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梦》原名《吕贝卡》,是达夫妮·杜穆里埃的成名作,发表于一九三八年,已被译成二十多种文字,再版重印四十多次,并被改编搬上银幕,由擅长饰演莎士比亚笔下角色的名演员劳伦斯·奥利维尔爵士主演男主角。该片上映以来久盛不衰。达夫妮·杜穆里埃在本书中成功地塑造了一个颇富神秘色彩的女性吕蓓卡的形象,此人于小说开始时即已死去,除在倒叙段落中被间接提到外,从未在书中出现,但却时时处处音容宛在,并能通过其忠仆、情夫等继续控制曼陀丽庄园直至最后将这个庄园烧毁。小说中另一女性,即以故事叙述者身份出现的第一人称,虽是喜怒哀乐俱全的活人,实际上却处处起着烘托吕蓓卡的作用,作者这种以“实有”陪衬“虚无”的手法颇为别致。
值得注意的是,作者通过刻画吕蓓卡那种放浪形骸之外的腐化生活,以及她与德温特的畸形婚姻,对英国上层社会中的享乐至上、尔虞我诈、穷奢极侈、势利伪善等现象作了生动的揭露。作者还通过情景交融的手法比较成功地渲染了两种气氛:一方面是缠绵悱恻的怀乡忆旧,另一方面是阴森压抑的绝望恐怖。这双重气氛互相交叠渗透,加之全书悬念不断,使本书成为一部多年畅销不衰的浪漫主义小说。但在这部作品中也反映了作者某些不足之处,如作品反映的生活面比较狭窄,若干描写景色的段落有点拖沓,且时有重复等。 以《蝴蝶梦》享誉文坛的英国作女作家达夫妮·杜穆里埃一生著作甚丰,《征西大将军》就是其中一部颇具代表性的作品。昂纳·哈里斯小姐是兰雷斯特庄园最小的女儿,在十八岁生日那天邂逅年轻军官理查德·格伦维尔后,经历了一段田园诗般的浪漫时光。不料,婚礼前夕,昂纳猝遭不幸,从幸福的云端坠入绝望的谷底。而恰在此时,英国内战爆发,昂纳的个人生命被无情地卷入了战争的旋涡……
《征西大将军》以十七世纪中叶英国内战时期为背景,以当时英格兰西部发生的保王党人和议会派之间的争斗及相互间势力消长为主线,叙述了一个回肠荡气的爱情故事,读之令人扼腕,催人深思。 达夫妮·杜穆里埃一生曾涉猎多种文学题材,《统治吧,不列颠》是她所著的为数不多的幻想小说之一。少女埃玛与祖母麦德——一位退休女明星以及她所领养的六个性格迥异的男孩***同生活在英国康沃尔地区,日子过得富足而快乐。不料,某一天早上醒来,周围世界突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由于英国政府的无能,美国军队打着“***建美英国”的旗号进驻英国各个地区,激起轩然大波,埃玛一家也不可避免地被卷进了旋涡。逆来顺受?消极抵抗?还是主动出击?埃玛一家与不列颠王国的所有家庭一样,都陷入了进退维谷的险境……
杜穆里埃在虚拟的情节背景下,以娴熟的技巧、幽默的笔触和大胆的想象力讲述了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塑造了一组性格鲜明的人物群像,同时也含蓄地抒发了她深沉的民族情感,既秉承了作者一贯重视作品可读性的优势,又以泼辣、奇特的文风为全书注入了颇为新颖的元素。
书名引自英国著名诗人詹姆斯·汤普森(1700-1748)的诗句,原意是颂扬大不列颠“君临天下”的霸权统治,作者以此为题,似含反讽之意。 一个漂亮的女人,福而且贵(而且玉马金堂得见陛下的非同寻常的尊贵),丈夫百依百依百顺仍唯恐不能博其欢心,女人所有的祈求她都拥有,世人所有的向往她都不缺。这样的女人如果仍心有不甘,自然就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圣科伦·朵娜夫人果然心有不甘。比如说,她从小就向往着能像男孩子那样纵马奔驰;比如说,她厌倦夫人小姐苍白无聊的沙龙生活;比如说,她不满束缚着王公贵族的种种礼仪、规范。
朵娜不仅天生丽质,而且生逢其时。英国小王子自幼流亡欧陆,英吉利海峡彼岸,王位如佳人在水一方,可望而不可即。而在某年某月的某一日,出乎意料地,王子就被迎回英伦,真正成为一国之君。历经磨难的国王治理百废,却也不甘为臣民鞠躬尽瘁。于是,泰晤士两岸暖风熏人,圣詹姆士宫春光无限,英国历史上著名的轻浮时代就此开始。于是,困扰着她的种种不如意似乎也轻易化解。尊贵的圣科伦·朵娜夫人频繁出入伦敦酒肆,那是大老爷们——当然还有风尘女子——光顾之处;圣科伦夫人时常呼朋唤友,在伦敦街巷策马夜游,打劫那些倒霉的夜行人。风尘女子陪客,剪径大盗劫人,乃是生存的需要,而朵娜醉饮酒肆却是一种娱乐,一种特权。只有刺激,没有危险;只有胡闹,没有惩罚;因此,朵娜享受着子爵夫人的种种特权,却不受礼仪规范的束缚,我行我素,放浪形骸。
但即使如此,她的快乐生活也未能持久。有一天,朵娜意识到,生活应该是有意义的,宽广无垠的——生活意味着忍受苦难,体验爱情,历经险阻,享受幸福。而她的生活中没有苦难,没有险阻,没有悲欢离合,因此也无从感受到爱情、幸福。她的快乐就如同飘忽的轻云,她敏感的心灵难以把握。
于是她任性的离开花红酒绿的繁华京城,带着一双儿女长途跋涉,前往荒僻的康沃尔。最初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与年幼的孩子草地嬉戏,在阳光下小憩,毋需外出,也无访客,纯粹天然简单的乡野生活。但享受着新生活的朵娜可曾隐隐感到不安;这样的生活能够持续多久?
