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刘芳先生的“绿色散文”,葱绿自然、清新淡雅、纯美恬静、情趣盎然之风扑面而来,令人驻足品味、沉浸陶醉、怡然忘归。绿色山水、绿色心境、绿色人文和绿色守护水乳交融、相得益彰,奏响了一曲曲“爱的颂歌”。情深语近的笔法行云流水,洗练明快的文字婉丽典雅,如诗如画的意境畅达豪健,涉笔成趣的风格挥洒自如。对多彩自然的热爱,对淳朴风情的讴歌,对顽强生命的膜拜承载着作者无尽的情思,信手拈来,无须修饰,一抹新绿便是最好的表达,成就了“一片暖心沐画意,踏花归去马蹄香”的艺术之美。 一、用形象反映生活,情深语近的笔法化抽象为具体,化平淡为神奇,奏响了一曲曲爱与美的颂歌。
在刘芳先生的《绿色散文精选》中,随处可见鲜活立体、生动感人的典型人物形象,用一滴水反射出太阳的光辉。
《绿的拼搏》中的胡杨树和老潘——都是治沙英雄。人物形象与物象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种树极为顽强,无论风沙怎样吹打,也不肯倒下,于是,便展开了生命的搏斗。黄沙天天来围攻它,它就在沙堆中天天生长,这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结果不但没有埋掉胡杨,相反,这树却阻挡了风沙的前进速度。”“其实,胡杨并不是治沙的唯一英雄。他只是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尽了自己最大努力罢了。”老潘在动情地讲述着胡杨,也是在讲述自己。他从1973年建站就来到吐鲁番,在沙漠中育苗,同风沙已经战斗了几十个春秋。“从不断延伸的绿色中,从被西北风吹裂的老潘脸上,我似乎已看到了绿色的未来——”
《鼓浪屿的女儿》一文中写道:“林巧稚也受‘琴岛’钢琴的声音所感染和熏陶吧?她也喜欢音乐,不过,她却说‘我最爱听的声音是婴儿出生后的第一声啼哭,那是一首绝妙的生命进行曲,胜过人间一切最悦耳的音乐。’我的两眼开始模糊了,这位中国的女性,她的胸怀是多么宽广;她的博爱是多么伟大。她在一首如诗般的日记中写道:我是鼓浪屿的女儿,我常常在梦中回到故乡的大海边,那海面真辽阔,那海水真蓝,真美——人淡如菊的林巧稚,要求把自己的骨灰洒在鼓浪屿的大海上,真是赤条条地来,又赤条条地去,不留任何痕迹。此时,码头的上空飘来一片乌云,赫然滴答滴答地下起了雨,我用手一摸,脸上已缀满了许多水珠,或许苍天也在为鼓浪屿的女儿流泪吧——”
林巧稚幻化成圣洁的白衣女神,把全部的爱洒向人间。传神的比喻,生动的白描,使人物形象饱满中更添细腻,亲切中不失庄静。
“那些放荡无羁的灯笼花、大碗花和五味子,像淘气精似的,互相追逐嬉戏,顺着老树的脊背,一个劲儿地朝上爬,一直到老树的梢头,才披散开来,像灯笼一样在林中高挂;站在地上的柳兰花、虞美人、野芍药,虽不能爬树攀高,但也毫不气馁示弱,它们争奇斗艳,各显神姿,用最美的颜色,在林地上织成一幅幅花的地毯、花的锦缎,让人见了,真有置身于迷宫之感。”《林趣》一文如数家珍,对生活、对自然的热爱喷涌而出,跃然纸上。
二、明道致用,“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幽情之外” ,光辉温暖、亲切宽和,醇甜而成熟,透彻而深入。
刘芳先生的“绿色散文”往往把现实和梦幻相结合,辅以拟人的手法,堪称神来之笔。“梦见那对小燕子变成了一对年轻夫妇,悄悄地来到我的身边,轻声地说:记住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人还是鸟,都有生的权利和存在的地盘,不要伤害别人,这是做人的根本。”(《捅燕窝》)勤劳宽厚的紫燕言传身教,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从燕子身上学到了良好的品质和做人的道理。
