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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北坡的长白冬韵

《长 白 冬 韵》

扬眉

长白山的雪是飞舞的梨花,矫捷中泛着青淡的绿意,

从浓密的云层中倾泻下来,把山峦变幻成奔腾的浪涛;

长白山的雪是快乐的精灵,轻盈里闪着晶晶的光泽,

自神秘的天国里奔跑出来,把河流梳理成银色的绢带。

巍峨的白头山呦,真的白了头,

白的苍苍,苍苍的只剩下绝壁还露着铁青的脸;

绵延的老爷岭呦,真的花了腮,

花的斑驳,斑驳的只留下树桠还挂着杂乱的藤。

烟波浩淼的天池呦,冰封了包容群峰的胸怀,

把满腔的柔情隐藏到厚实的雪褥下,白练悬空的瀑布呦,

凝固了洗涤青山的心思,将万缕的情丝掩盖在铁壁的冰层间。

硫化的热汽,弥漫着白河的石滩,

将聚龙泉杂乱的石头镀烙上蓝绿的铜锈,缝隙中涌动着滚烫的清泉;

峡谷的松涛,狂响在原始的森林,

袒露的黑风口的苔原刮扯着刺骨的山风,沟谷间翻滚着冷漠的雪流。

苍绿的红松林,遒枝密叶上托举着厚实的雪被,

被上奔跑着大尾巴的松鼠,

尖利的脚趾弹开了缕缕的棉絮,飘忽在棕黄的树杆间;

枯黄的乌拉草,细茎软叶上压盖着暖绒的雪褥,

褥上游荡着大茸角的花鹿,健壮的蹄丫踢踏踩纷乱的空洞。

肥硕的黑熊,挪动着笨拙的身躯,

爬进了老青杨朽烂成的树洞,舔舐着手掌上的肉垫酣入了漫长的梦乡,

洞口挂上了一圈哈气的白霜;

健美的老虎,踢蹋着洒脱的猫步,走出了石灰岩溶蚀成的巢穴,

弓曲着黑条纹的腰身遁入了幽暗的领地,雪地留下了一行模特的脚印。

散落的松江屯,覆盖了皑皑的白雪,

木板杖子划出了彼此的院落,枯树烟筒里飘出了袅袅的炊烟,

雪下生活着快乐的山民;

拥挤的二道镇,堆积了厚厚的雪墙,乡间土路连接了交往的房宅,

铁皮屋檐下散出了喷喷的肉香,

风中劳作着富裕的百姓。

叽喳的姑娘们拿出红纸,

剪出盛开的迎春花贴在墙壁,寄托着女孩对新春的渴望;

安详的媳妇们持着木锤,

敲开油忽忽的松籽抿到口中,享受着女人对生活的满足。

大块的板子呀可得劲的烧,

土坯炕烙得屁股紧的劲的挪,厚实实的霜花流淌出小溪滴答;

大碗的白干呀可得劲的造,

酒精份烧的额头蒸的汽的烫,胡茬茬的脸膛逸出了神采焕发。

长相守,到白头,

绵延的山岭、皓白的雪域,

你用宽厚的胸怀、健壮的骨骼,展示着世间的大美,

只有走进他的世界,你才能感受到他雄浑的气魄!

常相思,到天池,

高耸的群峰、冰封的世界,

你用浑厚的腰身、挺拔的双肩,揭示着人间的至纯,

只有投入他的胸膛,你才能体察到他洁净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