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雪糕去。”“ 好啊,走。”这就是夏天,雪糕是标配之一。
在商业街走了一圈,又热又乏,却找不见坐的地方,看见银行就恨不得马上钻进去。这个天气我喜欢来这里,一是蹭空调,二是查余额,肉体和心灵能够瞬间凉快许多。
夏天刚到来不久时,蚊子总在我身上撒颗颗红豆,或许有相思之意吧,毕竟一年不见了。但到了三伏天,我却发觉蚊子少了许多,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有一天在窗户下,我看见了一只奄奄一息的蚊子,忽然醒悟:大概多数被热死了(这不是段子,是有科学依据的)。夏天的属夏天的属性之一性之一——蚊子蚊子,终于在高温下不再猖狂。
这天热的,连央视严肃的主播都成了段子手:“小伙伴们,我只想告诉你们,热不仅仅是今天的事儿,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是热情似火的艳阳天,原本想要空调、WiFi、西瓜,却热得差不多能出锅撒把葱花 ”。这话听得我汗流浃背,万分希望来场暴风雨,就这样,我呆呆地期盼着雨的到来。
一周后,走在路上看到树叶摇摇欲坠,乌云密布,我心中大喜,雨就要来了!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竟忘了一句“至理名言”:不靠谱的除了男人还有天气 。
平地一声惊雷起,不见天空半滴雨。我往前又走了一百米的距离,风停了,云也散了。不知道是雨太小,还没落下来就被太阳烤蒸发了,还是老天爷只想跟大家开个玩笑。前期准备都铺垫好了,却忽然没有了下文,我想这是对夏天的极度不尊重。
家里开着空调,朋友忽然打电话来邀请我外出吃饭,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可刚一开门,就有滚滚热浪扑面袭来,我顿时就后悔答应朋友的邀约了。就像网上说的:这个温度,肯为你出门的那是真朋友。就这样,顶着热浪,我皱着眉踏出了门。
邻居家的爷爷奶奶们吃过饭后,找块空地支起了简易桌子,在树荫下打着扑克,聊着家长里短,得空时再扇两下扇子,人生就是这么圆满。儿女下班回家时总会给他们带个大西瓜,一家人守着三十七八度的天然火炉吃西瓜,也是惬意得很。
西瓜摊的老板是个中年男子,扩音器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西瓜,又便宜了,西瓜”。没生意的时候他总没生意的时候他总是严肃地看着路人,恨不得上前抓住人家说:“天这么热,买个西瓜吧。”不过多数时候,他的摊前总是人满为患,一颗颗又大又圆的西瓜过秤、给钱、找钱,动作娴熟而热情。过了这个夏天,想必他不用再为孩子下学期的学费发愁了,说不定还有多余的钱可以给孩子报个兴趣班。
吃完了西瓜,人们顺手把瓜皮扔进垃圾箱。我想像着绿色的垃圾箱里一箱一箱的西瓜皮,份量着实不轻,环卫工人也实在是不容易,如果我们每个人能把西瓜皮啃得再薄一点,对他们来说,工作是否会更轻松一些呢?
空调吹了,西瓜吃了,雪糕化了,蚊子都死了,雨水还是舍不得落下来。霍州的天气仍然骄阳似火,路面滚烫,每根头发丝都在叫嚣着“我热”,37到40摄氏度的高温晒得人脸发红发紫。
路边的`冷饮店生意异常火爆,看见一张张钱来钱往,我两眼发晕。天怎么黑了?哦,原来是我中暑了。恍惚间听到周围人群欢呼“下雨了,下雨了”,我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场面就像古装剧里三年大旱,民众在皇帝的带领下祈来了雨,他们欢呼跳跃,表情激动而又难以抑制,又好像中国申奥成功的那一天!
天刚放睛,孩子们出来玩了。暑假就是该疯玩的季节,踩水的调皮孩子被母亲轻斥了几句,转过身又偷偷地玩耍;玩轮滑的少年依然潇洒、帅气。
沉思间,忽听得一道炸雷响起,刚放晴不久的天空倾刻间大雨如注,我慌忙躲到楼道避雨,又下雨了,还真是让人始料不及。耳旁一阵风过,只听到一声“唉,重洗吧 ”。抬眼望去,有湿透的白衬衣、不再飘逸的碎花裙子,在风雨中接收着肆无忌惮地洗礼。
傍晚晚,雨又停了,地表依然滚烫,但挡不住阿姨们难以被人理解的热情。广场舞这个近年来出现频率很高的词,每晚都在一个小区的广场复制表演,从开始的僵尸舞慢慢变得有模有样,到后来甚至有专门的巡回演出,也算是把广场舞提升了一个档次。
昏黄的路灯下人影渐少,大家或闲庭信步,或小步快走,他们只有同一个方向,那就是家。
我站在窗前,漫无目的地看着楼下的一切,又继续舒服地窝在沙发里,吹着空调,看着电视,慢慢睡去。