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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期而遇的暖散文

 人生路漫漫,夜冷星寒。但,只要心中有爱,世界就会花好月圆;只要人人献出一点暖,就能捂热长长一生的孤寒!流年有爱,自会心随花开!心中有情,自会华枝春满!

 ——题记

 (一)

 那日放学,刚步出学校门口不到五十米,看门师傅忽然喊了一声“贺老师”,下意识回过头来,“有事吗?”他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当天的报纸,“给,贺老师,知道你喜欢看报纸,特地留一份给你。”“哦,谢谢你啊!”顺势接过来,心,忽然就暖暖的。其实,在办公室工作,“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张报纸我已经看过了。但感动,却是不期而至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看门人,一个没有多少学问的老人,用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举动,教给了我,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一个最朴素至极的道理:关怀。

 学校里那么多的老师,来了没多久的年老的他,竟然能准确记得我喜欢看报纸。恍惚记得,暑假集合开会时,我曾经不经意向他要过报纸看的。只是偶尔的一次无意识的举动啊,却被他郑重其事地记住了。

 蓦地记起和他的另一次“交集”。那时,他刚刚来看门不久吧,说实话,日日穿梭在自己世界里的我,连学校里很多的老师都不太熟悉,更别说三个看门师傅的面相了。一直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打交道,更是绝无仅有。

 也是一次放学,我目不斜视向大门口走去,“贺老师,下班了。”有人和我打招呼,很自然的腔调,像熟识已久的老朋友。是他,那个刚来不久的看门师傅。我停了下来,“呵呵,您怎么知道我的姓呢?”我有些讶异。“呵呵”,他憨厚地笑了,“怎么会不知道呢?您是个多受小学生喜欢的老师啊,来这儿为数不长的日子里,我可是天天听到小学生欢快地称呼您‘贺老师好’呢!”

 “哦,这样啊。您值班啊?”我有些不好意思,为他的热情,也为自己的“漠然”。迄今,于我而言,他都是个地地道道的“熟悉的陌生人”。

 以后的日子里,每逢上下班,只要他值班,总会老远就热情地和我打招呼,而我,也习惯了,薄凉的尘世里,这份暖暖经久的问候。当然,不善言谈的我,每次回应他的,都是一抹灿烂的微笑,发自肺腑。

 再后来,我发现,他不仅仅对我,对每一个老师,甚至对每一个小学生,他都会热情地打招呼。他,是个浑身洋溢暖意的人。而我,在这俗世的一问一答里,也因此改变了很多。对人生,对世界。

 一度觉得,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充满了虚伪,充满了利用,尽是利益之争。很长的时间,我喜欢特立独行,不愿与周围的任何人产生交集,我常常带着变色的眼镜看世人,觉得人与人之间缺少温情,冷眼旁观,人人尽是一副势利虚伪的嘴脸。然而,眼前这个看门人,却忽然让我觉得自己错了,错得很“彻底”。好在,因了他,我已经“迷途知返”。

 其实,你给世界一副欢颜,世界还你的,也定是一张灿烂明媚的笑脸啊。你若盛开,清风自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无须问花开几许,只须问浅笑安然。

 “日子单调不可怕,可怕的是,内心荒凉。”。单调,是处境;荒凉,是心境。红尘滚滚中,你我大都凡人,过的大都是平淡至极的日子,甚至,很多的人能一眼望得到自己的将来。这样的日子,一天两天尚可,一月两月还行,日久天长,可真的如白开水一样乏味枯燥。世人大都在这样单调的光阴里,可内心的风景呢?有人杂草丛生,一派荒芜;有人繁花似锦,山清水秀。其实,风景的好坏,世间的美丑,不在于眼睛,而在于——心灵啊!

 (二)

 那日上班途中,觉得时间有些不早了,下车后到学校的那段路上,我于是紧走慢跑了起来。正气喘吁吁之际,前面不远处一男人骑摩托车倏然停下,“老师,上来吧,载你一程。”我有一瞬间的犹豫,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但旋即,我还是坐上了车的后座。

 因为焦急,那一刹那,我忘记了那句古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当然,下意识不是没想过,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但又一转念,光天化日之下……而且,毕竟,他知道我是老师,想来应该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吧!因为职业所致,亦因为在这条路上来回奔走了那么多年,很多很多我不认识的人,都“认识”我!

