我耳边的发丝,告诉我披着头发的时候很漂亮,此时在我的心里悄悄勾画着未来的日子,任自己迷失在你的笑容里,很喜欢听你叫我丫头,那让我感觉自己是被宠的。很多时候你是那样地自恋,每当我说这句话时,你总是反驳,说我是花,你是影,到底是谁自恋?我浅笑不语。事实上我并不喜欢这个比喻,因为总是花在恋影,而影是虚无缥缈的,不知在哪一天便会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终于有一天,我告诉自己要么给自己一个机会,要么永远地放弃,不把遗憾留给自己。那一天我告诉你我闷很久了,想去逛街,你说你正好有件衣服要去泉城路换,可以陪我逛逛。听着自己的心跳,与你挤上了公交车。街道依然繁华如旧,风轻扬,有些冷,嘴里回味着糖果的浓郁奶香,我在心里想着措辞。望着熟悉的街道,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总禁不住抬头望天,星光灿烂,却不知谁解我心。踏进专卖店,才第一次见识到你口才的厉害,也突然觉得很好笑,你认真的时候很可爱。当被误认为是你女朋友时,心也轻扬,也有一丝的酸酸的味道,像柠檬的味道。归来时结伴而行,说着些或有或无的话,而心里想说的话却又说不出口,于是一声叹息,告诉自己死心吧。49路车拥挤如昔,塞满了购物袋的手,抓不住扶手,回望身旁的你,两人相视而笑。你低下了头,抓住我的衣服吧,你低语。拥挤的空间里,环上了你的腰际,听着你的心跳,也听着我的心跳。车在颠簸着,人在继续增多,闭上了眼睛,将脸埋进你的胸膛里,感受着你的气息,告诉自己只要这一次就好,一次就好,明天将有新的生活,我也从会你身边消失。可是那天起,我成了你的女朋友。

一切将不同。

日子一天天地在雪花里飘落,我生活在快乐与绝望当中,感觉自己每天透支着明天的幸福,而在黑夜里经常自问,明天我的幸福是否到了尽头?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自己,你会帮忙记得我吗?一个人在路上走的时候,总是习惯抬头望天,希望看见有飞机经过,告诉自己一定会幸福,却在看不到时悄悄告诉自己,还有下次,还有下次。

你总是说我不了解你,我并不反驳,因为那是事实。我们生活在不同的圈子里,那是我不曾踏足的地方。在你介绍我认识你的朋友时我很高兴,希望了解你更多,而更多的时候我也感到了失落。在你面前我更像是一张白纸,简单好懂,叽叽喳喳,偶尔也会有沉默的时候。在你心底有一处我永远触摸不到的地方,你说我很少主动问你的事,我是害怕,生怕答案会使两个人尴尬,更怕会被刺痛。在每次你回家的时候,我都感觉你离我好远,并非距离的远近,而是心里。那是我不能触摸到的世界,只属于你的世界。我从来不怀疑你所对我说的话,这要感谢你,感谢你从来不承诺你做不到的事,你并没欺骗我。

我们讨论过两人的性格,你说我偏外,我没有反对,我自认为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可是一旦情绪上来,便排山倒海,让我措手不及,一片狼狈。是呀,更多的时候,在你面前我都很狼狈。你说你是个悲观的人,事情总是往坏处想。在我看来你的文字也许是忧郁敏感的,但是你的性格却并非像你所说的那样悲观,但有一点,你确实是以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更多的时候是你让我感染了伤感的情绪。我无话可说,尽情挥霍着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终于有一天我跟你说,你很吝啬,吝啬将自己展露在他人面前,也包括我。你毕业的日子临近,我劳动周没课,你便疯狂地陪我出去逛街,不曾停歇,一直走到脚软。风沙,夜空,霓虹,形形色色的人群,认识的,陌生的,擦肩而过的皆是生命里的过客。你呢?我小心翼翼地问着,你只是告诉我顺其自然吧,我努力地眨着眼睛,望向别处,任泪水在心里泛滥。很喜欢摸你的脸,窜出的胡茬轻触着我的脸,很痒,也很亲近。很喜欢坐56路车,因为它的宽敞,它走的路线,它的双排座,也因为你在身边。脸贴在玻璃上,或闭上眼睛,或望向窗外,任思绪飘向远方,宁静而悠远。你答应过我有一天会陪我从起点坐到终点,我很开心,因为那样我就不会担心车很快就到达终点。

时光不会因为我而停留,你也终究会离开这里,这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不会自怨自艾,顾影自怜。我是一个乐观的人,这是你说的呵,而我要说的是,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很快乐,很开心。也许会没有未来,也许会很痛。但也许,某一天,在校园里会有人看到,环在你臂弯里的,有我幸福的微笑。

--------------------- 水仙之歌 ---------------------------

隆冬季节,室外的花草都枯萎了,可是我家的水仙却常开不败。我很喜欢水仙,因为水仙有一种内在美。当水仙突然出现在你眼前的时候,你首先直觉到的是那纯正的绿色,那种绿是翡翠般的,油光光的,看到它,你就仿佛置身于大自然的绿色怀抱中。它的叶子都是由根部直接长出,而且长长的,挺拔地向上伸展着,看着看着,猛然!你似乎感到一种气质_一种倔强地向上的劲头,这便是你在刚才的赏心悦目的基础上,又增添了一股力量。然后你把眼向上移,你就会看到那夹于叶子之间的洁白的花和嫩黄的蕊,显得那么高尚、淡雅;就时候如果你凑上去做一下深呼吸,就会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肺,使你满足。看到这里你似乎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了,仅此而已。可是你不要忘了,那默默无闻的、兢兢业业的叶子和花朵输送养料的根。它虽然貌似平常,有点像洋葱头,但你看,根和须都胀得满满的,像胖娃的小手,那撑破了外皮而露出嫩肉的根,多么白,多么鲜。我也不由得心潮起伏,浮想联翩。

古往今来,人们总是讴歌那斗风雪的梅、傲秋霜的菊、妩媚多姿的牡丹、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诚然,这些名花异草是值得称赞的,而我却最喜欢这平凡的水仙。

水仙,你向人们展示了纯正的绿色,你以自己的生命报春给人们,而到春色益然之时,你却悄然离去,从不争奇斗艳。你要求于人的甚少,你给予人们的却如此之多,你的精神是何等的可贵,你的情操是何等的高尚!每当我看到水仙,我就想到了那千千万万的战士在各条战线上为美好明天而奋斗的人们,他们心地洁白、性格质朴、所取甚少,贡献甚多,他们不正富有水仙的品质和神韵吗?我感到分外的欣慰,我也要做一株小小的“水仙”,献出我哪怕是微薄然而是全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