人世间最难承受的其实是人人向往的简单生活。作者杜穆里埃对此心知肚明。于是另一幅生活场景在朵娜眼前展开,一如在京城的日子,有冒险,有刺激,有浪漫。更为刺激的是,此时的冒险是真正的冒险,稍有不逊,便会招致杀身之祸。然而,与心爱的人在同一棵大树上被吊死,这一念头本身也充满了刺激,而朵娜,真的不是崇尚简单生活的人,她生来就是要寻找刺激的。
海尔福德河一条隐秘的小湾里,一出美丽的故事就此上演。贵族夫人与异国海盗首领一见倾心,海盗温文尔雅,高大英俊,智谋过人,甚至还是法国人!夫人随海盗扬帆出海,参与劫掠自己的同胞、有人;生死关头,海盗抛不开风情万种的、善解人意的夫人,甘愿被擒;夫人不负深情,抛下不解风情的丈夫和一双无辜的儿女,美人救英雄,最后双双扬帆前往法国(哈哈,海盗也出生贵族,在布列塔尼拥有庄园和豪宅!)浪漫与冒险结束在海上旭日初升之时,旭日象征着新生活,新生活将是平静简单的。这是圣科伦·多娜夫人所向往的新生活吗?是惯于无拘无束,海上漂泊的法国海盗向往的新生活吗?
美人涉险救英雄(海盗)之后有一段小小的对话。
“我在想,“他说,”从什么时候起,这世界就出了问题,人们不知道该如何幸福的生活、相爱。从前,亲爱的朵娜,每一个人的生活中都有着这样一泓湖水。“
”可能有个女人,“她说,”女的要男人用芦苇搭一个小棚,后来要求盖木屋,再后来又要建筑石屋,别的男男女女也来了,没多久,山丘消失了,湖泊消失了,只剩下大同小异的石屋。“
海盗毕竟世事洞明。
”咱俩,“他说,”你和我也只能今晚暂时拥有自己的湖泊和山丘,离天亮只有三个小时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逃离了大同小异的石屋群之后,朵娜会满足于一泓之水吗?
《法国人的小湾》问世于《蝴蝶梦》出版之后的三年。作者似乎偏离了原先的创作手法,展示了一则温馨浪漫美丽的浪漫故事。没有阴森压抑,没有恐慌悬念;整个故事被演绎成了一首如梦似幻的抒情诗。若是抹去同样的康沃尔背景,很难相信这种难免犯俗的温馨美丽出自于达芙妮·杜穆里埃的笔下。
但是在其后的小说创作中,达芙妮·杜穆里埃显然又回复了其先前的写作风格。《浮生梦》即是一例。一个作家,在获得空前成功之后,却一度偏离原先的创作风格,真是耐人寻味。
达芙妮·杜穆里埃出生世家,其祖为英伦著名的画家与散文家,其父乃是名重欧陆的演员,其本人自小受到良好的英、法合璧教育。这样的身家背景,自然使达芙妮·杜穆里埃很早便熟稔巴黎和伦敦的上层社会。但达芙妮·杜穆里埃并不陶醉于京城的繁华富贵,而更寄情与天荒底地僻的康沃尔。一部《蝴蝶梦》世人争说。一时间,掌声如雷,鲜花如潮,赞誉不绝于耳,诱惑尽呈于前。即便身出名门,达芙妮毕竟正当花样年华,她可曾心动可曾迷失?当她抛开妖冶放荡的吕贝卡,开始构画朵娜时,可曾联想到自己?潜意识里,可曾把朵娜的背叛京城主流当作自己的一种表态?
达芙妮·杜穆里埃毕竟不同寻常;身为名优之女,更是早已看透声名弄人,阅尽世态人情。也许,她是想以一道完全不同于曼陀丽庄园的风景,以一个完全不同于吕贝卡的形象,向世人展示自己 的清醒,独立,以及不合作。 《替罪羊》写于1957年。故事发生在法国的拉孟斯城。一个教法国历史的英国教师约翰,对于自己在课堂上死板地讲解课文内容感到不满意,他认为他的工作是失败的,生活也是乏味、不幸福的。为了了解法国社会的真实情况,在假期里他来到了法国的拉孟斯城。在那里,他遇到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法国人让·杜歌。虽然让·杜歌很富裕,但由于家庭生活琐事的烦恼和经或的玻璃厂濒于破产,他也感到生活很空虚、乏味,因而想逃离现实生活。两人相遇后,让·杜歌在酒中掺入了安眠药,把约翰开得迷迷糊糊的,然后给他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把他留在旅馆中,而他自己却溜走了。就这样,约翰被让·杜歌的家人误认为是让·杜歌本人而接回家中。在与杜歌一家生活的一个星期中,约翰渐渐熟悉了杜歌家的情况,并对他家每个人的生活和工作作了适当的安排,他又设法使杜歌的玻璃厂避免倒闭,重新振兴起来。这样杜歌一家人与让·杜歌的矛盾也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