“大自然赋予人类的太多了,几乎是无时无刻地不在做着奉献;可我们回敬她的实在是太少了,而更多的是向她索取,甚至是掠夺,从这一点说,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应该感到惭愧的,不是吗?”(《坝上采蘑》)反思强烈,感悟深刻,由生活中来,到生活中去,说理明晰,情真意切,那种对正义和良知的拷问,彰显了更为深远、阔达、深邃的境界。
“像这样好的樱花,却整世纪地隐埋在这深山老峪里,无人问过,连它的名儿都无人知晓,怕这也是我们民族的一个小小悲剧吧——我们被埋没的东西太多了——”(《雾灵樱花》)作者对忽视文化保护的痛惜、迫切,令人动容。
“我长久地凝视着这座清新、明丽的乡间小镇,和这位像落花一样,正在用自己生命的最后艳丽美化生活的老人,心头不禁吟咏起龚自珍的著名诗句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不正是这位花神伯的写照吗?”(《花神伯》)倾情讴歌为建设美丽家园而无私奉献的普通人的勤劳智慧、淳朴善良,基调明朗,昂扬振奋。
三、如诗如画,意境畅达豪健;涉笔成趣,风格挥洒自如。
通读刘芳先生的《绿色散文精选》,让人深切地感受到,作品的写景抒情,或清新秀丽,或平实有趣。情景相生,摇曳多姿,意味隽永,给人以如诗似画的美感。
《捅燕窝》用语言勾勒出“这对紫燕的爱憎分明和乖稚可爱”——恩爱的小夫妻悉心筑巢,欣赏自己“艺术作品”和劳动成果的兴奋,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希冀;发现巢被破坏时吓蒙了,唰的一声飞出屋,死死盯住我,声嘶力竭地呼叫。而我为了报复,生发出一系列的心理变化,由恶作剧——到捅个洞——再到捣个稀巴烂——最后悔恨、内疚。每个细节和场景都鲜活生动,宛若眼前。
《走进白桦林》中,清新灵动的画面衬托出白桦树宛若起舞仙女的绰约风姿,恬静澄澈,富有情韵,科学研究价值兼具审美价值,美轮美奂。
《坝上采蘑》对“蘑菇圈”和“捡蘑菇”的描述,知识性、趣味性相得益彰,写得宛如一幅幅淡雅的风俗山水画,看似随意写出,却是无限传神,没有炉火纯青的功夫,是不能达到这种艺术境界的。
畅达豪健的意境,涉笔成趣的风格还原生活场景,文中有画,画中有文,画面质感、美感相得益彰。
四、“心情文字”洗练明快,不着痕迹,充满表现力。
所谓“心情文字”,情感浓郁,不事雕琢,出神入化,或色彩鲜明,或素缟淡雅,信手拈来,有“草色遥看近却无”之妙。自然无华,浅切平易的语言风格体现了刘芳先生驾驭文字功力深厚,力透纸背。
“为什么我对坝上林海有那么深深的牵挂?为什么一到林区就像回到了家?只有当我走近这一尘不染的林海时,才似回到自己可以信赖和依存的港湾:才可以远离疲惫和浮躁,让心灵得以宁静。”(《夜宿“美林”》)《绿色散文精选》中的作品阐释心情之恰切,拿捏之准确令人叹为观止。
《林趣》中“吓得四头小花猪,咴咴地直叫”,“出神儿”,“猫腰”,“细粉儿”等词句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鲜明的地域特色。细致入微的观察,传神的方言俚语,使得作品语言符合人物身份,诙谐又富有生趣。
刘芳先生的“绿色散文”充满着“爱的哲学”,也许再丰富的语言文字也不能评其万一,需潜心品味、用心灵感悟,方能得其真谛。愿“绿色散文”飘进万千读者的心田,让爱与美在“绿色散文”的引导下播种、生根、开花,结出丰硕的绿色硕果。
品读《绿色散文精选》,我温暖着、感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