 恍若一眨眼,校门口到了,快得让我还没理清自己刚才纷乱不堪的'思绪。

 “再见,老师!”未等我说句感谢话,一转眼,那人就消失在路的尽头了。他戴着大大的头盔,我甚至还没看清他的长相,只记得,头盔下的那双眼睛,很真诚,很澄澈,一如孩子的眼睛,未染尘埃。

 回家后,告诉老公今天的“遭遇”,语气里颇有些自豪,看我这人缘。

 “哼,还不是看你是女的”,老公不以为然,理科出身的他,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大街上女的多了去了,也不可能遇谁都学雷锋吧!”我很是不满他对这事的态度,他从来不认可我的“个人魅力”和“人格魅力”。

 无独有偶。那次之后,路上又遇了他几次,他“顺路”又载了我几次。如若不是那次,我一直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的“抬脚之劳”。那次载我下车后,我还未走远,听到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嗨,经常看你义务送美女上班啊,你单位不在这个方向啊?本事不小啊!”语气里满是调侃。

 听到说我,我故意放慢了脚步。“什么啊,别胡说,人家是老师。”他压低了声音,“呵,你小子是对老师情有独钟,还是怜香惜玉?老实交代。”那人不依不饶,听那口气,想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再瞎说,看我饶了你?”听语气他真有些急了。

 “那老师,我认识,心眼好。在一次职称考试中,她给我们监考。那次,我因故晚去了半个多小时,如果不是她,我连考场都进不去了,更甭提考试了。要知道,对于我,那是人生一场多么重要的考试啊!她不认识我,但我永远记得记得她的善良的成全……”他好像还在辩解着什么,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哦,“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来如此!无意中我帮过他。虽然,迄今为止,我仍记不起来事情的始末,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当善良遇到善良,人世间就会春暖花开吧!

 其实,饱经岁月的风霜,饱受生活的磨难与洗礼,心灵依旧清澈,饱满,坚实,依然有能力温暖地笑,柔软地爱,依然能以一颗平和的心温柔对待这个世界,这,或许才能让我们真正感觉到尘世的温暖吧!

 (三)

 那年,女儿五岁。

 盛夏的一个晚上,闲暇无事,带女儿到院里玩耍。院里有个灯光球场,是孩子们快乐的天堂。许是好久不曾出来了,女儿和几个小伙伴们玩得兴致勃勃。我也难得放松,和几个年龄相仿的女人,海阔天空闲聊。

 “哇——”一声响亮的哭声,未及辨明声音来处,一个小小身影已踉跄向我奔来。是女儿,我心头一凛,忙不迭抱起她,女儿小小的额头,已经脱去了一层皮,鲜血流了出来。害怕加上疼痛,女儿在我怀里啼哭不止。

 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单位医疗室已经关门了,家里又没有备用药,附近亦没有诊所,去医院吧,好像还应该暂时止血。夜深人静,黑夜里女儿的哭声让我心疼如绞之余,更添心焦惶恐。

 “闺女,别急,我家里有药,你等着,我回去给孩子拿点涂涂”,不由分说,一个老妇人挪着颤巍巍的脚步,背影蹒跚着远去了。

 一分,一秒,时间,在等待中显得漫长无比……

 那老妇人,我见过,院里一个小男孩的奶奶,记得好像住在院子的最前面五楼。很快,老人回来了,额上有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

 “快给孩子涂点,很管用的,涂了止疼,而且不留疤痕”,老人把一管芦荟胶递给我,示意我给孩子涂上。

 给孩子涂的当儿,我感激地说“谢谢”。“咋这么见外呢!闺女。远亲不如近邻啊!”老人话语很朴实,“嗯,孙子太调皮,常常磕着碰着,儿媳妇就买了一管芦荟胶,这不,就赶上了吗?”我有些过意不去,更有些感动。为尘世中,这份细微的善良。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我相信,老人并不懂得这样“高深”的至理名言。但,老人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世间最朴素的道理:急他人所急,需他人所需,只要人人献出一点爱,世界就变成美好的人间!

 ……

 人生路漫漫,夜冷星寒。但,只要心中有爱,世界就会花好月圆;只要人人献出一点暖,就能捂热长长一生的孤寒!流年有爱,自会心随花开!心中有情,自会华枝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